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二章 郦城贼乱1_请君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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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二章 郦城贼乱1

  齐延从水牢出来后换了身衣物,再来到瑞雪轩时,春和正在给沈悠悠的脸上药,沈悠悠看见齐延立马把手背在背后,她快速地藏起了手中的锦帕;一旁的篮子里还放了好几个煮熟的鸡蛋,大概是用来敷脸的。

  齐延拿过春和手中的药,道:“我来。”

  春和乖乖给两人腾了位置,又一次拽着锦绣出门,锦绣总是那般呆呆的,仿佛在问,怎么老拽她?春和则表示,她才不想吃狗粮。

  齐延用木刮子挖取药膏,轻轻地给沈悠悠上药,目光瞥向沈悠悠身后,疑问道:“我不是替你上过药了吗?还有,背后藏了什么?”

  沈悠悠鼓着嘴,将那一方凉锦帕拿了出来,委屈道:“我从小到大都没挨过这么重的打,刚上完药脸上凉凉的,到底还是没耐住火辣辣的疼,我就拿浸了凉水的帕子往脸上蹭,春和说,我该把药给蹭没了。”

  齐延轻轻一笑,宠溺道:“顽皮。”

  沈悠悠咧嘴嬉笑,笑得很甜,她把脸上的肿痛忘得一干二净,那叫啥,哥哥在,哥哥就是良药,哥哥不在的话,小娇妻就要闹腾着哐哐撞大墙!

  沈悠悠问道:“殿下怎么换了身衣物?”

  “染了污渍。”齐延答道,将药放下,又言,“我陪你用膳。”

  齐延陪沈悠悠用完午膳,直到把人哄睡了才离开,他备了许多珍品出了门,转头来到苏府。

  齐延见苏元氏元珍,抱礼道:“姨母。”

  “经不得殿下如此大礼,殿下怎么突然到访?”元珍虚扶了一把,笑眼相待。

  “想着日后需要倚仗姨母与苏学士,便过来看看;听澄儿说,姨母在冬日里常犯头风,本王把北渊境内有名的医师请了过来,为姨母整治调养。”齐延说完,身后的医师自觉走上两步与元珍打个照面。

  无事不登三宝殿,拒绝可不是正理,元珍对医师一笑,请礼将齐延引入上座:“有劳医师偏堂相候,臣妇多谢殿下。”

  医师退离,苏府的下人们立刻给齐延斟茶、上糕点果子,齐延捻着茶盏,眼盯元珍,道:“本王的心意姨母已经收下,礼尚往来,不知姨母对本王的心意究竟有多少?”

  “长姐在世时,我们总是互帮互助,长姐已逝,往日的情分还是在的,如今澄儿是殿下的嫡妻,又是苏学士唯一的孩子,我们自然疼她;姻亲之间,殿下其实不必计较这么多。”元珍边屏退左右边说道,她此时的话还算正常,便不怕人听到。

  这两人都看着对方,嘴角都挂着最礼貌的弧度,说话也总是客客气气的,谁也不下谁的面子,嘴上的功夫的的确确在使劲,实在争不得一个高下。

  人散尽,齐延才露出本来的面目,那访客的热情瞬间消失不见,嘴上也不再挂着弧度,他饮了一口茶,道:“亲兄弟还需明算账,总不能老让本王吃亏吧!听说姨母又派霍霆暗杀本王身边之人,可有此事?”

  “殿下说笑,霍霆早在一月前就失踪了,何来暗杀,又如何能称得上‘又’呢?实在冤枉。”元珍立刻喊冤,那诚惶诚恐的表情十分到位,怎叫人不信?

  百变脸,台子一搭就唱戏,咿咿呀呀好不真切!

  齐延挑眉,依旧不下人面子,淡问:“是吗,难道是本王判断失误?”

  元珍狡辩道:“自陛下万寿后,江州侯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得了陛下赏识,竟将那西临府的瓷器活独揽手中;由此可见,江州侯为人不简单、手段也不一般。刺杀案出自江州黑水,那赵煜可是把殿下也蒙蔽了?”

  无耻之尤!齐延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面不改色之下是对元珍的鄙夷,齐延道:“你倒是说说,江州侯意图何在?”

