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排课
宋小葵没有回教研室,直接去了班级。结果才走到拐角，就听见班里乱哄哄的一团，吵吵嚷嚷,完全不像上课的样子。
宋小葵眉毛一竖,就要去大开杀戒，结果刚走了两步,听见龙亢亢的声音。
“安静！都闭嘴！葵哥来了！”
教室里顿时进入静音模式。
宋小葵一怔，等意识到龙亢亢纯粹是在吓唬人，心头的火气也稍微平复了些。看来她这个“代理班长”还挺负责任。
运动会结束后，她观察了一下班里的环境,在班里钦点了班干部,她本来还愁班长这个费力不讨好的职务不好安排，没想到龙亢亢自告奋勇要当班长。
班长不好当，十三班的班长更不好当。一来有可能会影响学习；二来得在班级有威信；三,不能怕得罪人,得敢说话。
别说,这三条龙亢亢还真都符合。用她的话说,首先,她在班级有威信，女生都听她的,男生都不敢惹她；二来她不怕得罪人,她暴脾气上来连穆少寒都敢喷；至于影响学习也完全不用担心，因为她根本不学习……
除了最后一条，宋小葵都认可。于是她给了龙亢亢一个月的“试用期”,只要到时候她自己依然愿意当,同学们也没意见,这个班长就可以“转正”。
亲眼看到龙亢亢主动站出来维护班级秩序,宋小葵可谓十分欣慰了。
不过，只十几秒的工夫，教师里嗡嗡的声音又响起来，并且有逐渐提升音量的趋势。
宋小葵皱眉，刚要推门，就听见龙亢亢又拍了两下桌子。
“别说话了！葵哥真的来了！”
宋小葵推门的手一顿。
启星教室的玻璃都是特殊材质，外面能看见里面，里面看不到外面。宋小葵拍了拍胸口，居然连她都被吓了一跳，不愧是龙啊！
“班长，换个招吧，你这都喊了一百八十回狼来了！”鲍一笑嘻嘻地道。
龙亢亢说：“二百八十回也有用，有种你别慌呀？”
鲍一最受不得激将，“谁慌了？你再喊一个试试？敢不敢打赌，怕了是小狗！”
楼飞：？
——该不该说他小名就叫“小狗”？
龙亢亢刚要嘲讽，看向教室的后门，突然脸色一变：“葵……宋老师！”
鲍一背对着门，狂妄地把屁股往课桌上一座，“叫老师了？怎么不喊葵哥了？你看鲍爷怕了吗？哈哈哈笑话，鲍爷既然能被叫一声‘爷’，就不会怕一个‘哥’。”
“那你怕不怕你爸爸？”
“那当然……”鲍一一僵，突然发现班级里静得出奇。
他看看穆少寒……看也没用，又在睡觉；又看向燕泽，燕泽果然在拼命给他使眼色。
鲍一表情一敛，从桌子上下来，规规矩矩坐下，从右边的牛一凡桌子上随便抽了一本书，端正地摆在桌子上。见众人都看他，他还一本正经地斥道：“都看我干什么，快学习呀！不好好读书，将来怎么建设华夏！”
话音未落，头顶就被宋小葵用笔记本敲了一下，“华夏等着你建设还行？华夏银行都不指望你。”
宋小葵冷笑，“刚才怎么说的，谁是小狗？”
鲍一这会儿气势全无，把脸埋进书里，闷闷地吭了一声：“……汪！”
噗！有同学不小心笑出声。
宋小葵也差点破功，她忍着笑意，在小豹子头上RUA了一把，“愿赌服输，鲍一是个有担当的人，不错！但是大家不要学他。”
鲍一：……QAQ
“老、老师好！”龙亢亢已经趁着刚才把桌上的美甲工具包一划拉，全都塞到书桌里，于是桌面上空荡荡的，一张纸都没有。
这也的是个很好的孩子呢，宋小葵笑着点点头——除了不学习。
宋小葵从后排走到讲台上，把教案往桌子上一方，发出“啪”的一声，声音不大，全班同学硬是集体抖了一下，连睡梦中的穆少寒都感受到一股寒意，猛然惊醒。
宋小葵问：“班长，高老师呢？”
这节是数学课，应该是高二教研组的高老师来上，但是这会儿教室里却不见人。
龙亢亢忙回答，“高老师生了。”
“……什么？”
龙亢亢眨眨眼，“生孩子，瓜瓜坠地！”
“呱呱，一声，GU！”同桌沐皎皎小声提醒着。
龙亢亢连忙改口：“姑姑。”
宋小葵点点头，“坐下吧过儿。”
众人：……老师你的笑话老冷！
十三班和火箭班是同一批老师，教高二的数学组高老师确实怀孕待产，听说上个礼拜已经住进妇产科了，不过这种情况，学员难道没有安排代课老师吗？
“数学课代表是谁？”宋小葵问。
众人一齐看向坐在第三排最中间的少年。周琅有些紧张地站起来，“是我。”
“你是数学课代表？”宋小葵有些意外，毕竟周琅的总成绩里，数学不禁不突出，还相对瘸腿。不过扫了一眼成绩册，宋小葵就明白高老师的苦心了——周琅是十三班唯一一个数学成绩及格的学生。不选他，天理难容。
