28、第 28 章_美人诱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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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 28 章

  犹豫半晌功夫后,盛郦决定救人要紧,向守在外的侍女道:“你们过来。”

  趁着没人,盛郦连同几个侍女费了好大力气,终于把昏迷过去的陆临江弄到了她暂住的院子里,只是具体该把人安置在何处却叫盛郦犯了难。

  陆临江既然偷偷藏身在山间,必定是不想被旁人发现他的行踪,她立在院中犹豫了一下,终于道:“把七叔送到我房里吧。”

  书言闻声惊讶道:“姑娘,这不合适吧……”

  然而她已经搀扶着昏迷过去的人向前而去,旁的侍女也不敢多说,只好一同将人送进房中。

  身材高大的男人无知无觉倒在绣床中,盛郦命侍女们守在院门口,这才独自坐在床边。

  放下床帐,靠得稍微近些,她果然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艰难地将人翻了个身,她才摸到陆临江腰侧的衣裳有些湿润,抬手一看,竟是些血渍。

  见他的唇已经有些苍白,分明是失血过多之症,盛郦顾不上男女大防,连忙解开他身上的夜行衣,腰侧露出一道狰狞伤口。

  前次她跟着陆临江北上时,就知道他在路上遇见刺客,腰侧被刺客带毒的刀剑所伤,如今又是旧患处添上新伤,难怪会如此凶险。

  她知道以陆临江的身手,等闲三五人不能近身,如今却伤得这样重,怎能叫她不心中焦急。

  索性这几日举办端阳宴,有不少京中贵女郎君们前来赴宴,行宫中时时备着各种伤药,以防出现不测。

  盛郦起身,快步走到房前打开房门,“去取些伤药和打盆热水来。”

  末了,她美目扫过院中候着的众侍女,话里带了些威严的警告之意,“今日之事,不准告诉任何人!”

  她前世曾以贵妃身份执掌后宫,性子本也不是柔弱人人可欺,只是这阵子歇了争夺的心思罢了。此时她难得威严,竟叫侍女们不敢直视,纷纷低头应是,各自前去忙活。

  热水和伤药很快就送了过来,盛郦接过,把帕子用热水打湿拧干,替他轻轻擦拭伤口。

  盛郦两辈子都未曾见过如此狰狞的伤口,但她顾不上害怕,用帕子擦拭干净伤口后,这才颤抖着手往那伤口上倒药粉。

  要包扎伤口时,她犯了难,在原地为难许久,见他始终昏迷着,终于抬起他一点腰,纱布从他后腰穿过盖住腰侧伤口。

  如此重复几次下来,她早已累得气喘吁吁,额上也冒出几滴晶莹汗珠。最后一圈时,因纱布太长,她的手为难地僵在半空中,只能勉强去摸放在床头的尖子,想把一截纱布剪掉。

  陆临江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来。他昨夜护送永和帝下山回宫后,得到一些关于太子殿下的消息,连夜前去查看。

  但在路上遭人暗算,腰侧旧疾被人所伤,这才连夜转移至别宫后山来。

  本只想在后山歇歇脚,待午后人多时再混出去,谁料竟遇上了小侄女。

  而此时……贼人的刀剑上有毒物,他虽把淤血都放了出去,但还是有些许残留毒素,再加上失血过多,以致此时脑中有些眩晕,视力也有些模糊。

  他勉强睁开眼,见到盛郦面上神情焦急,她抬手擦了一把额上的汗,微微湿润的嘴唇张张合合,仿佛在跟他说话。

  他很想让小姑娘别着急,自己只要歇息一会儿就好了,可他喉中艰涩,实在没力气说话。

  接着,他瞧见小姑娘俯身下来,一只冰凉细腻的手轻轻搭在他额上。

  罗袖滑落下来,柔柔堆叠在肘间,露出一截雪白皓腕和一只碧绿通透的镯子。她稍稍靠近了些,陆临江甚至能看见她侧脸正有几滴汗珠滑落,微微喘息撩着他的脖颈,他有些不习惯这么近的距离。盛郦俯身本想扶着陆临江,只是因这个动作,本安生待在颈下的吊坠,竟从遮得严严实实的领口掉了出来。

  一个莲纹玉佩在他眼前晃晃悠悠,可它的主人浑然不觉,还在用手感受着他的体温。

  陆临江认了出来,这是他前段时间亲手雕刻的,又送给小侄女的莲纹玉佩。

  只是这东西本来是玉佩,怎么被她挂到了脖子上,还这样贴身放着?

