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巢倾卵破_请君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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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 巢倾卵破

  自沈昙一行人从甘露宫出来后,郑朝颜对她们怀恨在心,她怨恨地瞪了一眼这对姑侄花,加速离去;沈悠悠借着摄政王的威势前前后后对她施压、示威,足足三次了。

  秦姝本想向沈悠悠道谢的,见着沈昙在一旁,便像见了鬼魅一般避而远之,她没敢多言抱礼而离。

  “嘁!丢人现眼!”沈昙对着郑朝颜的背影嘀咕着嘲笑了一句,只当郑朝颜啥本事没有,出的招都是花架子,偏偏还就是个不服输的主。

  沈悠悠带着一丝丝宠溺的语气,以长者的姿态训斥沈昙:“你,半斤八两。”

  “好悠悠,悠悠心胸开阔、肚子里能撑下百条船,一定会原谅之前生你气的昙儿吧!”沈昙闻声,立马就抱上了沈悠悠的胳膊,娇声娇气,想要求得沈悠悠的原谅。

  “你我之间无关好坏是非,既然上天予我们血浓于水,只要我在,定叫她们不敢欺负你。”沈悠悠温和道,可她的双眸并没有因为话语温柔而变得温柔,甚至愈发严肃,“只是,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就不要再用了,我知晓你并不是一个愚笨的人;在此之前,我不知道有替补一事,可你却知道,所以你早料到有人会在琵琶上动手脚;景明丧命,你将过错归结于摄政王,你就是故意将我牵扯进来,就算不能把我怎样,关我一关也是好的;因为唯有你的担保与求情,我才能无虞,那么你就可以让摄政王为我劳碌奔波,甚至不惜去求陛下,你若能让一个高高在上的人低下他高贵的头,你便赢了。”

  沈昙突然哼笑一声,好像在嘲笑沈悠悠,嘲笑她在胡言乱语、满口诡辩之言,嘲笑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然后沈昙说的话直叫人震惊,她在沈悠悠耳边轻声恣意而言:“姑姑猜错了,琵琶是我派人做的手脚。”

  “……”沈悠悠惊目,与人对视,满脸不可思议。

  “姑姑这副畏惧的模样,真让昙儿感到有趣。”沈昙目含秋水,口吐轻薄之言,她开始慢慢解释她为什么这样做,“摇光宫是新修缮的,督察修缮之人是摄政王提拔的太史令,宫殿新上的彩漆中有致敏之物,好在我发现的早,为了不打草惊蛇,我回宫这几日我是在下人屋子里睡的。”

  “这是嫁祸……”沈悠悠又一次急于辩解,强势自负的沈昙根本不给她机会。

  “嫁祸吗?乐府里会琵琶的千千万,为何替补之人偏就挑了秦氏?乐府秦总管攀高接贵人尽皆知,早年间欲将女儿送入淮王府,如今秦氏在宫中不得宠爱,未必不会铤而走险;况且,万寿宴万分紧要,我,锦安沈氏女,万千宠爱于一身,秦氏只是一届乐姬,没有人在背后撑腰,谁敢不要命正面与我争势?”沈昙厉目,她指着自己,有些丧心病狂地逼问沈悠悠,又好似是受了惊吓,惊魂未定的模样。

  所谓窝里横,就是如此吧!沈悠悠越谦让、越是怜悯沈昙这些日子的遭遇,或者在乎她的感受,便只会助长沈昙的气焰。

  沈悠悠正色回道:“替补之人是惠贵妃的手笔,未尝不是郑氏在替秦氏撑腰,秦氏为人谦和,不像是居心不良之人,更像是被利用的无辜者。”

  “今日,姑姑亲眼目睹凤鸣军围了绛紫宫,陛下是昙儿的夫君,亦是郑朝颜的夫君,她就算再糊涂,也知巢倾卵破之理,她不会拿万寿宴当儿戏。”沈昙确信郑朝颜不会这样做,因为她们二人向来水火不容,如今也算是半个同盟;沈昙再言,“不仅如此,这几日我特别害怕,日防夜防,我甚至拿我宫里的人试毒,她们吃了我吃的东西后,身上起了疹子;我与你一样是沈氏女,我因容貌而凌驾陛下的后宫,而你入了摄政王府,沈氏只能认一位主人,摄政王借星象逼我出宫,又在我回宫之际派人刺杀于我,刺杀未遂,他便想毁去我的容貌;我沈昙福大命大,至今无恙,保不齐无路可走的老鼠会咬猫,未避免他对昙儿再次狠下死手,我便只能先下手为强。”