“高老师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宋小葵问。
周琅点头，“高老师让我今天上午去教研室找代课老师，我去了，但是没找到。中午正想跟您说这件事。”
周琅在教研室倒是没受到什么刁难，毕竟这位也是曾经的“拟”中考状元。虽说现在光环陨落了吧，但周琅一直是老师喜欢的学生类型。可是周琅在教研室问了一圈，也没找到所谓的“代课老师”，本来打算中午去问宋小葵怎么办的，结果宋小葵人也没在，这才导致下午第一堂课空堂。
宋小葵点头，“好我知道了，先上自习，我去教研室问问。”
“过儿维持一下自习课秩序。”
龙亢亢：“好哒姑姑！”
众人：你们师生要不要这么戏精啊！
宋小葵回到教研室，下午第一堂课一半的老师都有课，剩下一半不是在刷手机就是在午睡，宋小葵放轻了脚步，穿过办公区，直奔邢主任的办公室。
邢主任的房间里有张待客沙发，午休时能歪着躺一会儿，要比外面的工位好一些。邢主任今年五十三岁，保养得不怎么好，身体干瘦，头发花白，精气神也不是很好，每天中午只要不开会，都至少要午睡半小时。
宋小葵敲门的时候，他正幽幽转醒，不过一看到玻璃门外的人，邢主任顿时睡意全无，灵台一片清明。
“咳！”他咳嗽一声，“进！”
宋小葵推门而入，笑容可掬，“邢主任，影响你午休了，真不好意思。”
邢主任忙道：“没，坐，有什么事吗？”
开玩笑，这都两点了，他能承认他在午休吗？那不是等着教职工大会通报批评呢！
“是这样，教我们班数学的高老师请假了，我想问一问，代课老师是谁。我们班这节数学课没人来。”
“啊……”邢主任一拍脑门，“是这事，没有人去吗？那可能是教务处排课的时候忘了。”
宋小葵皱眉，“这种事怎么会忘呢？”
课时空堂，这是严重的教学事故了。
邢主任却说道：“宋老师，你刚来不太清楚，其实之前十三班也不怎么上数学课。”
像语文英语这些也就算了，数学对于十三班那帮孩子来说真就是天书，是必逃的课。有时候老师去了，没有学生，老师也很尴尬。
以前十三班的老师都是和火箭班同步的，但是上学期期末考试的那件事闹得太大，很多老师都有意见。高二学期开始后，其中有一些老师就说什么也不教十三班了。数学组的高老师之所以还愿意教十三班原因也很简单，她怀孕了，带两个班压力太大，十三班学生数学课都是直接当体育课的，她乐得清闲，还能拿课时费，又不用怕家长投诉，何乐而不为呢？
当然，宋小葵来了以后，十三班有了“大家长”，而且这个“大家长”还凶名在外，高老师不敢惹宋小葵，也踏踏实实地上了两周课。所谓的上课，也就是在讲台前一坐（情况特殊所以允许坐着讲课），硬着头皮忍受一堂课的噪音，课时费到手就走人。
不过这个月她快要临盆了，和学校请了假，十三班被空了出来，教务处一时就找不到愿意补缺的老师。
“那也不能空着，孩子们还要学习，”宋小葵站起身，“邢主任，你能不能带我去教务处问问。”
邢主任显然不太情愿，但挨不过宋小葵的执拗劲儿，抿了抿嘴，“那走吧。”
教务处就在楼上，氛围要比教研室轻松很多，运动会刚开完，大家都松了口气。这里人大部分认识宋小葵，看到她来教务处还有些意外。
邢主任客客气气地道明来意，教务处孙主任一听，立刻严肃起来。
“你放心，这事我一定给你安排明白。”他朝屋里喊了一声，“高二的课是谁排的？”
“主任，是孙艳艳。”一个年轻的女同事说。
“人呢？”
“肚子疼，请假回家了。”
孙主任一皱眉，“哎呀宋老师，真不好意思，负责的人没在，这样吧，等明天她回来了，我让她跟你联系。”
宋小葵想，也只有这样了，好在明天的数学课也是下午，她还有一上午的时间可以好好和教务处沟通。
临走前，孙主任拍了拍邢辉，挤眉弄眼，“老邢，你们高二组今年威风啊，连秦校医都能请动，这位背景可不浅……怎么搭上线的，传授传授？不会是美人计啊？”
谁不知道高二组新来了两个美女语文老师，年轻漂亮有能力，就不知道这位秦校医是奔着谁去的。
邢主任一阵尴尬，“哪有什么计，我还有事，先走了。”
邢主任和宋小葵离开了教务处，才走几步，宋小葵突然说：“邢主任，你先回去吧，我突然想到我自己的课时也有点问题，我回去再问一下。”