  陆临江直言想说不妥,但他没能坚持到开口,最终又昏睡过去。

  盛郦忙完这一切,早已汗湿了鬓发,连贴身的小衣都被打湿了,所幸陆临江的脸色不再像刚才那般苍白得吓人,她也就微微放下心来。

  外面传来轻轻的敲门声,书言在外小心翼翼道:“姑娘,您没事吧?“

  她定了定心神,起身出去,“我去换件衣裳。”

  待会儿还要去参加宴会,她得梳洗一番,不能被旁人看出端倪来。

  果然,刚换上新的衣裳,就有宫女前来相请,“盛姑娘,前殿的宴会快开了,太后着奴婢来请您过去。”

  她在发髻中插上一支玉簪,这才随宫女前去。

  然而她尚未行至前殿,内里就有一宫装女子迎了出来,她穿金戴银,满头珠翠琳琅,捉住盛郦的手笑道:“想必这位就是盛妹妹了吧?我听了许久妹妹的名字,今日才得头一回见,妹妹这模样,当真是出挑的,怪不得叫旁人

  都这样惦记。”

  “好了,人家小姑娘面子薄,你休要惹得人家面红了!”殿内上首传来太后的声音,这女子笑道:“太后娘娘教训得是!”

  说罢,携着盛郦的手慢慢往里而去,迎着众人的目光,在太后身边入座。

  太后笑着同她介绍身边的陶琬,盛郦面上不动声色听得专注,伴着这女子略显浮夸的娇笑之声,她却微微出神。

  她怎么会不认得陶琬,上辈子纯帝就是封了她做继后,屡次栽赃陷害她的幕后黑手,只是没想到会在此处遇见她。

  她此时应当还只是秦王的侧妃,只是因为和太后有些亲戚关系,平日一贯嘴甜讨得太后欢心,才得以来参加宴会的。

  陶琬都在此处,那是不是说明赵凛也会来赴宴?盛郦不害怕遇见赵凛,但她想到陆临江还在她房中昏迷着,若是被赵凛发现,他难保不会借此发难。

  正低头思索如何保得陆临江周全时,身侧忽然传来娇声

  “妹妹?妹妹想什么呢,这样入神?”陶琬笑着给她倒了一杯茶。

  她这样殷勤讨好也不算奇怪。她虽是上了皇室玉碟的侧妃,但平日里秦王十分冷淡,并不如何宠爱她,最近更是连纾解都不愿碰她。

  花了好一番心思,陶琬才旁敲侧击从王爷口中打探到,他近来心慕国公府上的表姑娘,却碍于身份难以亲近。陶琬心中又酸又涩,但为了讨好秦王落得个贤惠的名声,还是厚着脸皮来参加这场端阳宴,想瞧瞧这叫一贯冷清的王爷都神魂颠倒的小娘子是何模样。

  然而在见到盛郦的第一眼,她就知道秦王不过是看中这小娘子一张和先王妃俏似的脸,终于稍稍放心下来。

  一个黄毛丫头罢了,不足为惧。

  盛郦收回心思,勉强笑着敷衍一句:“叫姐姐见笑了,还请姐姐勿怪。”

  另一旁的太后见状,站起身来,“你们小姑娘家的,也不必整天坐在殿里,去瞧瞧她们香包粽子包得怎么样了。”

