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除夕之夜1_请君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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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 除夕之夜1

  翌日,清晨朝后,齐铭摆驾兴庆宫,这是他自上回兵变后、两月以来第一次踏进这里。

  齐铭抱礼道:“儿臣给母后请安,母后金安。”

  “皇帝,哀家已经记不清,你有多久没来请安了?”郑葶苈慈眉善目,齐铭主动来此,总归伴随着一丝欣喜。

  此时正是用早膳的时候,秋蝉端着来茶水,先向齐铭行了一礼,正欲奉上,边道:“娘娘,早膳好了,不知陛下用过了没有。”

  齐铭主动接下奉早茶的活计,献着一股殷勤劲儿,解释道:“两国朝拜,儿臣忙于国政一时抽不开身,忽略了母后,还请母后见谅。”

  “国事为重本无可厚非,但北渊以仁孝治国,皇帝怎能忽视孝道呢?此番作为,徒增世人诟病,皇帝需悔悟、需以身作则,令世人效仿才是。”郑葶苈教训完齐铭,接过了茶盏,刚揭开盖,那一棵棵嫩兮兮的绿芽飘在水上,有些沉在杯底却傲然挺立,她不免讶然,“冬日竟有如此新鲜的雀舌,实属罕见。”

  秋蝉道:“娘娘,这是南月进贡的巴陵雀舌,一共才五盒,陛下让人全送来了兴庆宫;可见,陛下对娘娘的敬意只增不减,心里是在意娘娘的。”

  齐铭的面色没有多和悦,也不见得有多冷峻,乖巧如斯,他向郑葶苈认错:“谢母后教诲,下次不会了。”

  郑葶苈小抿了一口,道:“明日除夕,隔日开春,是阖家团圆的日子,芽茶这种东西过了开春就不足为稀了;届时哀家于和乐宫设下除夕家宴,与阖宫欢庆之时共品此茶,对此,堵住那些人的悠悠之口,还皇帝耳根清净。”

  齐铭恭敬道:“谢母后成全,儿臣对母后当更加尽心。”

  郑葶苈心情舒畅,关怀道:“皇帝可用过膳了?”

  齐铭道:“未曾。”

  “陛下这边请。”秋蝉迎上,他们移了阵地。

  齐铭入座后埋头干饭,吃的不勤,有一口没一口的,但也算细嚼慢咽;郑葶苈时不时往儿子碗里夹菜,嘴上却没个停歇:“听说你派江州侯处理西临府一事。”

  齐铭道:“江州侯曾得罪过母后,他的人入了越州,正好让母后出口恶气。”

  郑葶苈叹道:“收个附属国彰显国威是好,就怕养虎遗患,得不偿失啊!”

  齐铭道:“还请母后替儿臣操劳,向远在越州的舅舅表明儿臣的忧虑,请舅舅帮朕监视西临的一举一动,保证北渊西境一片安宁。”

  “这种事,越州义不容辞,你舅舅也别想置身事外。”郑葶苈蹙眉,缓缓而言,“只是,让沈氏和苏氏去横插一脚,扩张锦安氏族之势,的确不可行;赵氏在锦安终归没有立足之地,倒是让齐延有了可乘之机。”

  “儿臣为保证谢谦能继续留在锦安,只能出此下策;不若,摄政王偷鸡不成蚀把米,他没有渔利的空间,只会激怒于他。”明里暗里,赵煜在郑葶苈心里都是齐延的人,据齐延本人透露,赵煜还不曾投靠于他;齐铭对赵煜的一番试探,赵煜是否打开信件,他暂时不得而知,赵煜也没有自乱阵脚过来认错,所以目前的赵煜还有半分可信。齐铭继续道,“对此,我们各自退一步,场面还算可以掌控。”

  郑葶苈问道:“那西临关税一事,你为何持同意之见?”

  “安抚住外面的事,才能无后顾之忧处理锦安内贼,只是谁除谁,走着瞧!还请母后助儿臣一臂之力。”齐铭放下碗筷,接过了秋蝉手中的锦帕,目光寒且冽;郑葶苈看了都不免肃了面色。

  大理寺狱。

  齐延坐于刑狱之地,此处昏暗,唯有壁上几盏油灯照明,他翘着二郎腿,屁股只挨了半张椅子,一只手撑着翘起的腿,整个人显得十分惬意与不羁,总之与这里的画面很违和。

  两日内,大理寺查清了齐桀派人去行宫刺杀沈昙的事,刺客被抓了个正着,他面前的十字架上挂着两具血淋淋的肉体,他们身上就没有一处完好的肉,这两个人就是当日杀害景明的刽子手。

  “懿妃娘娘。”狱卒在外恭迎;沈昙满脸写着厌恶,此处肮脏至极,她拽了拽自己的裙摆,到底还是沾了此处的灰尘。

  大理寺少卿苏耀抱礼道:“懿妃娘娘,此二人已招供,他们就是杀了您婢女的罪魁祸首,还请娘娘亲自确认。”

  沈昙一眼瞥去,一阵恶心随即而来,她并不想多呼吸这里带有血腥味的空气,下一句就找着齐延怼:“摄政王殿下,您还真舍得将为自己卖命的人送上断头台啊!”