邢主任不疑有他，一身轻松地走了。宋小葵则转身回了教务处，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几个人悠闲不已的说笑声。
“燕燕，真有你的，这种馊主意都想得出来。老孙可说了，就帮你这一次。你这次躲了，她明天要是再来找你怎么办啊？”
“怕什么，就说我肚子疼，上午没来！”一个年轻的女声声音敷衍地道，“我有什么办法，高莹回家生孩子，别的老师课都排满了。这都期中了，我上哪儿变个数学老师给她，这不是难为人吗？”
“再说了，就十三班那种班级，空两节课怎么了？其实她今天来我挺意外的，我以为至少下礼拜才能发现没有数学老师呢。我都想好了，实在不行，我就给她们班多排两节体育课，反正我们学校体育老师多。”
“干脆叫体育老师给她们班教数学得了，我看那个叫郑正的不错，刚毕业，大学的东西可能还没忘。”
几个人顿时笑成一团。
“哎，你们小点儿声！”突然，另一个同事说：“燕燕你也是，直接说找不到老师就得了，你耍她干嘛？听高二学年组的人说，这是个刺头，老邢都压不住，你看运动会上她那张狂劲儿。还有那个秦校医，平时冰山一样，都不带正眼看人的，居然去给高二跑接力赛呢，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孙燕燕脸一沉，“难不成还是为了她？想得真美，她也不看自己配不配。她要有背景，能去教十三班？再说秦校医什么眼光，能看得上她？”
还为人师表呢，刚来启星几天啊，就勾三搭四。
“那为了谁，辛雨婷吗？哈哈哈，反正不是为了你……”
孙燕燕脸一红，“不跟你们说了，我走了！”
她转身，一推门，就看见了门外的宋小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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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小葵眉毛一竖,就要去大开杀戒，结果刚走了两步,听见龙亢亢的声音。
“安静！都闭嘴！葵哥来了！”
教室里顿时进入静音模式。
宋小葵一怔，等意识到龙亢亢纯粹是在吓唬人，心头的火气也稍微平复了些。看来她这个“代理班长”还挺负责任。
运动会结束后，她观察了一下班里的环境,在班里钦点了班干部,她本来还愁班长这个费力不讨好的职务不好安排，没想到龙亢亢自告奋勇要当班长。
班长不好当，十三班的班长更不好当。一来有可能会影响学习；二来得在班级有威信；三,不能怕得罪人,得敢说话。
别说,这三条龙亢亢还真都符合。用她的话说,首先,她在班级有威信，女生都听她的,男生都不敢惹她；二来她不怕得罪人,她暴脾气上来连穆少寒都敢喷；至于影响学习也完全不用担心，因为她根本不学习……
除了最后一条，宋小葵都认可。于是她给了龙亢亢一个月的“试用期”,只要到时候她自己依然愿意当,同学们也没意见,这个班长就可以“转正”。
亲眼看到龙亢亢主动站出来维护班级秩序,宋小葵可谓十分欣慰了。
不过，只十几秒的工夫，教师里嗡嗡的声音又响起来，并且有逐渐提升音量的趋势。
宋小葵皱眉，刚要推门，就听见龙亢亢又拍了两下桌子。
“别说话了！葵哥真的来了！”
宋小葵推门的手一顿。
启星教室的玻璃都是特殊材质，外面能看见里面，里面看不到外面。宋小葵拍了拍胸口，居然连她都被吓了一跳，不愧是龙啊！
“班长，换个招吧，你这都喊了一百八十回狼来了！”鲍一笑嘻嘻地道。
龙亢亢说：“二百八十回也有用，有种你别慌呀？”
鲍一最受不得激将，“谁慌了？你再喊一个试试？敢不敢打赌，怕了是小狗！”
楼飞：？
——该不该说他小名就叫“小狗”？
龙亢亢刚要嘲讽，看向教室的后门，突然脸色一变：“葵……宋老师！”
鲍一背对着门，狂妄地把屁股往课桌上一座，“叫老师了？怎么不喊葵哥了？你看鲍爷怕了吗？哈哈哈笑话，鲍爷既然能被叫一声‘爷’，就不会怕一个‘哥’。”
“那你怕不怕你爸爸？”
“那当然……”鲍一一僵，突然发现班级里静得出奇。
他看看穆少寒……看也没用，又在睡觉；又看向燕泽，燕泽果然在拼命给他使眼色。