  沈昙在琵琶上动手脚不仅为了反击齐延,更为了自保,出演前制造混乱、掩人耳目,最终以最小的代价,完成齐铭交给她的事。

  “你既然认定了是摄政王在搞鬼,何必早早替我求情?”沈悠悠放弃了辩解,就因那句“巢倾卵破”,她们立场不同,她没有资格去辩解、去劝说。

  沈昙答道:“因为姑姑帮了昙儿,昙儿不曾想到太后的人会来,陛下对太后从来都是敬而远之,所以陛下不会帮昙儿。我们终究血浓于水。”

  沈悠悠冷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昙儿,不管内侍省查出什么,你好自为之。”

  夜幕就要降临,沈悠悠抱礼而离,这条宫道有点长,她走了许久才从沈昙的目中消失;随后,宁锦书的辇驾声势浩大的从这条宫道上行过。

  如今宁锦书与沈昙平起平坐,即便路过互不搭理也不会有尊卑不分的言论传出。

  宫道尽头,沈昙一直紧拽着拳头,她终是没忍住,怒道:“还没当上皇后就摆这样的架子,内侍省与尚宫局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

  明月低着脑袋跟在沈昙身后,脸颊上还留着被掌掴的痕迹,她弱弱道:“荣妃素日里与太后走得近,这多半是……太后认可的。”

  沈昙道:“她是冢门的人,她姓宁,太后是老糊涂了吗?这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明月道:“公子跪在甘露宫外三四个时辰,应该是触怒了陛下,陛下对娘娘虽有袒护之意,确比平时要淡了几分。”

  原来,沈均的确帮了齐延,齐延封闭绛紫宫时,一点都不把沈均当外人……齐铭对她,已仁至义尽。

  深夜,清寒轩。

  齐铭抱着酒壶,不畏风寒露重,背对宫中的灯火阑珊,禹禹独行;都说心安处是吾乡,可他的心不安,他的乡是一座坟。

  烈酒入喉,他看着酒壶苦涩一笑,又叹可笑!当初是他劝说齐延不要饮酒,只因酒可醉人不醉心。

  他将酒壶摔弃,越走越偏僻,直到入了清寒轩,这里住着他的废后,住着一个真心陪伴他三年的女子,她叫刘娥姬。

  娥,女子美好的意思;娥姬,是一个不图齐铭任何东西的人,她在齐铭眼里,亦不是廉价的存在。

  清寒轩内一盏烛火微微弱弱,刘娥姬一身素净,就在门口观望,她好像知道齐铭回来,所以特地在此等候。

  刘娥姬面颊带笑,快步迎上,礼道:“臣妾恭迎陛下,陛下千秋节,臣妾愿陛下平安喜乐。”

  齐铭看着刘娥姬这张人畜无害的脸舒心的笑了,她的脸好干净啊!齐铭周身酒气,有些不太正经,满目温柔地调戏道:“娥姬,唤六郎。”

  刘娥姬深情而唤:“六郎。”

  齐铭倾身将人拥入怀中,掌覆玉面,低头吻上那一抹娇艳欲滴的唇,双舌共舞;一吻毕,二人两额相抵。

  齐铭道:“娥姬,我谋划了这样久,眼看就要云开月明了,只一朝不测,就被打回了原型。”

  “长路漫漫,娥姬陪六郎走,六郎可以忍辱负重行至今日,他日必能东山再起,勇夺荣辉。”刘娥姬不问缘由,满心肯定并给予鼓励;无论齐铭做出怎样的选择,好也罢坏也无妨,她只需陪着,这条路是辉煌的,她可以观望,若这条路通向地狱,她义无反顾,绝不言悔。

  “你知道吗?我这样信任他,将我的秘密告诉他,他终是生了与旁人一样的心思,他也想要摆布我,将我当做傀儡……”齐铭哽咽,一抹晶莹从他眼角滑落,这得是多委屈啊!

  齐铭曾经自信满满的将齐延纳入局中,他以为他已经将齐延拿捏的死死的了;不曾想,他于齐延不过是所取之便、有利可图,与他周旋皆是逢场作戏,终是一场为了名正言顺而角逐的权利游戏。

  刘娥姬郑重道:“他不仁,陛下大可不用再念及旧情,陛下是天子,天下尽归陛下所有,而他不过是个臣子。”

  夜太长,思绪万千,难以理清。只那天夜里,齐铭牵着刘娥姬的手走出了清寒轩,来时形单影只,归时红颜在侧。

  甘露宫内,二人沉浸在情欲的火焰中,如胶似漆。

  “六郎是娥姬的丈夫,狂风暴雨还是罹难危机,娥姬当与你共同面对,共同承担。”刘娥姬在齐铭耳边厮磨,她拥有着齐铭的真心,连同他的不安与绝望一并收下。

  “现在看来,这天地山河,不及你眉眼半分。”

  第二日,御医说,刘妃的疯病,已无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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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想打个广告,凑个字数,明日补上,实在有点时间紧迫而憋不出下一句,十分抱歉,老急了_(:*??∠)_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对不起,真诚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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