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话（二合一）
第一百四十四话
平安夜那天晚上，一中的学生们开始了互相送苹果的活动。宋一程在收到第五个苹果后，特别尴尬地向启兰求助，因为他压根就没有准备苹果回赠给别人。
启兰买了一箱苹果，大气对宋一程说：“自己拿吧。”
宋一程赶紧拿了几个，去回赠给别人。
其实，平安夜送苹果这个寓意还是挺好的。宋一程把几个苹果送出去后，终于松了一口气，回到自己的座位，却看见自己的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摆了一个苹果。他愣住，拿起那个苹果，也不知道是谁送的。他转头四顾了一圈，并没有人来认领的意思，只好打开抽屉，把苹果放进去。却看到抽屉里竟然躺着一张贺卡。
这张贺卡又是谁送的？
宋一程把贺卡拿到手上，惊异地看了一眼上面写的字。
To一程：
祝圣诞节快乐，永远快乐。
宋一程愣住了。这个没有署名的贺卡，他却认出了这是谁的字。
他回头往侯海的课桌看去，可是侯海的座位上空荡荡的，没有人。
他若有所思地把贺卡重新放回课桌，想了想，从抽屉里拿了一个苹果放到了他的课桌上。
第二天的圣诞节却要比平安夜安静很多，或许是因为没有了送苹果这个活动，一中里面又没有圣诞老人，没有圣诞歌，他们的老师们又不过这种节日，在安青市大街小巷里都充满了圣诞节气氛的时候，一中干净得如这场雪，白茫茫一片。
中午的时候，他跟严铭没有回出租屋，而是在学校食堂里随便吃了点，在教室里休息。这样冷的天气，他们也不想风里来雪里去。
吃过午饭回到教室，却见莫起联就在教室里面等着他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宋一程不明所以地望着他。
莫起联却对严铭说：“你今天不回去吗？”
莫起联的脸上透出一股罕见的严肃。
严铭仿佛从他这句话中联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为什么问我今天不回去？”
莫起联坐在课桌上，“我听我家里人说，你妈今天下午的飞机。”
严铭愣住。
下午的飞机？那岂不是……严楷！严楷也今天下午走？！
严铭转身就要离开，宋一程完全没有听懂，见严铭忽然脸色一变，转身往外面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立即拉住严铭，问：“严铭，你去干什么？”
严铭心情极度烦躁，他压抑住自己胸中的怒火，克制着语气，说：“一程，我有急事得回家一趟。”
他们今天晚上要走，宁玉竟然不告诉他！！
严铭怒火中烧，恨不得想要立刻回到家里面。
宋一程一听，不禁松开了手。
他知道是什么事情了。
十二月，家里有事——还能有什么事呢？严楷要走了。
宋一程十分清楚严铭究竟有多爱自己这个弟弟。他经常从严铭这里听到关于他弟弟的一些事情。说话时的眼神、语气，无一不充满了对他的爱。有时候宋一程都忍不住吃起醋来，当然，他自己也明白自己这醋吃得名不正、言不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严铭大步跑了出去，他下楼，从教学楼往学校门口跑去，一路跑，终于跑到了校门口。
却蓦地愣住了。
他站在雪地里面，满脸惊诧地看着校门口那两个人影。
那个女人，依然穿着一身黑色的大衣，戴一顶黑色的女式帽，瘦而高贵。
在她身边，严楷穿得很英俊，定制的西装、大衣，脚上那双靴子是他从来没见过的，应该是那个女人给他买的。
曾经一直胆小、害怕的小孩，此刻似乎有了一点大人的模样。
严楷远远地看见他，忽然笑了，清脆的声音喊：“哥哥！”
他从校门口冲过来，抱住严铭。
“哥哥！”严楷抬起头，盯着严铭，“我晚上就要走了……”
严铭心中钝痛——早已经有准备，可到分别这一天，还是忍不住心如刀割。
严铭咬紧嘴唇，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伸手摸了摸严楷的脑袋，说：“在美国那边，好好听**话。”
“嗯。”严楷很乖地点头。