鲍一表情一敛，从桌子上下来，规规矩矩坐下，从右边的牛一凡桌子上随便抽了一本书，端正地摆在桌子上。见众人都看他，他还一本正经地斥道：“都看我干什么，快学习呀！不好好读书，将来怎么建设华夏！”
话音未落，头顶就被宋小葵用笔记本敲了一下，“华夏等着你建设还行？华夏银行都不指望你。”
宋小葵冷笑，“刚才怎么说的，谁是小狗？”
鲍一这会儿气势全无，把脸埋进书里，闷闷地吭了一声：“……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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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小葵也差点破功，她忍着笑意，在小豹子头上RUA了一把，“愿赌服输，鲍一是个有担当的人，不错！但是大家不要学他。”
鲍一：……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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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的是个很好的孩子呢，宋小葵笑着点点头——除了不学习。
宋小葵从后排走到讲台上，把教案往桌子上一方，发出“啪”的一声，声音不大，全班同学硬是集体抖了一下，连睡梦中的穆少寒都感受到一股寒意，猛然惊醒。
宋小葵问：“班长，高老师呢？”
这节是数学课，应该是高二教研组的高老师来上，但是这会儿教室里却不见人。
龙亢亢忙回答，“高老师生了。”
“……什么？”
龙亢亢眨眨眼，“生孩子，瓜瓜坠地！”
“呱呱，一声，GU！”同桌沐皎皎小声提醒着。
龙亢亢连忙改口：“姑姑。”
宋小葵点点头，“坐下吧过儿。”
众人：……老师你的笑话老冷！
十三班和火箭班是同一批老师，教高二的数学组高老师确实怀孕待产，听说上个礼拜已经住进妇产科了，不过这种情况，学员难道没有安排代课老师吗？
“数学课代表是谁？”宋小葵问。
众人一齐看向坐在第三排最中间的少年。周琅有些紧张地站起来，“是我。”
“你是数学课代表？”宋小葵有些意外，毕竟周琅的总成绩里，数学不禁不突出，还相对瘸腿。不过扫了一眼成绩册，宋小葵就明白高老师的苦心了——周琅是十三班唯一一个数学成绩及格的学生。不选他，天理难容。
“高老师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宋小葵问。
周琅点头，“高老师让我今天上午去教研室找代课老师，我去了，但是没找到。中午正想跟您说这件事。”
周琅在教研室倒是没受到什么刁难，毕竟这位也是曾经的“拟”中考状元。虽说现在光环陨落了吧，但周琅一直是老师喜欢的学生类型。可是周琅在教研室问了一圈，也没找到所谓的“代课老师”，本来打算中午去问宋小葵怎么办的，结果宋小葵人也没在，这才导致下午第一堂课空堂。
宋小葵点头，“好我知道了，先上自习，我去教研室问问。”
“过儿维持一下自习课秩序。”
龙亢亢：“好哒姑姑！”
众人：你们师生要不要这么戏精啊！
宋小葵回到教研室，下午第一堂课一半的老师都有课，剩下一半不是在刷手机就是在午睡，宋小葵放轻了脚步，穿过办公区，直奔邢主任的办公室。
邢主任的房间里有张待客沙发，午休时能歪着躺一会儿，要比外面的工位好一些。邢主任今年五十三岁，保养得不怎么好，身体干瘦，头发花白，精气神也不是很好，每天中午只要不开会，都至少要午睡半小时。
宋小葵敲门的时候，他正幽幽转醒，不过一看到玻璃门外的人，邢主任顿时睡意全无，灵台一片清明。
“咳！”他咳嗽一声，“进！”
宋小葵推门而入，笑容可掬，“邢主任，影响你午休了，真不好意思。”
邢主任忙道：“没，坐，有什么事吗？”
开玩笑，这都两点了，他能承认他在午休吗？那不是等着教职工大会通报批评呢！
“是这样，教我们班数学的高老师请假了，我想问一问，代课老师是谁。我们班这节数学课没人来。”
“啊……”邢主任一拍脑门，“是这事，没有人去吗？那可能是教务处排课的时候忘了。”
宋小葵皱眉，“这种事怎么会忘呢？”
课时空堂，这是严重的教学事故了。
