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冢门之战10_请君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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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三章 冢门之战10

  宁珂一路拼杀进了郁垒丛搬救兵,再想出来时已是层层阻碍;王坤座下张隽是出了名的老战将,今桃都一战,连斩桃都三将,宁氏一门的枪法他起码见识过七八回了,此次征战,可以说他是有备而来。

  张隽一把大斧子横劈示威,喊话:“宁珂,你这进了郁垒丛怎么还想着出来啊?”

  “少废话,要打便打。”宁珂中年好战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如果能不打的话他也想好好颐养天年,可是他真的闲下来,长年累月形成的嗜血本性该有多寂寞呢?

  一言不合,二人就打的激烈。都是老将,即便张隽有备而来,也占不到多少便宜;俗话说的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宁珂虽有劣势,保命的本事还是有的。

  十个回合结束,两军交战;王坤等人赶到,万余人隐蔽四处,李炀奎一马当先冲进沙场,宁珂的枪正架着张隽的斧柄齐驱较量。

  寒刃起芒,李炀奎执剑掺和,宁珂抽枪横起抵挡二人攻击,“爹!”宁氏大儿惊呼斩敌头颅前来助阵,又是一阵刀光剑影,宁氏大儿几乎不敌光影快剑,这一剑劈下是要命的。

  宁珂奋力摆脱张隽的长斧,横枪一拦,随即一击打在宁氏大儿的腹部把他拍下马,南月兵士见状纷纷执矛刺来,宁氏大儿忍着腹疼,双手用力一腾,双脚疯狂蹬地,待身子一稳,长枪横扫逼退南月兵,起来再战。

  宁珂则专心应对这二人,而这二人负担变轻,称心得意之时聊起了天;张隽道:“你怎么来了,王将军可是将淮王拿下了?”

  李炀奎道:“若是拿下了,我定提着淮王的头颅来助阵。”

  “你放屁!”宁珂感到了轻视与不尊重,他以金龙腾天之势,任尔乱了气息,忽然舞如乱麻,然,虽乱却猛,又如花支独秀可杀千花。

  枪刃刺斧,斧上留痕;三人拉开距离,李炀奎又言:“地户军营被偷袭,将军让你撤。”

  “你他娘不早说!”张隽咒骂,调头喊道,“鸣金收兵!”

  说撤就撤,撤得十分迅速,这让宁珂摸不着头脑,王坤来援,这是不是说明齐延已遭了毒手,神荼岭极易藏兵,他在支援的途中会不会被王坤暗害?毕竟要和他打起了,两败俱伤是肯定的。

  王在将在,将在旗在,王不在将无安,将无安如何适从?唯有身赴战场才是归宿,在哪都是战,还挑地方不成?

  宁珂什么话都没说,直接奔去石林鬼星。

  地户。

  此地尸可积山,血已成河;宁无缺就像地狱走出来的鬼,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战争机器,他斩杀了站着的最后一人,又在南月的军营里添了一把火。

  火势高升,乌烟猛起,彻底宣告南月的军营被血洗。

  宁无缺从鬼门关出来,一路掩人耳目,袭营成功后便大大方方直穿神荼岭,所遇之敌皆屠尽,所经之地无不腥风血雨。

  岭内阴风嘶啸、寒鸦饮血,应是福地洞天,却成血色业障,添了野兽吃食。

  这黎明破晓、天光慢现,寒月还未落,有烟如雾笼纱;在花介林的董忠发现地户上方有黑烟笼罩,如有不测风云,花介林可失也不能失军营啊!

  情急之下,董忠留了半数人在花介林,而南月人心惶惶之下难免疏忽,武阳守城余下的五百兵趁着冢门最后的黑暗时刻皆往万丈崖去。

  待董忠穿过花介林途经魄桥,他亲眼看见宁无缺执枪清杀神荼岭中溃散的南月兵;宁无缺在凌驾天地生命,高高在上,杀伐无情。

  试想他在魄桥下数着一个个摔落魄桥的桃都兵,他杀这些人不为过,什么狗屁冤冤相报何时了、以和为贵,现今只能以杀止杀、以战止戈,也唯有以命偿命才有诚意。

  “宁…无缺……”董忠认识宁无缺,还有张隽也认识,三年前武阳大捷,他们都知道有一个少年功不可没,而他们是落荒而逃的那个。

  恐惧袭来,董忠在震惊中迈步迟钝;宁无缺感官敏锐,很快就察觉到了对面的的人,他阴目寒邪,插一人胸膛,将人挑起甩入山崖,那人被甩在壁上哀鸣坠落;由此示威,宁无缺高声道:“对面的人听着,我,宁无缺,鬼门关是我守,锦安我可以护,但冢门是我豁出命也要罩的地方!你们识相的现在就滚出冢门,由此以后别在犯我冢门疆土,否则,冢门就是你们的冢地。”

  董忠下令道:“把花介林的人都调出来,我们去支援王将军。”