严铭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忽然从自己裤兜里拿出钱包，从夹层里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上他们两个人的合影，好像是去年严楷生日的时候，外婆给他们拍的。
照片上，严楷戴着硬纸做的王冠，笑得特别开心，蛋糕上的蜡烛光映得他一张小脸比任何时候都要开心。
严铭站在他身后，笑得同样开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个时候，他们没有父母在身边，但是，却笑得没有任何悲伤与难过。
“这是圣诞节礼物。”严铭把照片递过去，“拿着，不要弄丢了。”
“嗯。”严楷点点头，抱着严铭不肯松手，“我回来前，哥哥不准找女朋友！哥哥找了女朋友肯定就不记得我了！”
严铭笑了。
严楷笑着笑着，忽然又没忍住哭了鼻子。
他难过地擦了擦，说：“哥哥，我不想离开你。”
严铭帮他揩去脸颊上的泪水，“好了，别哭了。”
严楷嗯了一声，细声抽噎了两下。
最终，还是要走了。
严铭送他们上车，望着严楷车窗后面那张哭花了的小脸，冲他笑起来，挥手，等车子离开，他笑着笑着，眼眶终于没忍住，红了。
小楷，不要忘记哥哥。
这是高一这一年的冬天。很多年以后，严铭再次回想起这个冬天，都时常觉得命运难以捉摸，和一个重要的人在这一年夏天相遇，和一个重要的人在这一年冬天分离。好像注定了不能两全。时光似乎就是在这一刻终于偏离了他预设的轨迹，严楷的离开让他第一次真实地感受到，一个人如果没有足够的力量，就留不住自己想要留住的人。
他沉默地回到教室，撞见宋一程和莫起联脸上的惊异，他知道他们两个人想问什么，但是他此刻什么也不想说。
他坐到凳子上，趴下来，沉默地把脸藏进自己的臂弯里，像一头独自疗伤的独角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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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夜那天晚上，一中的学生们开始了互相送苹果的活动。宋一程在收到第五个苹果后，特别尴尬地向启兰求助，因为他压根就没有准备苹果回赠给别人。
启兰买了一箱苹果，大气对宋一程说：“自己拿吧。”
宋一程赶紧拿了几个，去回赠给别人。
其实，平安夜送苹果这个寓意还是挺好的。宋一程把几个苹果送出去后，终于松了一口气，回到自己的座位，却看见自己的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摆了一个苹果。他愣住，拿起那个苹果，也不知道是谁送的。他转头四顾了一圈，并没有人来认领的意思，只好打开抽屉，把苹果放进去。却看到抽屉里竟然躺着一张贺卡。
这张贺卡又是谁送的？
宋一程把贺卡拿到手上，惊异地看了一眼上面写的字。
To一程：
祝圣诞节快乐，永远快乐。
宋一程愣住了。这个没有署名的贺卡，他却认出了这是谁的字。
他回头往侯海的课桌看去，可是侯海的座位上空荡荡的，没有人。
他若有所思地把贺卡重新放回课桌，想了想，从抽屉里拿了一个苹果放到了他的课桌上。
第二天的圣诞节却要比平安夜安静很多，或许是因为没有了送苹果这个活动，一中里面又没有圣诞老人，没有圣诞歌，他们的老师们又不过这种节日，在安青市大街小巷里都充满了圣诞节气氛的时候，一中干净得如这场雪，白茫茫一片。
中午的时候，他跟严铭没有回出租屋，而是在学校食堂里随便吃了点，在教室里休息。这样冷的天气，他们也不想风里来雪里去。
吃过午饭回到教室，却见莫起联就在教室里面等着他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宋一程不明所以地望着他。
莫起联却对严铭说：“你今天不回去吗？”
莫起联的脸上透出一股罕见的严肃。
严铭仿佛从他这句话中联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为什么问我今天不回去？”