邢主任却说道：“宋老师，你刚来不太清楚，其实之前十三班也不怎么上数学课。”
像语文英语这些也就算了，数学对于十三班那帮孩子来说真就是天书，是必逃的课。有时候老师去了，没有学生，老师也很尴尬。
以前十三班的老师都是和火箭班同步的，但是上学期期末考试的那件事闹得太大，很多老师都有意见。高二学期开始后，其中有一些老师就说什么也不教十三班了。数学组的高老师之所以还愿意教十三班原因也很简单，她怀孕了，带两个班压力太大，十三班学生数学课都是直接当体育课的，她乐得清闲，还能拿课时费，又不用怕家长投诉，何乐而不为呢？
当然，宋小葵来了以后，十三班有了“大家长”，而且这个“大家长”还凶名在外，高老师不敢惹宋小葵，也踏踏实实地上了两周课。所谓的上课，也就是在讲台前一坐（情况特殊所以允许坐着讲课），硬着头皮忍受一堂课的噪音，课时费到手就走人。
不过这个月她快要临盆了，和学校请了假，十三班被空了出来，教务处一时就找不到愿意补缺的老师。
“那也不能空着，孩子们还要学习，”宋小葵站起身，“邢主任，你能不能带我去教务处问问。”
邢主任显然不太情愿，但挨不过宋小葵的执拗劲儿，抿了抿嘴，“那走吧。”
教务处就在楼上，氛围要比教研室轻松很多，运动会刚开完，大家都松了口气。这里人大部分认识宋小葵，看到她来教务处还有些意外。
邢主任客客气气地道明来意，教务处孙主任一听，立刻严肃起来。
“你放心，这事我一定给你安排明白。”他朝屋里喊了一声，“高二的课是谁排的？”
“主任，是孙艳艳。”一个年轻的女同事说。
“人呢？”
“肚子疼，请假回家了。”
孙主任一皱眉，“哎呀宋老师，真不好意思，负责的人没在，这样吧，等明天她回来了，我让她跟你联系。”
宋小葵想，也只有这样了，好在明天的数学课也是下午，她还有一上午的时间可以好好和教务处沟通。
临走前，孙主任拍了拍邢辉，挤眉弄眼，“老邢，你们高二组今年威风啊，连秦校医都能请动，这位背景可不浅……怎么搭上线的，传授传授？不会是美人计啊？”
谁不知道高二组新来了两个美女语文老师，年轻漂亮有能力，就不知道这位秦校医是奔着谁去的。
邢主任一阵尴尬，“哪有什么计，我还有事，先走了。”
邢主任和宋小葵离开了教务处，才走几步，宋小葵突然说：“邢主任，你先回去吧，我突然想到我自己的课时也有点问题，我回去再问一下。”
邢主任不疑有他，一身轻松地走了。宋小葵则转身回了教务处，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几个人悠闲不已的说笑声。
“燕燕，真有你的，这种馊主意都想得出来。老孙可说了，就帮你这一次。你这次躲了，她明天要是再来找你怎么办啊？”
“怕什么，就说我肚子疼，上午没来！”一个年轻的女声声音敷衍地道，“我有什么办法，高莹回家生孩子，别的老师课都排满了。这都期中了，我上哪儿变个数学老师给她，这不是难为人吗？”
“再说了，就十三班那种班级，空两节课怎么了？其实她今天来我挺意外的，我以为至少下礼拜才能发现没有数学老师呢。我都想好了，实在不行，我就给她们班多排两节体育课，反正我们学校体育老师多。”
“干脆叫体育老师给她们班教数学得了，我看那个叫郑正的不错，刚毕业，大学的东西可能还没忘。”
几个人顿时笑成一团。
“哎，你们小点儿声！”突然，另一个同事说：“燕燕你也是，直接说找不到老师就得了，你耍她干嘛？听高二学年组的人说，这是个刺头，老邢都压不住，你看运动会上她那张狂劲儿。还有那个秦校医，平时冰山一样，都不带正眼看人的，居然去给高二跑接力赛呢，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孙燕燕脸一沉，“难不成还是为了她？想得真美，她也不看自己配不配。她要有背景，能去教十三班？再说秦校医什么眼光，能看得上她？”
还为人师表呢，刚来启星几天啊，就勾三搭四。
“那为了谁，辛雨婷吗？哈哈哈，反正不是为了你……”
孙燕燕脸一红，“不跟你们说了，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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