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034倾诉衷肠_我为赵匡胤驾崩找出罪魁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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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034倾诉衷肠

  刘若拙本欲再问,只听藏谷先生道:“道长,你的问题已然太多,死人即便知道了也徒然无用。这丫头是道长你女儿?唉,这倒是可惜了。”

  黄休心下一惊,道:“可……可惜什么?”

  藏谷先生道:“你说可惜什么,这么花容月貌的姑娘,待会儿变成具死尸,这尸体又慢慢的腐烂变臭,最后化成一滩血水,难道不可惜?”

  黄休心里一凛,期期艾艾的道:“怎……怎么会腐烂变臭,还……还会化成一滩血水?这……这我可不信。”

  兰嗅井狡黠的笑了笑,从怀中摸出一只绿瓶,道:“这‘化尸水’能把人的尸体化成一滩血水,连骨头都不剩,黄兄,难道你不知道么?唉,不过待会儿会教你大开眼界,饱你眼福。”

  黄休惊道:“什……什么饱我眼福,又让我大开眼界?”

  兰嗅井嘿嘿笑了笑:“黄兄你何必明知故问?待会儿咱们把这‘化尸水’在这丫头身上试试,你瞧会不会有趣?”

  他顿了顿又道:“不知黄兄你更喜欢瞧她活着的时候被化成血水,还是先把她毒死,等她一动不动了再把她化成一滩血水?”

  黄休心下骇然,道:“你……你……”话未说得下去,只觉脑袋嗡嗡作响,向后退了几步,几欲晕倒。

  刘若拙早在敌人进来之时,便暗中运聚真气到丹田,心想敌人处心积虑,有备而来,现下他中毒不轻,功力使不出来,这上清宫就像羔羊般的任人宰割,就算这藏谷先生只来杀他师兄,不再为难于他上清宫,可是他作为一派之长,又如何苟且偷生,就此算了?

  他表面上不动声色,暗地里却在蓄积内力,以备最后一击,心想即便与这藏谷老贼同归于尽,也算是保全上清宫的颜面。

  刘若拙爱女心切,又听兰嗅井出言不逊,他如何能忍?突然欺身而上,右掌中蕴藏了浑厚内力,向藏谷先生拍去,由于恼恨兰嗅井心狠手辣,左掌同时也向兰嗅井扫去。

  那藏谷先生见机的快,电光火石间伸出双掌迎了上去,轰的一声,三掌相交,藏谷先生只觉胸腹间内息混乱,气血翻涌,向后退了三步,最后更是站立不定,瘫倒在地。

  冷若魅、叶无言二人一见师父受伤,立马抢到跟前,保护他师父安危。

  兰嗅井却始料未及,胸口受了刘若拙左掌一扫,哇的一声,鲜血狂喷,随即他萎靡在地,就此一动不动。

  刘若拙中毒之虞,不顾性命的强运内力,要与藏谷先生拼个同归于尽,这一掌自是非同小可。他拍出这势大力沉的一掌,又连带击毙了兰嗅井,只见他哇的一声,口吐鲜血,人也昏死过去。

  刘娥见状,更是吓得花容失色,泪水簌簌而下的喊道:“爹……爹……”可是她苦于要穴受制,身子更是半点也动弹不得。

  黄休、木七止等众人自也是围了上去,见刘若拙面如金纸,他强运内力,伤了心脉,就算不死也定是残废无疑。

  仲千罡、廖千叶更是泪如雨下,授业恩师被害死,如何不怒?只见他二人一提剑柄,就要上前拼命。

  忘机道人道:“且慢!救人要紧。”

  仲廖二人一听忘机道人说他们的师父还有得救,如何不喜?当下便给忘机道人跪了下去,砰砰的磕头不止,说道:“请道长务必救一救家师。”

  忘机道人道:“刘师兄于我有大恩,贫道对他更是心存愧疚,想活他性命的心念自是和你二人一样……”

  仲廖二人齐声道:“是,是。”

