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掠夺中馈2_请君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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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掠夺中馈2

  苏澄儿道:“便罚他两月奉银,沈侧妃可解气?”

  “王妃说笑,妾怎么会为了这点小事就生气,妾就是怕这事传出去,摄政王府不甚光彩,殿下失了颜面,唯恐迁怒王妃。”下头的管事奉来香茶,沈悠悠夺了茶盏,再次给苏澄儿敬茶,她规规矩矩的笑着,酒窝儿本是甜美的象征,却叫人看着不敢疏忽其中的深意,沈悠悠提醒道,“既然派遣给妾的女使尚在调教,想是还要几日;多慢则生乱,为了不落下王妃怠慢妾的口实,王妃应早做对策。”

  苏澄儿依旧摆着主位的架子,斜眼看人:“事已道明,沈侧妃若无怨念,如何生乱?”

  “哐当”茶盏落了桌案,苏澄儿怎么就不长记性呢?沈悠悠纳闷得紧,坏笑言:“人言可畏啊,王妃这些年吃的苦头还没够吗?”

  苏澄儿冷道:“你这算是在威胁本宫吗?”

  沈悠悠又将茶盏推至人面前,笑意不减,道:“昨日殿下亲眼所见,瑞雪轩只有一人侍奉,妾好说歹说才替王妃开脱,本想与王妃说道,奈何王妃拒人千里之外,妾只好来此处问清缘由,这也是殿下的意思,怎是妾的怨念呢?”

  众人面前贤良淑德、通情达理,私底下公然挑衅、互扇巴掌;两个氏族的大家闺秀争锋相对起来,挤眉弄眼、话里有话,实乃光速变脸的好戏一出。

  苏澄儿素手接过茶盏,想要将香茶端起,奈何茶盏纹丝不动,她咬牙道:“若是这女使没调教好,失了规矩,在你房里惹怒殿下,岂不是徒添杀孽?”

  “如此,妾斗胆向您要了这位霜花姑姑,姑姑是王妃身边的人,深得王妃信赖,由她撑起您的体面,最合适不过。”沈悠悠用力拽着茶盏,看向霜花,盯得霜花很不是滋味。

  “霜花,沈侧妃对你青睐有加,你不妨过去伺候几日。”苏澄儿爽快回应,沈悠悠才慢慢松了茶盏,收回了手。

  “是,王妃。”霜花很不自在地从命,挪了步子站去了沈悠悠身后。

  沈悠悠言:“对了,妾还有一件事想与王妃商议。”

  苏澄儿饮茶,言:“你说。”

  沈悠悠道:“年前妾初掌府务时,听闻王府所辖农庄多产棉花,且多有滞销;妾的嫁妆里有些织锦商铺,或许能解决一些这滞销的棉花;当然,妾也不能白白拿了王府的东西,我们可以合资互惠。”

  苏澄儿道:“这恐怕就要让沈侧妃失望了,自本宫掌管府务以来,为了实现王府收益的最大化,滞销已然不存在,今年庄子的收益倍增,明年的棉花也被预定了,沈侧妃若要合作,得等隔年了。”

  沈悠悠蹙眉,再问:“果园呢?”

  “这些本是庄子上管事该思量的东西,可殿下不在的这五年里,庄子内的账目乌烟瘴气,有些事本宫也有所了解,私占田产,或者借着滞销的由头从中获利,等等,手段明的暗的,层出不穷;不过这些事都已经被本宫解决了。”苏澄儿说得不紧不慢,这一年来她尽心尽力,她的账问心无愧,若沈悠悠想从这方面剥夺她的掌事之权,那便是痴心妄想!这回该轮到苏澄儿笑了,“沈侧妃急着彰显手中的协理之权,想看账,看便是了,不必在这拐弯抹角,若沈侧妃闲着没事干,实在想管些事,府里头的采买事宜便交于侧妃了。”

  沈悠悠就这么被打发了一遍?可她目的达到了,也就认栽了,沈悠悠不卑不亢道:“谢王妃成全。”

  苏澄儿灵机一动,道:“侧妃已嫁入王府,与本宫就是一家人了,这样想想,也的确有让本宫头疼的账目,侧妃不妨帮本宫分忧分忧?”

  沈悠悠道:“王妃请说。”

  苏澄儿道:“月前张氏贪污,陛下罚没了许多罪臣的庄子,殿下于泽陆平叛有功,就顺带赏下一些,这冬日严寒,本想着开春再去巡视,恰巧侧妃来了,你看看过两日,帮本宫走上一遭?”

  沈悠悠福礼道:“妾,遵命。”

  待苏澄儿走后,春和抱怨道:“她明知冬日严寒,还让侧妃这两日去庄子走一趟!不纯心折磨人吗?”

  “天寒地冻倒算不上什么,这罚没的庄子恐怕没这么简单。”沈悠悠叨了这么一句后,立马逮着马管家问道:“账房主事周东若可在?”

  周主事听到自己的名字先是小惊,然后上前礼道:“小人在。”这正是说内急想出账房给苏澄儿通报的人!

