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话（二合一）
第一百一十九话
可韩真和他爸爸却迟迟没有离开，一直站在校门口。韩真没哭多久就抬起了头，用衣袖把眼泪擦干净，站在他爸爸身边。两个人也没有说话，一直这么站着，不知道要干什么。
宋一程不想浪费太多时间，晚上严铭还要去上课，只好硬着头皮往前走。
他有时候挺烦自己这种羞耻感的，该有的时候没有，不该有的时候纷至沓来。
韩真见到他，脸色瞬间变了变。
宋一程装作没有看见他，要绕过他们往前面走，但就在这个时候，韩真的父亲忽然开口问：“请问你是宋一程吗？”
这个男人的声音很沉，也透着一股卑微的讨好之意。这让宋一程惊讶的同时，不禁疑惑。
他和严铭停住脚步。
韩真冲宋一程一笑，背脊微躬，说：“你好，我是韩真的父亲。”
宋一程往韩真脸上看了一眼，后者眼睫毛微微颤栗，低着头，不敢看他。
“韩叔叔好。”宋一程礼貌地喊了一声。
韩父说：“我听韩真说，他下午打了你，真是抱歉，我没有……”
“爸爸！”韩真不满地瞪眼睛。
韩父抬起手背擦额头上的汗，又冲宋一程笑笑，从裤兜里拿出三张有些被汗湿的一百元纸钞，递过去，说：“叔叔来得及，也没有买什么营养品，这点钱你拿着去买点吃的，还希望你能够原谅韩真。”
宋一程默然摇手，说：“叔叔，不用这样，也没什么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韩真忽然冲过来，把韩父手里的钱夺下，瞪着眼睛说：“你现在一个月工资才那么点，干嘛给钱？”
韩父有些尴尬地看了宋一程一眼，虎着脸说：“把钱给我！”
“不给！”韩真较真地瞪他，“你连一件新西装都舍不得买……”
“韩真！”韩父似乎动怒了。
韩真很明显被吓了一跳，瑟缩地往后退了一步，可还是不肯把钱拿出来。
他大口吸气，朝他父亲大喊：“明明是他爸爸害得你丢了工作，为什么你还要对他那么卑躬屈膝的！”
韩父咬紧牙关，锁眉说：“因为你动手打人，这就是你的不对！”
韩真连吸几口气，仿佛要喘不过来气，压根咬得很紧，眼泪眼看着又要出来。
严铭看出宋一程的尴尬与不适，轻声说：“我们先走吧。”
“嗯。”宋一程点点头。
他们两个人刚过了马路，后面就传来韩真父亲的喊声：“你们——”
“叔叔，真的不用给我钱！”宋一程喊了一声，拉着严铭落荒而逃。
严铭呼了一口气，反手抓住宋一程的手腕，说：“行了，不用跑了，他不会继续追上来的。”
宋一程嗯了一声，看一眼时间，“糟了，你马上就要去上课了。”
严铭不慌不急地说：“还有点时间，先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你晚饭怎么办？”宋一程过意不去地耷拉着脑袋，都怪他，拖了将近二十分钟。
“我在路上买个面包吃就行。”严铭拍拍宋一程的肩膀，“你别乱听韩真说的那些话。”
宋一程嗯了一声，“虽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我爸爸不是那种随便害人丢工作的人。”
他说得斩钉截铁，一半也是在劝服他自己。
严铭点点头，“你能这么想就好。”
现在韩真为什么打他的原因也知道了。可能是他不知道从哪里知道，宋一程的爸爸害他爸爸丢了工作，所以一气之下就跑到宋一程班上揍他一拳。至于事实到底是什么样子，严铭想了想，以韩真爸爸对宋一程的态度，应该不至于韩真所说的那样，不然，哪怕是他孩子先对宋一程动的手，他也不必带着一丝讨好的态度。
严铭回来没一会儿就出门去上课了。宋一程以伤员为借口，决定不去教室上晚自习，拿着手机给妈妈打了个电话。
“喂，儿子，怎么今天突然想起来给妈妈打电话了？学校里有什么事吗？还是钱不够用了？”马芳把电视机的声音调至静音状态，说道。
宋一程举着手机在沙发上坐下，“没有，就是想你了，所以给你打个电话。”
