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万寿无疆2_请君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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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 万寿无疆2

  赫毕尔辉凛然正义,面对齐延驳回的选择丝毫不慌,言:“事关两朝邦交、百姓福泽,本宫是与北渊风雨同舟,还是就此风流云散,的确要好好深思一番。”

  “深思归深思,朕还要提醒一句,你西临内部什么样,太子殿下最清楚不过,南月已自顾不暇,可没那心情去帮你们收拾烂摊子;你若与南月联手,西临将是南月手中的棋子、利剑,北渊眼里的出头鸟、领头雁,自古以来枪打出头鸟,头雁一死则阵乱;有黑皇的前车之鉴,朕希望太子殿下莫要步入黑皇的后尘。”齐铭威目,话语直怼西临要害;齐延的意思,在北渊还没有人不敢不从的,他西临太子也不例外!

  言外之意,太子辉只能选择和北渊合作,不若北渊第一个要灭的就是西临,而太子辉作为领头雁,什么时候死不是死,又或者是弑父、还债,还是以此为借口先逃回西临再做南月的利剑,于西临来说都是重创。

  最重要的是,太子辉的父亲作为太上皇也好,重掌西临也好,这权利始终都不在太子辉手上,不若黑皇一死,他为什么还是个太子?他甚至连黑皇都不如,毕竟黑皇是称过皇的啊!

  太子辉若要步黑皇的后尘,西临有大把的嗣子供西临皇选择,这些嗣子可比辉、黑两兄弟都好掌控。

  由此可见,西临最大的贵族还是西临皇,西临皇这些年对北渊死乞白赖,或盗取、或抢来的物资使西临百姓无脑拥护。

  西临皇拥有着西临八部的支持,辉与黑都是他掌中的玩物罢了,必要时刻,易主的把戏轮番上演,黑与辉随时都可以被推出去顶罪。

  齐铭再盛情相邀:“朕诚邀西临太子赴朕之万寿宴,沈均、宁卿,替朕好好招待西临太子。”

  赫毕尔辉行西临礼,违心道:“北渊陛下开心见诚,我等却之不恭。”

  齐铭笑言:“朕还年轻,此等款款之愚,太子殿下莫要见笑才是。”

  若说齐延还能让太子辉答话,那齐铭说话就是赤裸裸的警告,压的太子辉喘不过气来。

  “这边请。”沈均作揖。

  而宁无缺莫名其妙被点个名,微微耸肩,只好跟上;宁无缺在齐延眼里恐怕没什么特别的,可在外人眼里,他目泛凶光、面庞冷峻,特别不近人情。

  太子辉面色铁青,这完全是被押解的阵仗,此宴不赴必死,赴也将是一场鸿门宴。

  林雅跟在后面惬意自然,在大殿上恭敬的看着齐铭,余光里全是齐延,他眼光四散,恍若虚无。

  殿前内侍道:“南月使团觐见。”

  萧乾与王坤上殿,身后有八人抬着一个步辇,步辇旁有个英气十足的女子,她就挽着一个高耸的马尾辫,辫子上别着一个银冠,半边锦绒御寒,另一边又显纤细瘦弱;她不仅头饰像男人,穿着男子的衣服亦有男儿的阳刚之气。

  她便是王绰,王坤嫡亲的妹妹;王绰从小就喜欢舞刀弄枪,奈何是女子身,技艺多为偷学,虽学得也有点名堂,但在凶悍的男子面前,略显花拳绣腿。

  步辇上飘扬着缕缕红色幔帐,幔帐之后坐着以为娇柔的女子,此女子身着红色外衣,头顶金色凤冠,凤冠上的流苏半耷拉在女子脸上,曼妙的身姿隐约可见,小巧的脸净白如玉璧。

  王坤惯常地盯着齐延,齐延亦不会无视王坤,垂下眸子恣意而视。

  萧乾不曾施礼,直言:“早闻北渊新帝睿智仁厚、胸怀宽广,南月萧乾借新帝承天祥瑞十九载,特来拜访请教,结两国友好,祝北渊百姓安乐、新帝洪福齐天。”

  齐铭瞧着这阵仗,多半又想往他宫里塞眼线,他直截了当道:“能得阙下如此赞叹,朕不甚荣幸,明日演武,北渊将严阵以待,与之较量,共证友好。”说完自己接自己的话,根本上无视了那步撵上的女子,继续道,“北渊绛紫宫已备好宴席,愿南月阙下能阅尽锦安繁华、赞我江山多娇,不枉此行远道而来。”

  “不急。”萧乾果断回绝,这脸皮必须厚,不然事难成;他徐徐而图,略有感触,言,“上回渊帝陛下派北渊使臣沈均出使朕之南月,表明渊国对战火的深恶痛绝,沈大人言出肺腑、感天动地,这南北睽隔,相峙多年,至使天下生灵涂炭、士露于野,朕闻之也是疾首蹙额,沈大人离后,这一纸契约朕觉得不甚诚意;听闻贵国后位空悬,为深刻见证两国友好,朕特地带来了被南月誉为‘稀世之珍’的女子,欲赠予渊帝,入嫁北渊,从此南月与北渊怡情修好。”

  朝上第一个不乐意的就是沈献庆,那眼神一下来,仿佛要吃人;但凡是有底气的,心里多多少少都会嘲笑:这一来就想要北渊的皇后之位,真是好大的口气!

