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话（二合一）
第二百八十九话
接下来，冯衍生又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把一些杂事跟班上说了说，一直说到快十二点，他才把撑在讲台上的两只手松开，“行了，该说的也说了，放假吧。”
“喔——”坐在后排的几个男生欢呼。
宋一程一早把东西给收拾了回去，所以没什么要收拾的。
他回头看向侯海，问：“你也今天回去吗？”
侯海点头，“等会儿我爸来接我。”
“嗯，那下个学期再见啦。”宋一程笑。
侯海也笑，“好啊，下个学期再见。”
校园里呈现出一片乱糟糟的气氛，许多家长们走进来，帮自己孩子搬东西抬行李。
地面上的雪都被这来来回回的踩踏给踏融了，脏兮兮的。
严铭站在教学楼下面等他。
在他周围，人来人往，不止是学生，还有穿着各异的家长。
仿佛因为这混乱的背景板，他看上去更加俊朗。
有些人，他即使站在人群里，也能第一眼看到他。
宋一程跑到他面前，舒了一口气，问：“没等太久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严铭两只手都搁在他衣服口袋里，一般人做这样的动作会显得整个身体都窝在一起，可是他做出来却依然让人觉得大方而舒展。
“没怎么等，走吧。”他抬抬下巴。
即使是这个扬下巴的动作，也要比其他人做起来帅气很多，凛冽、骄傲，深知自己这个动作会非常好看。
“刚才冯老师又跟我们念念叨叨了好久。”宋一程把自己对严铭多出来的这一点喜欢轻车熟路地按捺下去，用惯常的语气接着说：“什么准高三生，什么寒假至关重要之类的话，还说没想到我们班这一次在学科竞赛中全军覆没，切，搞得我们不知道这一次是怎么回事一样。对了，我都听说我们班还有学生给校长发了匿名邮件，威胁他要是再敢在之后做这种手脚的话，一定会搜集证据曝光。”
“假的。”严铭说。
“啊？”正说到起劲儿的宋一程一愣，没反应过来，“什么？”
“我说，发匿名邮件这件事肯定是假的。”严铭说。
“为什么？”
“要是他能够搜集到证据曝光的话，就不用发匿名邮件了。”严铭说：“不管他是真的发了邮件还是假的发了，反正都没有意义。”
宋一程听严铭这么说，一下子也找不到反驳的点。
可是，他觉得严铭说得不对。
严铭分辨出宋一程脸上那一点不服气，笑了，说：“我知道这件事弄得你们都很有怨气，但是转念想一想，即使你们进入了省赛，又有几个人拿奖呢？即使拿了奖，对你们也没有太多实质上的帮助，我指的是高考加分这些。反正，明年还会有一次竞赛，不是吗？”
宋一程不满道：“道理是这道理没错，但性质变了，你就是把道理说出花来，也是不对的。就算我们百分之九十九的人进了省赛也拿不了奖，但那总比我们连去试一次的机会都没有要来得甘心。”
严铭错愕地看了宋一程一眼，问：“你又没有参与这次的竞赛，为什么我感觉你的不满比那些参加了的人的情绪还要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宋一程执着地说：“这种事情，跟我参不参加没关系，但凡知道宋宁为什么会转学，都会感到愤怒吧？”
严铭沉默。
一提到宋宁，他脑海里就回忆起那个去校长办公室的下午，宋宁倔强的目光，与不肯服输的姿态。
校长有没有后悔呢？
因为他这次决定，导致一个优秀的学生转学。
这叫得不偿失吗？
严铭皱起眉。
两人回到出租屋，各自收拾了东西。宋一程的东西有他爸爸开车来接，严铭则只装了一个行李箱，再背了个书包。
“你带这么点东西回去，够吗？”宋一程问。
严铭说：“够了，对了，一程，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什么事？”宋一程问。
严铭说：“下个学期，我想让外婆跟我们一起住。”
“住这里来？”宋一程惊讶地问。
严铭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以是可以，不过——”宋一程有点犹豫，说：“到时候外婆不会发现我们两个人的事情吧？”
“这个问题，我们到时候多注意点就行。”严铭说：“外婆也不是每天都住在我们这里，主要是周末，下个学期我不打算每个周末都回去了，一来一回太浪费时间，但我也不放心让外婆一个人住，所以我想了想，她每周五过来，周一回去，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再去跟外婆商量。”
“但是这样子的话，外婆会不会太奔波劳累了？”宋一程说，“你说得也没错，每周一来一回的确浪费时间，为什么不干脆让外婆就在这儿住下呢？只要……你忍得住。”
最后这几个字，宋一程纠结了片刻才说出来。
他怀疑地看着严铭，联想到他昨晚的表现，宋一程很不相信他能有这个自制力——当然，宋一程以前是相信的，他以前一直觉得，严铭就是一个宛如神祗般的人物，与平凡人类不同。
但一起生活了这么久，宋一程觉得严铭在某些方面就是一个正常的人类。
严铭：“你干嘛用这种怀疑的目光看我？反正……外婆也不可能一直住在我们这儿，她也会无聊。她那边还有她的牌友呢，每天都等着她打麻将。”
“……”宋一程忧虑地皱了皱眉，说：“到时候你去读大学了怎么办？外婆就只能一个人住了。”
严铭说：“你放心吧，我跟何不苦都说好了，等我去上大学后，我会给外婆请一个保姆陪着外婆，何不苦再隔段时间过来看一次。”
“要是小楷没有去美国就好了。”宋一程说：“这样子的话，小楷还能够陪陪外婆。”
严铭却说：“要按照你这样说，小楷去美国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不然的话，留外婆一个人照顾小楷，我还真不放心。”
一年过去，严铭对于严楷的离开已经不再那么懊悔、自责、难过。