莫起联坐在课桌上，“我听我家里人说，你妈今天下午的飞机。”
严铭愣住。
下午的飞机？那岂不是……严楷！严楷也今天下午走？！
严铭转身就要离开，宋一程完全没有听懂，见严铭忽然脸色一变，转身往外面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立即拉住严铭，问：“严铭，你去干什么？”
严铭心情极度烦躁，他压抑住自己胸中的怒火，克制着语气，说：“一程，我有急事得回家一趟。”
他们今天晚上要走，宁玉竟然不告诉他！！
严铭怒火中烧，恨不得想要立刻回到家里面。
宋一程一听，不禁松开了手。
他知道是什么事情了。
十二月，家里有事——还能有什么事呢？严楷要走了。
宋一程十分清楚严铭究竟有多爱自己这个弟弟。他经常从严铭这里听到关于他弟弟的一些事情。说话时的眼神、语气，无一不充满了对他的爱。有时候宋一程都忍不住吃起醋来，当然，他自己也明白自己这醋吃得名不正、言不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严铭大步跑了出去，他下楼，从教学楼往学校门口跑去，一路跑，终于跑到了校门口。
却蓦地愣住了。
他站在雪地里面，满脸惊诧地看着校门口那两个人影。
那个女人，依然穿着一身黑色的大衣，戴一顶黑色的女式帽，瘦而高贵。
在她身边，严楷穿得很英俊，定制的西装、大衣，脚上那双靴子是他从来没见过的，应该是那个女人给他买的。
曾经一直胆小、害怕的小孩，此刻似乎有了一点大人的模样。
严楷远远地看见他，忽然笑了，清脆的声音喊：“哥哥！”
他从校门口冲过来，抱住严铭。
“哥哥！”严楷抬起头，盯着严铭，“我晚上就要走了……”
严铭心中钝痛——早已经有准备，可到分别这一天，还是忍不住心如刀割。
严铭咬紧嘴唇，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伸手摸了摸严楷的脑袋，说：“在美国那边，好好听**话。”
“嗯。”严楷很乖地点头。
严铭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忽然从自己裤兜里拿出钱包，从夹层里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上他们两个人的合影，好像是去年严楷生日的时候，外婆给他们拍的。
照片上，严楷戴着硬纸做的王冠，笑得特别开心，蛋糕上的蜡烛光映得他一张小脸比任何时候都要开心。
严铭站在他身后，笑得同样开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个时候，他们没有父母在身边，但是，却笑得没有任何悲伤与难过。
“这是圣诞节礼物。”严铭把照片递过去，“拿着，不要弄丢了。”
“嗯。”严楷点点头，抱着严铭不肯松手，“我回来前，哥哥不准找女朋友！哥哥找了女朋友肯定就不记得我了！”
严铭笑了。
严楷笑着笑着，忽然又没忍住哭了鼻子。
他难过地擦了擦，说：“哥哥，我不想离开你。”
严铭帮他揩去脸颊上的泪水，“好了，别哭了。”
严楷嗯了一声，细声抽噎了两下。
最终，还是要走了。
严铭送他们上车，望着严楷车窗后面那张哭花了的小脸，冲他笑起来，挥手，等车子离开，他笑着笑着，眼眶终于没忍住，红了。
小楷，不要忘记哥哥。
这是高一这一年的冬天。很多年以后，严铭再次回想起这个冬天，都时常觉得命运难以捉摸，和一个重要的人在这一年夏天相遇，和一个重要的人在这一年冬天分离。好像注定了不能两全。时光似乎就是在这一刻终于偏离了他预设的轨迹，严楷的离开让他第一次真实地感受到，一个人如果没有足够的力量，就留不住自己想要留住的人。
他沉默地回到教室，撞见宋一程和莫起联脸上的惊异，他知道他们两个人想问什么，但是他此刻什么也不想说。
他坐到凳子上，趴下来，沉默地把脸藏进自己的臂弯里，像一头独自疗伤的独角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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