  齐延道:“你好像误会了,这两人是秦王的爪牙,并非是本王的。”

  “你权倾朝野,这种小事全凭你一人说了算,刺杀我的人是他们如何?他们是秦王的手下又如何?把他们找来就可以对你的罪行施以欲盖拟彰了吗?”沈昙变本加厉的反驳,苏耀想插嘴劝解都没有机会。

  “你对本王的误解还真是深啊!本王该说你什么好呢?”齐延轻笑,打量沈昙的容姿,缓缓言,“上天赐你让人垂涎的容貌,却没有能与之匹配的智慧,你简直就是世间一场巨大的浩劫。”

  未知全貌,不予置评;不经他人事,不言他人苦。可,齐延对沈昙这种胸大无脑的人真是忍无可忍了,平常不爱置评的他,此时也忍不住要教训她;当然,这就是在对牛弹琴,她可不是宁锦书,可以好好说话并拜服在齐延的淫威之下。

  沈昙面目逐渐变得狰狞,她气愤的取下刑具架上剜肉用的匕首,景明的死还历历在目,她已被仇恨蒙蔽了双眸……她一步一步走近杀景明的那人,那人面对疯魔的沈昙,心生恐惧,频频挣扎,铁链“咯啦”作响。

  那人喊道:“大人……大人,救命!”

  苏耀想开口,却见齐延无动于衷,他便没有插手。

  “你们也会害怕啊!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沈昙手刃仇敌,血洒当场,她脸上带血,恶狠狠的对齐延说道,“齐延,终有一日我要与你算总账,他就是你将来的下场!”

  齐延冷笑道:“你厌恶这里,因为这里污秽不堪,你踏足污浊之地,本是为死去的人讨一个公道,却染了此处污浊之气,自己也成了这里杀人的刽子手,实在可笑。”

  苏耀咽了咽口水,就看着这二人打嘴炮,一个并没有放在心上,一个却已被气得半死,早已失了分寸。

  “既然懿妃娘娘已经确认,那臣便结案了。”苏耀生怕沈昙拿着匕首就想捅齐延两刀,赶紧结束这场莫名其妙的对话才是王道。

  “哼!”沈昙哼声,将染血的匕首丢弃在地上,怒目而离。

  齐延拍了怕袖子,叹道:“结吧!好好过个年,此后,再想安生就难了。”

  明月在狱外等候,只见沈昙一身血污,她担忧道:“娘娘,你没事吧!”

  “无事,我们回一趟相府。”沈昙泄了气,几步上了马车。

  明月立马跟上,道:“娘娘,摄政王借秦王洗清了自己的嫌疑,对我们的计划,会不会有所阻碍?”

  沈昙歪嘴,不屑冷道:“此事不是他做的,其他的呢?他那肮脏的心思,藏得住吗?”

  摄政王府汤池内,白雾缭绕,沈悠悠身着单薄在一旁侍候,齐延披头散发的泡在里面,略显身心俱疲之意;沈悠悠在为他梳理发丝的时候,竟看到了几根白发,他才二十五岁啊!

  沈悠悠盯着白发愣了几秒,又细细为他梳理,她道:“这个案子进展得太顺利,这般结案,是不是有些太快了。”

  “有人不想节外生枝,早结案,便早早搬去了压在心头的石头,加上经陛下武场上一闹,沈献庆和苏焕的心凉了大半,对此,他们要么发愤图强,要么置之不理。”齐延闭目而谈,“如今看来,他们是要连起手来讨个公道了。”

  沈悠悠替人打抱不平,道:“这些毁殿下名誉之人,居心叵测,平常就会暗箭伤人,我们又难以明剑回击;这么早结案,她们心里的石头是放下了,可殿下又负上了弄权的罪名,他们还是会说殿下行暗箱之举、欲盖拟彰。”她由衷再劝,“殿下,此事不能退。”

  “本就子虚乌有的事,却被有心人利用,传成了本王之过,早早结案,他们不过是想再次利用悠悠众口罢了。”余波未平,亦有再翻覆的可能;齐延疲惫道,“众口已铄金、千真已万确,这件事可以拖延时间来解决,其他的呢?”

  这次,郑葶苈借助秦王齐桀的势力对沈昙下手,却把舆论风向全部转向齐延;苏耀急于结案,便唤来了沈昙,可见,沈氏与苏氏已有合盟之意,而表面,又是齐延做的手脚。

  笑死,这舆论如何平?这是齐延自己选择的路,他要位高权重,就必须经得起诋毁;这也是被他危及到生命的蝼蚁们的,最后的挣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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