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 38 章_夫君每天都想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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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 38 章

  暖阁里,沈曦坐在灯光下,一点一点的打着络子。

  她不爱女工针黹,也做不到如表姐一般静下心来做一件事。以前在秦国公府时,父亲倒也不逼她去做什么,外祖母呢,也总纵着她,这也使得她,做什么事都没什么耐心。

  外祖母还常说,她的母亲温柔乖顺了一辈子,最后还不是郁郁而终,宁可她活得潇洒肆意一些,即便做个单纯不谙世事的小儿女,也不要那一副通透琉璃心肝,落得个慧极必伤,情深不寿的下场。

  沈曦有时也会在想,她是不是就不该知道这一切,钝刀子割肉,委实是令人难受至极。

  大抵活得明白,也是一种痛苦吧。

  “叫我进去!”

  门外,忽的传来喜鹊焦急的声音。

  “喜鹊,王妃在里头歇息,你小声些!”小鹂拦着她道。

  喜鹊厉声道:“小鹂,你是打量我不知道呢!若不是有你撺掇,王妃怎么回去安心院找那个玉萝,还将她……你这是要置王爷于不义之地那!是不是王爷与王妃和离了,你就如愿了?”

  “你这说的什么话?何必要我去撺掇,王爷自己做了什么他心里没……”

  “小鹂!”

  沈曦打开门呵斥道:“你在胡说什么?王爷岂是你能随意编排的?”

  喜鹊哭道:“王妃,是不是喜鹊哪里做的不对,惹你厌烦了?求您在给喜鹊一次机会,喜鹊会改的,只是求您不要这样冷落喜鹊,也不要冷落王爷!”

  “你胡说什么,我何时冷落你了?”沈曦柔声道:“我是觉着我与王爷成婚这般久了,腹中依旧没有什么动静,才想替王爷找一个可心人儿,再说玉萝是皇后送来的人,人美厨艺又极好,这是恩赐,我是不忍她明珠蒙尘……”

  “王妃当真是这样想的?”喜鹊定定的看着沈曦,眼圈儿红红。

  沈曦默了一默,说道:“是。”

  “王妃——”喜鹊还想说什么,沈曦将她打断,“我有些累了,今夜就在暖阁睡了,

  你去跟王爷说一声吧。”

  喜鹊没来及说什么,门“砰”的一声,就无情的关上了。

  小鹂替沈曦铺好被褥,其实,沈曦这样做,小鹂也不好受,她犹豫了一下,“王妃,不如我们找王爷说开,沈凝霜现在不过是个寡妇,王爷是不会为了她与您和离的,您又何必将玉萝送去……”

  小鹂以为,沈曦送玉萝只是为了挽留徐述。

  沈曦苦笑。

  不管是沈凝霜,还是徐述对她一举一动的监视,这些不论是哪一个她都无法接受,更何况,他从一开始对她就只有利用与欺骗,这样的婚姻,她挽留了做什么?

  他不是喜欢才貌双全的女子的吗,那她便投其所好,送去玉萝,他喜欢什么,她就送什么,决口不提她发现的蛛丝马迹。

  到时候,她要选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与徐述和离,因为只有这样,才不会叫他生疑,才能保命。

  沈曦摇头道:“这件事你不必再提了,我自有主张,待会儿你去……堂屋看看,成没成。”

  “是。”

  小鹂叹了口气,只是她刚刚出门,就去而复返。

  沈曦看着小鹂身旁的玉萝,吃了一惊,搁下手中的络子问道:“你过来作甚?”

  玉萝抱着一把琴,局促的站在门口,声如蚊讷:“王妃,奴婢可不可以进去说?”

  沈曦觉得有些头疼,“你进来吧,”又对小鹂道:“你先出去。”

  待小鹂关好门,玉萝才红着一双大眼睛走进来,她将琴放到了沈曦面前,沈曦一看,诶,这琴不是徐述的瑶华琴么,她走时见徐述弹时还好好的,怎么一眨眼琴弦就断了?

  玉萝指着瑶华断掉的三根琴弦,十分歉疚:“都怪奴婢琴艺欠佳,将王爷最爱的瑶华琴弹坏了,还好王爷心……善,没有向奴婢计较,奴婢办砸了王妃的差事,还请王妃责罚。”

  其实是徐述将琴摔断的,当时她可是唬了一跳,生怕下一瞬徐述就一刀结果了她。

  谁知他却温和道:“吓着你了?别怕,区区小事,本王还不至于要你的命。”

  “将这琴抱去见王妃,就说你办砸了差事,求她责罚。”

  出堂屋的时候,玉萝才发现自己早已冒了一身的冷汗,大难不死,劫后余生,她明白了徐述的意思,急忙就来见沈曦。

  见沈曦不言语,只是看着瑶华发呆,她又说道:“王妃,您不要怪奴婢多嘴,王爷,王爷他对您用情颇深,您何必非要奴婢去伺候他呢,没得伤了他的心。”

  “用情颇深?”沈曦抿着唇儿冷笑了一声。

  玉萝轻声道:“您与王爷在堂屋的时候,奴婢是一直在外头伺候的,一个人,说话做事都可以作假,唯独眼神是装不出来的,王爷看向您时,眼中分明只有您一人,与看向奴婢时是不同的……王妃,您这又是何必呢?”

  沈曦狐疑的看着她,“这些话,是你的肺腑之言?”