  当下,忘机道人从衣襟里抽出一团卷布,展了开来,只见卷布里满是银针,有粗有细,有长有短,一排排的嵌在那卷布里。

  忘机道人抽出其中又细又长的银针,道:“将刘师兄扶好。”仲廖二人道:“是,道长。”

  忘机道人在其头上的百会、后顶、强间、脑户、翳风、风池、风府、天柱、哑门的穴位上,分别用针。

  众人见他手法娴熟,认穴又准又快,银针直刺入穴位三寸有余,说道:“用针及时,如此便不怕刘师兄他痴呆糊涂了。”

  说话间他又拿出一些又细又短的银针,不由分说的在其胸间的魄户、膏盲、神堂、隔关穴位上用针,道:“心脉护住,就不怕刘师兄经脉受损,波及心脉。”

  之后他又拿出一些银针在他手臂上的手五里、曲池、手三里、下廉、温溜、偏历等穴位上施针,道:“如此,便不怕刘师兄四肢无力,行动不便。”

  最后从卷布里抽出几根又短又粗的银针,施在了手指上的关冲穴和脚趾上的隐白穴上,不一会儿只见汩汩的黑血从那银针里流了出来。

  众人这才知晓,原来这粗的银针里面竟是空的,直等到银针里流出来的血,由黑变紫,再由紫变红,道:“如此,刘师兄他毒质已除,便不怕他因毒暴毙而亡。”

  他片刻间便用银针将刘若拙插得像刺猬一般,用针之快,下针之准,直瞧的众人瞠目结舌,直教黄休赞叹道:“真……真乃神医!”

  仲廖二人关怀的问道:“道……道长,我……我师父可便好了?”

  忘机道人冷淡的道:“刘师兄今后生活起居自是无碍,只是他筋脉受损,武功尽失,怕是再也不能用剑了。不过……”

  仲廖二人听他口风像是还有回旋余地,不禁问道:“不过什么?请道长告知,是需要什么灵丹妙药,还是别的什么法子能让恩师恢复功力,我师兄弟二人就算赴汤蹈火也定为恩师寻到。”

  只见忘机道人叹了口气,道:“我等修道之人,修习武功而荒废了悟道,不免舍本逐末,刘师兄他……他今后放下武功,专心修道,未免不是一件幸事……”

  话未说完,只见仲廖二人气急的道:“你……你竟是来消遣人的……”可他二人一想,要不是这老道医术高明,他们师父别说能够修道了,就算是活命都难。

  只听忘机道人又道:“刘师兄一时半会儿还醒不来,醒来了可别让刘师兄动气,否则气损心脉,可就回天乏术了。”

  一个冷冷的声音道:“二师兄不愧是妙手回春,医术倒也没都荒废,不过就算他日后武功尽失,难道老夫就能饶了他性命?”

  众人听了这话,心头俱是一惊,瞧向那藏谷先生,只见他慢慢的站起身来,嘴角边血迹未干,显然适才那一掌,他受伤虽重,却并不致命。心里惊道:“怎……怎么这藏谷老贼挨了那一掌,竟然没死?”

  藏谷先生又道:“昔日‘巧拙双英’纵横天下,可当真是名下无虚。要不是他中毒已深,又分出些内力攻向了我那徒儿,老夫又怎么能活?”

  话刚说完,忍不住的瞧向兰嗅井,只见兰嗅井他双目紧闭,鲜血从他嘴角流向脖间,进而又流进了他的衣襟里,显然已是气绝身亡。

  藏谷先生见爱徒暴毙,不禁又悲又怒,转首瞧向刘娥,恶狠狠的道:“你既杀我爱徒,我势必杀你女儿泄恨。”

  仲廖二人见状,不由分说的提起长剑,他们既知刘娥是他们师父的女儿,又如何能瞧着刘娥被这藏谷老贼戕害?只见仲廖二人大喝一声,道:“老贼,你休再作恶!”说话间长剑飞舞,剑势凌厉,招招攻向藏谷先生要害。