  “臣妇不清楚,许是陛下按耐不住想要挑拨殿下与宁氏的关系,借怀远伯归乡之际,令殿下失去冢门这一方助力;其中,陛下立宁氏为后,足见陛下对宁氏的笼络之意,亦可摆脱暗杀怀远伯的嫌疑。”元珍自己捅出的事,攀扯一个赵煜还不够,竟把赵煜和齐铭一并安排了,就差善后抬棺上唢呐,再来个席面请吃饭,一条龙服务省心又省事。

  齐延厉目而视,宁无缺这事他总归要向苏元氏讨个说法,其实他怒伤何寅已经足够警告元珍,但他还要借此机会亲自向元珍表个态。

  齐延将茶盏放下,顺着元珍的话,欲治人罪:“不管江州侯是不是与陛下串通一气,这霍霆终归是姨母您的人,三言两语就想搪塞过去……”

  “臣妇定当好好管教手底下的人,绝不让他们再吃里扒外。”元珍面无惊意,这是她最后的让步,就看齐延领不领情。

  “合作共赢固然重要,但本王更看重其过程是否愉快,此事本王不再追究,亦相信姨母管教下人的能力。”齐延目的达成,柔了面色,直接表态。

  元珍道:“臣妇晓得。”

  “另外,本王还有一事想与姨母商量。”齐延起身,竟扶了一手元珍,他将元珍奉入旁坐。

  “殿下但说无妨。”元珍有些受宠若惊,心中自是得意的。

  齐延道:“本王因黑水刺杀案向陛下露了锋芒,待一年后陛下亲政,定容不得本王,所以,此事既出,就当一举夺定。”

  元珍盘算道:“殿下要动陛下的皇位就一定会和郑氏正面相对,成州段氏自有昌州林氏盯着,德顺二州殿下不必担忧,允州和越州还需殿下多加防范,喔!还有江州,这便需要殿下使些手段了;锦安城内,自有姨母为殿下铺路。”

  “这些本王都不在乎,本王只在乎本王夺来的皇位能不能让本王坐得安稳、长久。”元珍留一手不愿说,只讲了个大概,那么齐延也给人一段含糊不清的话;齐延目的使然,继续道,“单单证实刺杀案乃陛下所为是远远不够的,届时陛下下一封罪己诏便可平息众怒,本王实在出师无名。”

  二人各有所瞒,所言皆是试探;不过元珍好像信了,齐延对权欲贪婪又力求稳妥的模样深深刻入元珍心中,宁无缺的事说不追究就不追究,这让元珍暗自窃喜,齐延不过也是个权利驱使的产物,当年他刀劈延玉,追求的也只是一个虚名罢了。

  元珍笑道:“殿下放心,学士手中有一封先帝的亲笔书信,书信中指定殿下为继位者,万事俱备,只差造势起事。”

  齐延蹙眉,轻笑道:“呵,祁皇叔说的书信原来在你们手上,本王找得好苦啊!”

  正如沈悠悠所言,造天时,必是以齐延的名誉与威望作为代价才能起事的,一旦失败,名誉不存、威望消散,没了便是没了。

  元珍起身,她向齐延低首福礼:“元氏旧部对殿下忠心耿耿,书信一事自有学士替殿下张罗,殿下放心便是。”

  齐延再度扶人,问道:“事成之后,姨母想要什么?”

  “郑氏灭元氏满门,殿下只需将郑葶苈交给姨母,其他的,便是立澄儿为后,未来的太子必须出自澄儿腹中。”元珍将仇恨展露无遗,亦将野心暴露,她对郑葶苈恨之入骨。

  兵部办公处。

  沈均的办事效率一向很高,这不,上午应了沈悠悠,下午就拟了呈表的折子,他找到他的上司兵部尚书朱炆,道:“尚书大人,这是昌州温水县上呈的急报,温水县附近有马贼出没,这些马贼人数众多、十分凶悍,他们已经伤了县中数十名官兵,百姓家中被劫已有数百。”

  朱炆皱眉,疑道:“毫无征兆,来得这么急吗?”

  “温水县西北有一条直通西临北部的山道,道路十分崎岖,常有人延此路向西临走私盐铁,温水县官兵查的严,许是西临那帮人报复,又或是黑皇旧部逃难至此,走投无路。”沈均将理由编排得满满当当,让人一时看不出端倪,真要人去查,再回来禀报,怕不是要半把月。

  好你个沈均,不愧是骗了南月皇帝还能安全回来的男人。

  朱炆问道:“依你之意,明日我们应当上请哪一营前去平乱?”

  沈均亮出了他那官方的标准笑,谈吐幽默:“虎威营陈秉陈将军,南北大营中北营虎威、南营狮醒,分别出征平定境内南北战事,总不好让我家祖父去抢陈将军的军功吧!”

  朱炆随人玩笑道:“以前倒是有个郑青山争着去打西临,如今成了越州侯,也不用整日憋屈在宫里无所事事了。”

  “这个我还真不清楚,就是不知摄政王会不会上赶着争功。”沈均故意将齐延牵扯进来,他不知朱炆是敌是友,能画大饼迷惑人的机会他绝不放过。

  “那便请虎威营陈将军出马吧。”朱炆敲定人员后开始拟折子。

  沈均礼退,朱炆盯着沈均的背影停下了笔,待没了人影他才把笔放下,纸上只写了“启奏”二字,随后朱炆也出了兵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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