马芳笑容清脆，“儿子想我了啊？那要不然妈妈明天中午来学校看你，顺便带你去吃顿好的。”
宋一程说：“算了，太麻烦了，到时候还要跟廖老师请假。”
马芳：“这有什么麻烦的！到时候叫你爸爸开车，直接从学校接了你出来吃饭就行。”
宋一程说：“爸爸工作很忙，还是别麻烦他了。”
“儿子麻烦爸爸，天经地义！”马芳提高音量，故意说给刚开门进来的宋凯听。
宋凯把皮鞋换下，穿着拖鞋走进来，见马芳倚靠在沙发上打电话，平时不露声色的脸上缓和两分，问：“跟一程打电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马芳对手机里说：“你爸爸回来了，要跟爸爸说两句吗？”
宋一程犹豫了一下，“好呀。”
自古父子之间和气的少，不对付的多。宋凯从马芳手里接过手机，平时在工作时的一嘴流油话这时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咳了两下，说：“在学校那边都好吗？”
宋一程在爸爸面前也远没有在妈妈面前自在，哪怕是在电话里，他也不自觉地想起他爸爸那张平时总是不苟言笑的脸，声音下意识地拘谨，“都还好。”
“嗯。”宋凯点头，“马上就要期中考了吧？”
“嗯。”
“这个学期好好考，下个学期，爸爸想办法让你转到重点班去。”
“不用了。”宋一程立即说。
“嗯？”宋凯有些意外，“你不是一直想要去重点班吗？”
宋一程看了一眼严铭的房间，心说，他想要去重点班见的那个人已经转到他班上来了。
“我已经习惯现在的节奏，我担心到重点班后，他们进度太快，我跟不上。”他发现自己随口扯谎的本事大涨，脑袋里都不用多运转一下。
宋凯没有起疑，他点头，“好。”
在这些事情上，他一直很尊重宋一程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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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韩真和他爸爸却迟迟没有离开，一直站在校门口。韩真没哭多久就抬起了头，用衣袖把眼泪擦干净，站在他爸爸身边。两个人也没有说话，一直这么站着，不知道要干什么。
宋一程不想浪费太多时间，晚上严铭还要去上课，只好硬着头皮往前走。
他有时候挺烦自己这种羞耻感的，该有的时候没有，不该有的时候纷至沓来。
韩真见到他，脸色瞬间变了变。
宋一程装作没有看见他，要绕过他们往前面走，但就在这个时候，韩真的父亲忽然开口问：“请问你是宋一程吗？”
这个男人的声音很沉，也透着一股卑微的讨好之意。这让宋一程惊讶的同时，不禁疑惑。
他和严铭停住脚步。
韩真冲宋一程一笑，背脊微躬，说：“你好，我是韩真的父亲。”
宋一程往韩真脸上看了一眼，后者眼睫毛微微颤栗，低着头，不敢看他。
“韩叔叔好。”宋一程礼貌地喊了一声。
韩父说：“我听韩真说，他下午打了你，真是抱歉，我没有……”
“爸爸！”韩真不满地瞪眼睛。
韩父抬起手背擦额头上的汗，又冲宋一程笑笑，从裤兜里拿出三张有些被汗湿的一百元纸钞，递过去，说：“叔叔来得及，也没有买什么营养品，这点钱你拿着去买点吃的，还希望你能够原谅韩真。”
宋一程默然摇手，说：“叔叔，不用这样，也没什么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韩真忽然冲过来，把韩父手里的钱夺下，瞪着眼睛说：“你现在一个月工资才那么点，干嘛给钱？”
韩父有些尴尬地看了宋一程一眼，虎着脸说：“把钱给我！”
“不给！”韩真较真地瞪他，“你连一件新西装都舍不得买……”
“韩真！”韩父似乎动怒了。
韩真很明显被吓了一跳，瑟缩地往后退了一步，可还是不肯把钱拿出来。
他大口吸气，朝他父亲大喊：“明明是他爸爸害得你丢了工作，为什么你还要对他那么卑躬屈膝的！”