  孙子既然有心,她做祖母的替孙子相看一番就是。这国公府家的表姑娘虽然出身低了些,但看人品谈吐都是上佳的,最重要的是孙子喜欢。何况孙子也是续弦,娶了这四姑娘倒也不亏。太后发话,殿内众人都跟着一同往殿外而去。

  殿外的贵女郎君们早在一个个地比赛打五色丝绦和包粽子,更有些身手矫健的郎君们,已经抬着独木龙舟下水去了,一时到处好不热闹。

  这行宫修得巧妙,依山傍水,从后山流下来的溪水,在山脚汇入江中。行宫就横跨江水修在江上,正适合用来赛龙舟。

  锦衣卫们持刀站在岸边,参与划龙舟的郎君们踩着鼓点奋力划船。忽有一艘张灯结彩,挂满五色绸带的龙舟从后冲了上来,岸边绣楼上的贵女们纷纷鼓掌叫好。

  盛郦本稍有些心神不宁,闻声也往河面上看过去,才见那艘后来居上的龙舟,船头站的竟是公孙怡。

  她仍是一身张扬红衣,腰间应景的系着端午五彩丝带,正在龙舟头卖力敲鼓。随着她打鼓的动作,丝带纷飞,站在阳光中的人也明艳非凡。

  太后笑道:“真是个皮猴,哪有姑娘家去打鼓的,也就是听说临江今日要来,才风风火火跑了上去。”

  猝不及防听到陆临江的名字,见太后对他们两人还赞叹非常,仿佛神仙眷侣一般,盛郦心底升起些酸意来。

  “只是今日怎的还未见到临江?可是有什么事绊住了脚?”太后仿佛自言自语道。

  “回太后,昨日陆将军才陪着陛下操持祭祀一事,许是那边还有事要忙吧。”在旁侍奉的陶琬恭恭敬敬道。

  盛郦想着还昏睡在她床上的陆临江,心中稍稍一紧,她捏紧手中帕子,并未多言,将目光放回到赛龙舟上。

  眼看着公孙怡所在的那艘龙舟就要过线,她停下手中打鼓的动作,目光瞄准了高高系在龙门上做的花球。

  那花球是普通玩意,但上面坠了个羊脂玉吊坠,是永和帝亲自挑选来做彩头的,既尊贵非凡又价值千金。在场的人饶是见惯了好东西,就算冲着这“御赐”的名头,也铆足了劲想抢到花球。

  然而公孙怡刚要飞身而起,旁侧忽有一人飞身而起,足尖在龙船头轻轻一点,宛如游龙般夺过那花球,在空中翻了个身,稳稳落在岸边。

  四周围观赛龙舟的贵女郎君们都为这一出呆住了,谁都知道公孙怡性子火爆,她的彩头被人抢了去,她可是说不定要大发雷霆的。

  公孙怡也是一撸袖子,准备上前去和这横插一脚之人理论一番,然而那人转身过来,她才瞧见竟是秦王殿下,一时间所有话都堵在喉中不上不下。

  秦王位高权重,来掺和这等玩意儿作甚?

  不仅公孙怡这样想,岸边的贵女郎君们也这样想,在绣楼上的盛郦也不禁微微皱眉。

  倒是太后站在栏杆边笑道:“凛儿今日好兴致,不是在皇帝面前伺候,怎么跑到这边来了?”

  “许是那边忙完了吧。”陶琬笑着开口,心里却知道必定是因着那盛家四姑娘,王爷才火急火燎地过来。

  虽说心里清楚盛郦也不过是因着一张和先王妃相似的脸才得王爷如此上心,

  可她还是忍不住心生嫉妒。王爷又何曾对她如此上心过?

  众人还在议论纷纷,赵凛已经拿着那花球上楼来。

  因要赛龙舟,他并未像往常般穿一身朝服,只头戴金冠着简单黑衫。他向太后行礼问安后,取下那花球上坠着的吊坠,径直送到盛郦面前。

  “这东西可能入姑娘眼?”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开学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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