  冷叶二人适才见师父受伤不轻,自是接过仲廖二人的剑招,与之斗了起来。一时间,殿里剑光飞舞,衣袂飘飘,初时仲廖二人还仗着手中长剑,局势上稍占上风;可是时候一长,冷叶二人摸透了他二人的剑路,又凭着手中的毒药、暗器,渐渐形势倒转。

  木七止心下焦急,心想:“这两个道士一旦败了,岂不糟糕?这藏谷老贼既说要杀光这所有的人,可不是危言耸听。这上清宫的道士死就死罢,谁教他们惹上这么厉害的对头?我……我可犯不着跟着他们一块儿陪葬。那白面僵尸鬼既然对我印象不坏,我先假意投靠他们,兰嗅井已死,自是没人再从中作梗。”

  突然他又想:“可……可是如此一来,那岂不背信弃义?哼,识时务者为俊杰,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先生就是这么教我的,那些假仁假义的虚名又算得了什么,况且我这临时倒戈,不过是权宜之计,日后再反水,又有何不可?”

  木七止心下盘算着活命之计,只听“砰砰”两声,仲廖二人相继被打倒在地,□□不止,像是一时起不了身。

  藏谷先生冷笑一声,瞧向刘娥,道:“如此一来,看还有谁来救你。”

  刘娥知自己活命无望,便扭过头去,哼也不哼一声,后来索性闭上眼睛,给他来了个不理不睬。

  突然听到一声惊呼:“你……你干什么?你……你手里头拿的什么?”竟是黄休的声音。

  藏谷先生见黄休不过是一个文儒雅致的少年,心想:“这等书生呆子,逞逞口舌之利也还罢了,要是真动刀动枪,怕是见滴血都会晕过去。”他漫不在意的说道:“我手里头的么,就是那‘化尸水’,你又何必明知故问。”

  顿了顿他又道:“她父亲杀了我徒儿,我再杀了她,不过是一命换一命,你说应该不应该?”

  黄休道:“何止是不应该,那可是大大的不应该。你徒儿作恶多端,那……那位道长替你清理了门户,你不感激他,为何还要杀他的女儿?要是说一命抵一命,哼,你徒儿手底下不知有多少条人命,他……他一条命又如何抵得过来?”顿了顿黄休又道:“不……不过人死为大,他既然已伏了法,其余的罪业也应一笔勾销,你说是不是?”

  藏谷先生心想:“他妈的,和秀才讲道理,我不是堕了他毂里去了?要是给这秀才书生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他还不吓得屁滚尿流,还会和我在这咬文嚼字?”

  只听藏谷先生淡淡的道:“你是有意要救这丫头一救,是不是?”

  黄休面露尴尬的道:“救她,我……我当然想救她,可……可是我……”

  藏谷先生道:“可是你手无缚鸡之力,没本事救她?”

  黄休眉毛一竖,道:“武功,我自是不会,要……要是比些诗词文章,我倒还可一试。”

  只听藏谷先生哈哈一笑,道:“咱们江湖中人,又怎么会去比诗词文章?你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黄休嗫嚅的道:“我……我……”

  藏谷先生像是有意捉弄于他,说道:“既然公子你没练过武,我们江湖中人又不好那文采,不如……”

  黄休道:“不如怎样?”

  藏谷先生道:“不如就比比勇气。”

  黄休疑道:“勇气?勇气怎么比?是不是我比了这勇气,你……你就能放了刘姑娘?”

  藏谷先生道:“既然是老夫划出来的道儿,又岂能言而无信?”

  黄休道:“那……那你先发个誓,我实在是信你不过。”

  藏谷先生面有不快的道:“哼,老夫从来都不发誓,说过的话也从来都算数,你要比就比,不想比老夫就先杀了她。”

  黄休心下一惊道:“好,比就比,也……也不用你发誓,你这两个徒儿在旁做见证,也不怕你赖。要……要怎么比?”

  藏谷先生哼了一声,从衣袖里抽出一柄匕首,手一扬,嗤的一声,插在了地上的砖缝里,道:“比这勇气,就是一命换一命,你死,她便能活,公子,你敢是不敢?”