  “自然是。”

  这番话玉萝倒是没有骗人,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晋王看似温和儒雅,实则心机深沉心狠手辣,琼花绝对是因为听了什么不该听的才被他杀人灭口。

  但只有在沈曦面前时,心机深沉的晋王眼中才多了一抹柔情,好似,他本来便是那样的人。

  沈曦没有吱声。

  她看了一会儿瑶华,忽而开口:“你适才说,是你将瑶华弹坏了?”

  玉萝不明所以,点了点头。

  “你下去吧。”

  沈曦去了堂屋。

  刚走到门口,她就听到一阵不住的咳嗽声,那动静,仿佛是要将心脏咳出来,紧接着,是器皿摔碎的刺耳声。

  沈曦忙打开门进去,只见卧房中窗牖大开,案几下一片狼藉,徐述狼狈的靠在窗边,面色苍白的捂着自己的心口,面上泛着一丝不正常的红晕,神色痛苦。

  “敬之,你怎么了?你,你没事吧。”下意识的,沈曦慌乱了起来。

  她的手刚刚碰到徐述,徐述的手就像藤蔓一样将她雪白的藕臂紧紧缠住,他整个身子都压在她的身上,沈曦受不住,两个人一起倒在了美人榻上。

  “徐述,徐述,你,你,咳,快起来。”

  沈曦被他压得面色涨红,几乎喘不过来气,好容易才费力将他推开,徐述虚弱的躺在一旁,紧闭双眼,她才发现他身上只着了一件很单薄的衫子,她摸了摸他的额头,入手竟有些烫。

  是发烧了。

  沈曦赶紧出去叫书彦,叫他出去找大夫。

  大半夜的,大夫匆匆赶过来,刚开完药,到了下半夜,徐述烧的却更厉害了,到第二天早上,直接烧的神志不清不省人事,唯一清醒的时刻,便是握着沈曦的手不叫她走,沈曦想离开喝口水,他便闭着双眼使劲儿攥着她的手腕,也不说话。

  没奈何,沈曦只得枯坐在他身边。

  直到会隐来了,替徐述把脉开药,临走前责备沈曦道:“贫道说过了,晋王这病根子是自娘胎里带出来的,王妃,你可以不信贫道,但也不能不拿人命当回事啊,这才刚没多久,晋王就生了病,他这身子,可是禁不得折腾的。”

  沈曦被训得小脸通红,送走了会隐,她便一直守在徐述旁边。

  生了病的徐述面色憔悴苍白了许多,他紧闭着双眼,修睫低垂,多了几分易碎的脆弱感,口中不时呢喃几声沈曦的名字,可待沈曦凑过去听时,他又不再言语了。

  沈曦很是气恼,趁着他昏迷不醒,在他手腕子上用劲儿的咬了一口,心想:“你既骗我,为何不骗到底?”

  可昏迷中的徐述也只是眉头轻轻皱了一下。

  徐述醒的时候,沈曦就坐在榻前。

  她搬了个小杌子,左手撑着下巴,手肘撑在榻上,另一只手则被徐述紧紧地攥着。

  左脸被她挤得有些变形,嘴巴微微堵着,唇瓣似是有些干涩,她苦苦的皱着眉头,身子一晃一晃的,眼看就要手肘就要撑不住了,徐述松了她的手,一边托着她的下巴,一边揭开被子下榻,将她整个人都抱进了被子里。

  沈曦睡得迷迷糊糊的,能感觉到有人将她抱起来了,而且那人紧紧地搂着她的腰,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嵌进她的胸膛里。

  沈曦觉着,大概不用以后沈凝霜毒死她,她会

  先被徐述憋死。

  可惜她太困了,昨夜照顾了徐述一整夜,第二天又一直守着她,徐述不肯松开她,她也不能歇着,整个人就像被强行锁住了一般。

  这会儿便想着,就算徐述现在要掐死她她也得先睡上一觉。

  眼皮子一贴,整个人就昏睡过去了。

  临睡前,她似乎听见徐述在唤她的名字。

  他贴着她的后背,箍着女孩儿纤细的腰肢,将头深深地埋在她缎子般的长发里,沙哑着嗓子,一遍又一遍的轻声唤着:“曦儿,曦儿……”

  翌日一早。

  沈曦一咕噜就从床上爬起来了,她摸了摸自己的心口,还好,是热的,还在跳。

  她松了一口气。

  想到身边还躺着一个人,她又赶紧去试他额头的温度。

  总算是不烫了。

  沈曦又继续松了一口气,刚准备将手放下来,徐述就睁开了眼。

  他静静地瞧着她,神色温柔。

  下一刻,忽又抬手抚上她的脸,轻声道:“对不住。”

  沈曦的心跳就漏了半拍。

  她直起身来,不去看徐述的脸,边下榻边说:“你哪里有对不住我?”

  “我突然生病,让你担心了,”见她要离开,就抓着她的手,拧起眉来:“你要去哪儿?”

  沈曦抽了抽,根本抽不出手来,这人也是奇怪,明明生了病,力气还这么大,她无奈道:“我去洗漱,我是晋王妃,能去哪里?”

  “对,你是晋王妃。”

  徐述自言自语说着,倒是松开了她的手。

  沈曦莫名其妙,觉得今日他甚是奇怪,从净房出来时,书彦也已经伺候着他洗漱完毕,小鹂和喜鹊则负责在床上摆上了炕桌,炕桌上置了两碗热腾腾的鱼片粥和两碟小菜。

  徐述靠在大迎枕上,闭着眼睛假寐,沈曦过来后,他立刻就睁开眼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说道:“我饿了。”

  沈曦:“?”

  作者有话要说:徐述:“王妃,为夫饿了。”

  沈曦:“昂,我也饿了。”

  徐述:“??”本王这话的意思还不明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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