这一年来，他也逐渐从这件事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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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冯衍生又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把一些杂事跟班上说了说，一直说到快十二点，他才把撑在讲台上的两只手松开，“行了，该说的也说了，放假吧。”
“喔——”坐在后排的几个男生欢呼。
宋一程一早把东西给收拾了回去，所以没什么要收拾的。
他回头看向侯海，问：“你也今天回去吗？”
侯海点头，“等会儿我爸来接我。”
“嗯，那下个学期再见啦。”宋一程笑。
侯海也笑，“好啊，下个学期再见。”
校园里呈现出一片乱糟糟的气氛，许多家长们走进来，帮自己孩子搬东西抬行李。
地面上的雪都被这来来回回的踩踏给踏融了，脏兮兮的。
严铭站在教学楼下面等他。
在他周围，人来人往，不止是学生，还有穿着各异的家长。
仿佛因为这混乱的背景板，他看上去更加俊朗。
有些人，他即使站在人群里，也能第一眼看到他。
宋一程跑到他面前，舒了一口气，问：“没等太久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严铭两只手都搁在他衣服口袋里，一般人做这样的动作会显得整个身体都窝在一起，可是他做出来却依然让人觉得大方而舒展。
“没怎么等，走吧。”他抬抬下巴。
即使是这个扬下巴的动作，也要比其他人做起来帅气很多，凛冽、骄傲，深知自己这个动作会非常好看。
“刚才冯老师又跟我们念念叨叨了好久。”宋一程把自己对严铭多出来的这一点喜欢轻车熟路地按捺下去，用惯常的语气接着说：“什么准高三生，什么寒假至关重要之类的话，还说没想到我们班这一次在学科竞赛中全军覆没，切，搞得我们不知道这一次是怎么回事一样。对了，我都听说我们班还有学生给校长发了匿名邮件，威胁他要是再敢在之后做这种手脚的话，一定会搜集证据曝光。”
“假的。”严铭说。
“啊？”正说到起劲儿的宋一程一愣，没反应过来，“什么？”
“我说，发匿名邮件这件事肯定是假的。”严铭说。
“为什么？”
“要是他能够搜集到证据曝光的话，就不用发匿名邮件了。”严铭说：“不管他是真的发了邮件还是假的发了，反正都没有意义。”
宋一程听严铭这么说，一下子也找不到反驳的点。
可是，他觉得严铭说得不对。
严铭分辨出宋一程脸上那一点不服气，笑了，说：“我知道这件事弄得你们都很有怨气，但是转念想一想，即使你们进入了省赛，又有几个人拿奖呢？即使拿了奖，对你们也没有太多实质上的帮助，我指的是高考加分这些。反正，明年还会有一次竞赛，不是吗？”
宋一程不满道：“道理是这道理没错，但性质变了，你就是把道理说出花来，也是不对的。就算我们百分之九十九的人进了省赛也拿不了奖，但那总比我们连去试一次的机会都没有要来得甘心。”
严铭错愕地看了宋一程一眼，问：“你又没有参与这次的竞赛，为什么我感觉你的不满比那些参加了的人的情绪还要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宋一程执着地说：“这种事情，跟我参不参加没关系，但凡知道宋宁为什么会转学，都会感到愤怒吧？”
严铭沉默。
一提到宋宁，他脑海里就回忆起那个去校长办公室的下午，宋宁倔强的目光，与不肯服输的姿态。
校长有没有后悔呢？
因为他这次决定，导致一个优秀的学生转学。
这叫得不偿失吗？
严铭皱起眉。
两人回到出租屋，各自收拾了东西。宋一程的东西有他爸爸开车来接，严铭则只装了一个行李箱，再背了个书包。
“你带这么点东西回去，够吗？”宋一程问。
严铭说：“够了，对了，一程，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什么事？”宋一程问。
严铭说：“下个学期，我想让外婆跟我们一起住。”
“住这里来？”宋一程惊讶地问。
严铭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以是可以，不过——”宋一程有点犹豫，说：“到时候外婆不会发现我们两个人的事情吧？”
“这个问题，我们到时候多注意点就行。”严铭说：“外婆也不是每天都住在我们这里，主要是周末，下个学期我不打算每个周末都回去了，一来一回太浪费时间，但我也不放心让外婆一个人住，所以我想了想，她每周五过来，周一回去，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再去跟外婆商量。”
“但是这样子的话，外婆会不会太奔波劳累了？”宋一程说，“你说得也没错，每周一来一回的确浪费时间，为什么不干脆让外婆就在这儿住下呢？只要……你忍得住。”
最后这几个字，宋一程纠结了片刻才说出来。
他怀疑地看着严铭，联想到他昨晚的表现，宋一程很不相信他能有这个自制力——当然，宋一程以前是相信的，他以前一直觉得，严铭就是一个宛如神祗般的人物，与平凡人类不同。
但一起生活了这么久，宋一程觉得严铭在某些方面就是一个正常的人类。
严铭：“你干嘛用这种怀疑的目光看我？反正……外婆也不可能一直住在我们这儿，她也会无聊。她那边还有她的牌友呢，每天都等着她打麻将。”
“……”宋一程忧虑地皱了皱眉，说：“到时候你去读大学了怎么办？外婆就只能一个人住了。”
严铭说：“你放心吧，我跟何不苦都说好了，等我去上大学后，我会给外婆请一个保姆陪着外婆，何不苦再隔段时间过来看一次。”
“要是小楷没有去美国就好了。”宋一程说：“这样子的话，小楷还能够陪陪外婆。”
严铭却说：“要按照你这样说，小楷去美国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不然的话，留外婆一个人照顾小楷，我还真不放心。”
一年过去，严铭对于严楷的离开已经不再那么懊悔、自责、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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