韩父咬紧牙关，锁眉说：“因为你动手打人，这就是你的不对！”
韩真连吸几口气，仿佛要喘不过来气，压根咬得很紧，眼泪眼看着又要出来。
严铭看出宋一程的尴尬与不适，轻声说：“我们先走吧。”
“嗯。”宋一程点点头。
他们两个人刚过了马路，后面就传来韩真父亲的喊声：“你们——”
“叔叔，真的不用给我钱！”宋一程喊了一声，拉着严铭落荒而逃。
严铭呼了一口气，反手抓住宋一程的手腕，说：“行了，不用跑了，他不会继续追上来的。”
宋一程嗯了一声，看一眼时间，“糟了，你马上就要去上课了。”
严铭不慌不急地说：“还有点时间，先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你晚饭怎么办？”宋一程过意不去地耷拉着脑袋，都怪他，拖了将近二十分钟。
“我在路上买个面包吃就行。”严铭拍拍宋一程的肩膀，“你别乱听韩真说的那些话。”
宋一程嗯了一声，“虽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我爸爸不是那种随便害人丢工作的人。”
他说得斩钉截铁，一半也是在劝服他自己。
严铭点点头，“你能这么想就好。”
现在韩真为什么打他的原因也知道了。可能是他不知道从哪里知道，宋一程的爸爸害他爸爸丢了工作，所以一气之下就跑到宋一程班上揍他一拳。至于事实到底是什么样子，严铭想了想，以韩真爸爸对宋一程的态度，应该不至于韩真所说的那样，不然，哪怕是他孩子先对宋一程动的手，他也不必带着一丝讨好的态度。
严铭回来没一会儿就出门去上课了。宋一程以伤员为借口，决定不去教室上晚自习，拿着手机给妈妈打了个电话。
“喂，儿子，怎么今天突然想起来给妈妈打电话了？学校里有什么事吗？还是钱不够用了？”马芳把电视机的声音调至静音状态，说道。
宋一程举着手机在沙发上坐下，“没有，就是想你了，所以给你打个电话。”
马芳笑容清脆，“儿子想我了啊？那要不然妈妈明天中午来学校看你，顺便带你去吃顿好的。”
宋一程说：“算了，太麻烦了，到时候还要跟廖老师请假。”
马芳：“这有什么麻烦的！到时候叫你爸爸开车，直接从学校接了你出来吃饭就行。”
宋一程说：“爸爸工作很忙，还是别麻烦他了。”
“儿子麻烦爸爸，天经地义！”马芳提高音量，故意说给刚开门进来的宋凯听。
宋凯把皮鞋换下，穿着拖鞋走进来，见马芳倚靠在沙发上打电话，平时不露声色的脸上缓和两分，问：“跟一程打电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马芳对手机里说：“你爸爸回来了，要跟爸爸说两句吗？”
宋一程犹豫了一下，“好呀。”
自古父子之间和气的少，不对付的多。宋凯从马芳手里接过手机，平时在工作时的一嘴流油话这时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咳了两下，说：“在学校那边都好吗？”
宋一程在爸爸面前也远没有在妈妈面前自在，哪怕是在电话里，他也不自觉地想起他爸爸那张平时总是不苟言笑的脸，声音下意识地拘谨，“都还好。”
“嗯。”宋凯点头，“马上就要期中考了吧？”
“嗯。”
“这个学期好好考，下个学期，爸爸想办法让你转到重点班去。”
“不用了。”宋一程立即说。
“嗯？”宋凯有些意外，“你不是一直想要去重点班吗？”
宋一程看了一眼严铭的房间，心说，他想要去重点班见的那个人已经转到他班上来了。
“我已经习惯现在的节奏，我担心到重点班后，他们进度太快，我跟不上。”他发现自己随口扯谎的本事大涨，脑袋里都不用多运转一下。
宋凯没有起疑，他点头，“好。”
在这些事情上，他一直很尊重宋一程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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