  黄休心下一怔,心想:“我这一命要是真能换得了刘姑娘的性命,这笔买卖还有什么可说的?可……可是这老贼要是出尔反尔,我死的岂不冤枉?不……不过这老贼既然说要杀光这所有的人了,他就算言而无信,我也不过是早死个一时半会儿而已。”

  藏谷先生见黄休踌躇不决,只道他是怕了,这等文弱书生,真到了生死一线,怕是连祖宗也顾不上了,哪还会为了一个女子连性命都不要?

  藏谷先生道:“怎么样?公子你比不了这勇气?也难怪,像你这种公子哥儿,要不是脑袋一时发热,又怎么会为了一个女子而抹脖子?”

  只见黄休难为情的道:“我……我……”

  藏谷先生嘿嘿一笑,道:“我就说像你这样的书生不过是口舌厉害,真要是见滴血,怕都能晕过去,哈哈。”

  黄休嚅嚅的道:“我……我想和你提个条件。”

  藏谷先生道:“哦?提个什么条件?想让老夫放你一条生路,是不是?要……要不这样罢,你亲手杀了这丫头,老夫就饶你一命,这买卖可划算的紧,这丫头被老夫点了穴道,一动也不能动,杀她,可比杀只鸡都容易。”

  只见黄休乱摆双臂,道:“不,不,我……我想和刘姑娘单独说几句话,说完话我……我就自戕,就盼你言而有信才好。”

  藏谷先生一怔,心想:“这书生当真敢朝心窝子上捅上一刀?且看他能耍出些什么花样来。”他呵呵一笑,道:“既然公子你执意要比,也盼你也言而有信的好。”说完便衣袖一拂,走开数丈,给刘娥黄休留出一块地方出来。

  黄休拔起地砖上的匕首,走近刘娥身边,轻轻笑道:“你说这老贼傻是不傻?”

  刘娥见黄休傻里傻气的样子,说出来的话也像是傻话,道:“这……这老贼哪里傻了,要傻也是你傻。”

  黄休道:“他怎么不傻?他只要我的一条命就……就能换刘姑娘的性命,这么傻的买卖他也做。”

  刘娥心头一暖,道:“黄公子,你……你真的愿意……”出口的话竟说不下去。

  黄休接口道:“我心里自然是一万个愿意,刘姑娘,你像是天上的仙女,我……我不过是凡尘的一只癞□□,我……我要是能救你一命,别说我丢掉这条性命了,就算我死后下十八层地狱,千世万世的受那炼狱之苦,我也心甘。”

  刘娥头一回听他说这情意绵绵的话,之前虽也知道他对自己有情,却实不知他对自己用情如此之深,不禁泪珠不停的在眼眶里打转,只觉瞧着黄休的这张脸越来越模糊,后来眼泪更是扑簌簌的落了下来。

  只见刘娥梨花带雨的道:“黄公子,你……你这又何苦?你……你我不过萍水相逢,相识才……才不过半个月……”

  黄休道:“白首如新,倾盖如故。”

  刘娥在那仙子岭上就听黄休说起过这“白首如新,倾盖如故”,她自也知道这句话的意思,有的人虽然只见过数面,却像是相识一辈子的人。

  刘娥喃喃的念叨:“白首如新,倾盖如故……”

  黄休道:“我在那仙子岭上,见刘姑娘你第一面,便觉你与别的姑娘不同,那天你给我分说那‘金凤凰’,还有那‘乌鸡嘲凤’,说到后来,又……又和我说起你家的那丛不知名的花,那丛各个枝头上长着不同品种的月季花……”

  刘娥呜咽的道:“那……那是山上的人讥讽我不懂他们的月季花,我……我这才和他们分说一番,可……可不是说给你听。”

  黄休道:“可我那时全没理会他们,只当你是在和我说,我瞧你一会儿轻嗔薄怒,一会儿又抿嘴而笑,你那一颦一笑都像是在给我看,我……我更是对刘姑娘你不能忘怀了。”

  刘娥道:“那天你一直跟着我,还出言轻佻,我……我还以为你不怀好意,可……可是后来……”

  黄休道:“可是后来怎样?”