  春和皱眉,冷不丁来了一句:“还内急吗?”

  “……”周主事面露难色,知道自己撒了谎,而且对殿下的人撒了谎,便老实巴交的跪下了。

  沈悠悠适才也没太注意,听见春和这么一说才感到惊讶。周东若是齐延安插进来的,那他为什么要帮苏澄儿?

  沈悠悠突然想起身后的霜花,看了一眼,想想又觉得没什么可隐藏的,齐延安排个人进来,苏澄儿岂会不知?

  然而春和很快就意识到,道:“霜花姑姑,您去门外侯着吧!”

  “春和,霜花是王妃身边的人,既然分派到本妃房里,本妃当一视同仁,不能厚此薄彼。”沈悠悠立刻训斥春和,对霜花报以一笑。

  春和道:“春和知错。”

  “近来府里新到了一批普洱,奴婢去给侧妃煮壶新茶。”霜花机智,懂得避嫌,说完便退了;她这样做既没驳了沈悠悠的好意,对此还向沈悠悠献上了一分恭敬。

  沈悠悠走近周主事,言:“周主事,你是殿下从冢门调派过来的人,为何在本妃兴师问罪时谎称内急想要离开这里?”

  周主事道:“沈侧妃恕罪,小人的确想给王妃报信。”

  沈悠悠威目冷言:“难怪殿下说你像是被收买了,与殿下汇报时,频频为苏氏说好话,丝毫不顾忌殿下派发给你的任务。”

  周主事由衷地说道:“小人一家老小在战发之时被殿下所救,从此有了安身立命之所,救命之恩,没齿难忘,怎会背叛殿下?”

  沈悠悠言:“那是为何?”

  “王妃作为新妇,入府三日,除了大婚当天,殿下就没回过府,那三日她便栽在账房里理账,经她手上的账目无不清明,那马管家也是家室清白之人,与苏氏没有任何瓜葛,小人不明白,这样的女子,殿下为何会这般忌惮。”

  树荫如盖,蝉鸣不休;楼台亭阁,池塘倒影。这夏日太长,账房灯火通明,苏澄儿一人幽坐其中,这红绸高悬本是新婚燕尔的象征,奈何明月照孤影,孤影难成双。

  周主事提着灯笼走进账房,抱礼言:“深夜了,王妃不就寝吗?”

  “你怎么回来了?”苏澄儿瞧了眼来人,放下账本,捏了捏眉心,看账看得些许疲惫。

  周主事道:“夏蝉嘶叫,难以入睡,便夜游至此,发现账房通亮,本以为是晚走的副手忘了熄灭烛火。”

  “既然来了,你帮本宫甄选一下府中管事吧。”苏澄儿从书案的一侧翻出了管事人选的户籍履历,她将这一叠纸张放在最上面。

  周主事推辞道:“管事人选关乎王府秩序,小人何德何能?”

  “本宫看过你的户籍履历,你在官宦人家里做账房先生十五年,半生无垢,是清白人家;殿下信任你,把你从冢门调过来做账房主事,而你不辞千里而来,可见你对殿下忠心耿耿。”苏澄儿打了个哈欠,继续道,“况且本宫知道自己的母亲触了殿下的逆鳞,殿下派你过来,无非是肃清账房里的外人,由你来甄选管事,殿下事半功倍。”

  周主事将纸张收拢,抱礼道:“小人恭敬不如从命,隔日,便将人选奉上。”

  “其中有宫里送来的或是与郑氏相关的,一并排除在外。”苏澄儿嘱咐完又拿起账目钻研。

  周主事看着憔悴却依旧硬撑的苏澄儿心生敬畏,规劝道:“凡事不可一蹴而就,王妃累了理应先休息,以免伤眼。”

  苏澄儿被这么一劝,好像是有些撑不住了,妥协道:“行吧,殿下五年未归,这府里的大多都是烂账,一两日也无法根除,日后还需周主事多多帮衬。”

  周主事道:“是王妃在帮助小人,小人身负殿下厚望,却无权无势,有些东西不好深入插手,王妃主持中馈,理所当然,行起事来必然畅通无阻。”

  后来,周东若选择了马胜为管家,他与苏澄儿长久相处,他发现苏澄儿一心一意为齐延着想,对王府的事宜尽心尽力,齐延忌讳的势力,她一律不碰,甚至亲自排斥这些势力。

  周东若向齐延禀报,齐延总是不信,即便王府再井然有序,甚至无可挑剔,还有这规整无差账簿作为证据,他也不信。

  相反,这些下人越是这样维护苏澄儿,齐延就越觉得苏澄儿手段高明,高明到找不出一丝苏澄儿有对不住他的证据。

  马胜是周东若所选,与其说马胜是仰仗苏澄儿的鼻息做事,不如说他是心甘情愿为苏澄儿效力;他们怜惜苏澄儿的过去,也敬畏这样明事理、一心为主君着想的主妻;他们对沈悠悠的到来极其排斥,对此上演了一出“散场”的戏码。

  可见,苏澄儿在王府的威信也不是一蹴而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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