  魄桥已断,想要去郁垒丛支援,只能长途奔波,他们要绕过花介林先到地户,再穿过神荼岭……

  石林鬼星。

  刘昌明拿着缴获的弩在乱石后掩护,齐延则在前面冲锋陷阵,两方配合极好,即便如此齐延也是劣势方。

  一则,两千对两万,地势好也无用,迟早会被消耗殆尽;二则,他公孙跃也不是吃素的,身经百战必有过人之处。

  一波攻尽,空闲之时,公孙跃下令道:“放箭。”

  “殿下小心。”武阳一军士一把拉过齐延,自己执盾挡在最前面,箭矢擦过盾或被盾弹开。

  齐延退了两步,公孙跃又开启了下一波攻击,有飞箭掩护,齐延他们不断的被压缩着防守的地界;待人攻上来,这里又陷入一片厮杀。

  “糟糕,弩箭使完了。”捡来的弩和箭先被消耗完,刘昌明执双戟上阵杀敌。

  刘昌明与齐延对视一眼,背靠背互相替补帮助;就这样,公孙跃坐上观,用两万人打着车轮战,消耗着他们的体力,慢慢磨灭他们的意志。

  “殿下,他们又攻过来了。”终于有人顶不住压力喊了出来,他带着一种对死亡的恐惧惊声喊了出来……

  刘昌明喊道:“慌最是无用!保持好阵型,往后退。”

  两千到一千五,一千五到一千,一千到五百……两个时辰过去了,这里哀声遍地,鲜血染上了战甲,适才还在的兄弟说倒下就倒下;他们曾共历生死、共尝人间苦乐……

  “殿下,我们……还有支援吗?”

  “殿下,我们还回得去吗?”

  “我家中还有一个行动不便的母亲……”

  “殿下,每次你都能把我们平安的带回去,这次也会的,对不对……”

  得到一丝丝喘息的机会,军士们拖着还有气息的兄弟到安全的地方,他们悲戚着、无助着,他们看着这一切在叹惋,又在期望。

  齐延长枪插地,他佝偻着疲惫的身子,嘶哑道:“王坤已离,救援会到,只有活着的人才能看见最后的胜利;本王告诉你们,守住,本王就能把你们带出去,守住,本王就可以给冢门带来一年甚至十年的安宁,今日我们付出的代价,黎明之后本王会让他们加倍偿还!”

  此时刘昌明喘着气大骂:“他娘的,李正襄死哪去了,怎么还没到!”

  黎明已至,公孙跃的心越来越慌,眼看齐延就那么一点点人了,他马上就要成功了,他怎么能退?人啊,不能怕,一旦怕就一定有什么事要发生,因为这是上天给的示警;潜在意识中的危险,不一定是杞人忧天哦!

  果不其然,东边的山上滚落了百八十个南月兵的尸体,随着落下的碎石予人以恐慌与不安。

  “是……是我们的人,后……后面有敌军!”人心开始恐惧之时,就是军队溃散的开始,他们终成败局。

  李正襄大刀抗在肩上,日出东方,他带着人站东向西,影子被拉的老长,笼罩着坡上许多南月兵,预警已达。

  “杀!”李正襄一声令下,四面八方应和,回声在石林中游荡,似有万人叫嚣;这又是一道威慑,这样的威慑在南月兵心中被无限放大。

  “将军,北面出现敌军。”

  “报,西面有敌军支援。”

  “报,南面也……也有人……”

  “……”

  公孙跃彻底慌了,他立刻喊道:“撤……撤!往南面撤!”他的军队一哄而散,溃散时一致向南,因为他知道北面是宁珂的人,东西无路可走,唯有南面有一线生机。

  真就如此吗?李正襄早该来支援的,可他忍耐了足足两个时辰,他耐住了性子、耐住了寂寞,若不是绝杀,怎么对得起自己、对得起死去的兄弟呢?

  宁珂从北面赶来,把公孙跃的兵赶去了南面,南面落石滚滚,又是一阵嘶声惨叫、血肉模糊……

  一报还一报,南月在万丈崖抛尸,李正襄在石林鬼星抛尸,宁珏死于乱石下,那么在那个地方,一定要有人陪葬!

  一切都是因果轮回。

  胜利的曙光降临,齐延那边仅剩的三百人皆露出了欣慰的表情,又好像有那么一丝高兴不太起来的感觉。

  武阳三万人,如今就剩这么几千人,即便有桃都两万、鬼门关两万,可王坤还有足足近八万人,且都是精锐……黎明之后,还将有一场恶战。

  刘昌明和齐延靠乱石歇气,刘昌明嘘声一段一段的,打趣道:“李正襄可以啊……学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黄镇海那厮做的烂事你都学来了,太**道!”

  李正襄驳道:“和南月人讲厚道,我一定是吃饱了撑的。”

  “哈哈……就是就是!”所有的人皆释怀而笑。

  “将军,殿下。”那传令的斥候抱礼唤道。

  “还别说,这功劳全在他!”李正襄不贪功,把这个斥候推了出来;是他让李正襄把“品”字山间的尸体背上来威吓公孙跃,也是他带人爬上西面陡峭的山峰从而躲避了公孙跃的侦查,李正襄就是个打工仔。

  刘昌明道:“做的不错,以后你就是我的副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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