  刘娥道:“可是后来,你都是在为我好,怕兰嗅井欺侮了我,还不顾性命要保护于我。”

  黄休更是苦笑道:“可……可是我不自量力,没本事保护你不说,还越帮越忙,竟差点连累刘姑娘你丢了性命。”

  刘娥也是苦笑,道:“我那时也恼你迂腐,可……可后来……”

  黄休道:“可后来怎样?你心里还一直在恼我?”

  刘娥轻轻摇了一下头,道:“后来我知道了你这人,迂腐的傻气又……又可爱,也……也觉得你与旁人不同。”

  黄休一听,只觉心头荡漾,禁不住的傻傻一笑。

  刘娥羞赧的道:“黄公子,你……你笑什么?”

  黄休搔首笑道:“我……我心里欢喜,刘姑娘你在为我流眼泪,心里还觉的我与别人不一样,你……你不知道现在我心里有多欢喜。只是……”说话间又转喜为忧,像是有什么心事而郁郁寡欢。

  刘娥见他突然又心情郁郁,欲言又止,心想:“可是他要离开这花花世界心有不甘?他对我一往情深,甘愿为我舍去性命,我也同样的爱他、怜他,何不追随于他,一块儿共赴黄泉?”于是便道:“只是怎样?黄公子你是怕死后孤单寂寞?我……”

  话未说完,只见黄休摆摆手,道:“我只怕你日后在世上茕茕孑立,没人照顾于你,你母亲刚去世不久,生身父亲虽然得以相认,可……可他也命在旦夕。我第一眼瞧见你,见你眼中泛着哀伤,那时我不懂,不知你丧母不久,自小也没得到过父亲关爱,我只道这辈子我要好好爱惜你,让你不再受一点儿委屈,可……可现下却做不到了。”

  刘娥柔声道:“今后你去哪,我……我也去哪,就这么陪伴着你,黄公子,你说好不好?”她说这话,自是也要殉情了,一个真心待他的郎君,不惜性命愿意为她而死,她也钟情于他,同生共死岂不也算是幸事一桩?

  可是黄休却没有会过她意,心想他去哪,她也去哪,这是何意?突然灵光一动,道:“刘……刘姑娘,今后你去我家好不好,你提我的名字,就说是我让你在我家长住下去,我爹娘定会好生照顾于你,如此就不怕日后你在世上孤苦伶仃,无人照顾了。”

  刘娥含笑的轻轻摇了摇头。

  黄休见她摇头不语,只道刘娥不愿去他家,于是又戚然的道:“你……你既然不愿寄人篱下,我当然也不能勉强,你从此没人疼爱,更要好生的自己爱惜自己,你自己要是不爱惜自己,旁人又怎么会爱惜你?”说完话,黄休便转首过去。

  藏谷先生幸灾乐祸的笑道:“现在后悔可还来得及,大丈夫何患无妻?这天底下漂亮的姑娘有的是,多走走,多瞧瞧,还怕找不到一个更合你心意的?就算这姑娘当真是国色天香,可美人也终有迟暮的一天,她哪天像我这般,也长着一头白发,满脸皱纹,你说她还美不美?”

  黄休道:“你这老贼没心没肺,又怎么会懂这个‘情’字。”说完又回首瞧了一眼刘娥,只见她也正含情脉脉的瞧着自己,眼睛里既有泪花,也有爱怜,直教他觉得一死又算得了什么。

  黄休转过首来,道:“盼你言而有信才好。”话未说完,举起匕首,心一横,扎向了胸间,匕首深入数寸,瞬间鲜血狂涌,他人也倒在了血泊中,一动不动,显然也是活不成了。

  刘娥看着黄休倒在血泊中,早已哭成泪人,她心如刀绞,心里只念叨:“黄公子,你为我而死,我又怎么会独活?一会儿……一会儿咱们就能相见,不过……不过你见了我,会不会恼我,恼我没听你的话,我没有好好的爱惜自己,照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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