  齐延的右手放在桌案上,手指不觉间敲了敲桌案,声音细微难以让人察觉,他替齐铭回绝:“月皇有所不知,北渊的皇后已经定下,本王的皇弟作为一国之君,不可能出尔反尔,辇上这位女子再珍稀罕见,也只能为妾。”

  这一句“为妾”,便是在打南月的脸,南月可是奔着北渊后位来的啊!

  齐铭立刻接话,顺势而言:“君子养心莫善于诚,月皇满腔热忱为朕贺寿,还将如此珍宝赠予朕,朕心悦诚服,这江山多娇,更需美人来衬托,朕便封她二品妃位,赐号‘珍’,如何?”

  萧乾略勾唇角,似笑非笑,双眼直视齐延,齐延回以轻蔑;随后萧乾信誓旦旦地说道:“渊帝别过早下定论,朕敢保证,此女子并非凡品,这‘稀世之珍’也不是徒有虚名。”

  “噢?这‘稀世之珍’,稀在何处,珍在何处?”齐铭不明所以,即便他猜到了也要装作不知,只有让他们把该女子引以为傲的点说出来,才能破局。

  萧乾道:“她身上有一半轩辕氏血脉,她是前朝最后一位轩辕氏公主之女,也是朕皇叔的掌上明珠,萧瑟瑟。”

  南月所追捧的《金碧美人图》中的美人便是这位萧瑟瑟。画中秋风攒金碧,金碧满玉楮,美人一望尽销魂,秋色宜人竟黯然。

  齐铭曾有幸一见,人美则美矣,缺少风情,与沈昙的风情万种根本没法比!

  齐铭蹙眉相视,故意做出犹豫不决的姿态,一番揣度之后,最终还是婉拒,道:“十分遗憾,朕的皇后人选乃冢门宁氏女,朕记事起,冢门宁氏就是北渊肱骨栋梁,于北渊社稷有着项领之功,这北渊浮华、万世千秋必有宁氏一席之地。”

  朝中大臣一个个的都很震惊,要在平时,又该絮絮叨叨、你争我抢、没完没了了;此时南月使团在,他们只能寂静无声,不认也得认。

  谁若不识时务敢在此时揭穿齐延起头、齐铭接过的弥天谎,那等于不用活了。

  可以个人失利,但不可扫国之威严。

  而在萧乾眼里,冢门宁氏为后,这不是在齐延的冢门中横插上一脚吗?无论此事虚实,一旦在萧乾面前提出,假的也变成真的了,齐延恐怕都不能够挽回。

  萧乾再次被拒,不甘再言:“北渊三代都曾有轩辕氏奴隶复国之乱,这流云无风亦可行万里,轩辕氏血脉延续,可挽回齐一世诛杀前朝皇族之过,亦可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众口……”

  这宁氏为后的确要比一个萧氏为后获得的利益来的更大些,不,这萧氏为后就是祸患,他萧乾都未必敢放心,萧瑟瑟毕竟是萧乾皇叔的女儿。

  萧乾的目的可不就是在北渊的皇宫安个眼线吗?

  “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这轩辕血脉终究是过去,北渊坐拥玉玺、名正言顺,用不着这虚无缥缈的血脉延续;成王败寇,胜利者所统治的世界永远是光明的。”齐延丝毫不给人留情面,直接打断萧乾讲话,气势之盛盛过帝威;齐铭不敢说的话,他敢,齐铭想说又不能说的话,他替齐铭说;齐延不怒自威,继续回击,“更何况,这位萧瑟瑟入了北渊的皇宫就是北渊的皇妃,亦承北渊恩泽、食北渊国君之禄;月皇一片赤忱、心意昭昭,北渊心领,但北渊是北渊、南月是南月,南月可以不予知会,执意送礼,而过分干涉,就是有失礼数。”

  食君之禄,为君分忧。萧瑟瑟入了北渊皇宫就是皇妃,轩辕氏一半的血脉在北渊得到优待,亦可安抚前朝余孽,更何况早在齐珩近三十年的治理下,前朝余孽尽数不存。

  亦如齐延所说:岁月不饶人,七十年,那些旧臣谁能活过百岁?子子孙孙无穷尽,谁又能在安乐中完完整整的延续这份复国的血性?

  萧乾受到齐延无情的指责,亦不敢坐实失礼之实,为显气度,只能虚心接受,皮笑肉不笑,道:“摄政王言重。”

  眼看王坤就要坐不住了,他的双眸被仇恨侵蚀,刚想张口,萧瑟瑟从步辇上走下来,福礼唱道:“珍妃萧瑟瑟,见过北渊陛下,愿君万寿无疆,与天齐。”

  萧瑟瑟眼前的流苏一步一摇晃,眉目款款可传情,她仪态优美,音色清冽,所言字字铿锵。

  齐铭做出回应:“爱妃免礼,朕这就让人收拾出宫室,供爱妃安榻歇息。”

  萧瑟瑟起身道:“瑟瑟谢过陛下。”

  萧瑟瑟是个明白人,知道继续僵持下去,不过是自讨没趣罢了!互相留点颜面,日后好相见。

  这从一开始就是一个悲剧,萧瑟瑟是宿命的棋子,她的宿命是一早就限定好的戏,无论怎样都逃不出宿命的手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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