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诗来电_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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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诗来电

  瑶诗来电

  怀着这个坎坷之情,庄峰终于等到了任雨泽的汇报,任雨泽没有别具一格的从外面请人,这让庄峰很高兴,更让他惊讶的是,初期准备的招标团队中,路秘书长和刘副市长竟然都在其中,庄峰在高兴之余,却也独自的纳闷,任雨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安排呢?

  难道他不知道路秘书长和刘副市长的想法吗?

  一定是知道的,任雨泽怎么可能不知道,但知道了他还是这样的安排,这就更让庄峰琢磨不透了。{免费小说}

  他百思不得其解,莫非自己对江可蕊今后提升的承诺依然对任雨泽具有一定的影响吗?他还是想要帮自己一把?但这种最为美好的希望,庄峰是怎么也不敢相信的。

  所以在任雨泽给他汇报完这个筹备计划之后,庄峰就试探着说:“雨泽啊,不管你对我有什么样的误会,我过去的承诺依然有效。”

  任雨泽也笑笑说:“我给你的承诺也没有变化。”

  “奥,真的吗?你还能帮我?”庄峰问。

  “为什么不可以呢,帮谁都是一帮吧?你说是吗?”任雨泽反问了一句。

  庄峰真的有点难以置信了,他呆呆的看着任雨泽,直到他离开了自己的办公室,他还是有点不敢相信,但形势却让他不得不相信啊,如果任雨泽真的不想帮自己,他至少会在招标人员的安排上做出一定的调整,即使自己会据理力争,但他还是有很大的回旋空间,但他怎么就这样安排呢?

  这个问题一直缠绕了庄峰好几天的时间,他想不通,想不明白。

  任雨泽自然是不会让他来想清楚的,他依然在有条不紊的处理着所有手上的工作,这这个期间,不管是庄峰,还是冀良青,都对任雨泽给予了最大限度的忍让和迁就,只要是任雨泽提出的问题,他们都会很好的听取和接受,因为他们知道,很快的,任雨泽就会给他们带来巨大的利益。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就在所有人的翘首期盼的时候,从省里突然传来了最近的消息,这个消息一下就让包括冀良青在内的很多人傻眼了,就在昨天,省委常委会在专题研究新屏市高速路问题的时候,省委书记王封蕴却否定了过去的那个方案,他指出了现阶段北江省财政状况的具体情况,认为以现有资金启动新屏市的高速路很不合适,并且会给新屏市带来巨大的资金压力,这样的压力可能会导致新屏市在5年中都难以恢复元气。

  而最先对这个方案表示异议的云婷之却提出了另一个新的观点,她希望可以通过招商,垫支,让有实力的公司来买断新屏市高速路一定年限的使用和收费权,自筹资金,建造这条高速路,这不仅可以缓解北江省的财政压力,更能让新屏市轻装上阵,不背包袱,不欠外债。

  这个提议无疑是正确的,不要说王书记,就连省长李云中都表示了接受,作为一个掌控着偌大一个北江省全盘实际工作的省长,他对钱更是看的很紧,不管谁想要多用一分钱,他都会异常关注的,何况这还是上十亿的资金啊。

  在并没有太大的阻力的情况下,王书记最终也就拍板定调,新屏市的高速路项目就以这种方式来执行。

  当然了,小小的阻力还是有的,会上季副书记倒是表示了一点不同的意见,说这样的话,新屏市只怕一时难以尽快的启动项目了,还说担心没有多少公司有一次投入十多个亿的实力。

  王书记就在会上笑着对季副书记说:“老季啊,这个问题我们省里就只能做出指导性的意见,至于后面新屏市怎么招商,能不能招到,我们还可以拭目以待的,我想什么方法都还是试一试比较好。”

  季副书记就没有在提出什么不同意见了,因为眼前的局面已经很清楚了,以王书记,李云中省长为首的两位主官都认同了这样的方式,而且这个方案是云婷之提出来了,自己过于抵制,会让别人看笑话了。

  但不得不说,季副书记的心里还是很有点不舒服的,这是基于两个原因,第一,云婷之的反对过于突兀,连自己都没有得到沟通,这很不应该。

  第二,自己本来是受托于冀良青的请求,希望可以让省里多给一点资金的,现在倒好,不仅没有争取到多余的资金,连本来应该有的资金现在都泡汤了,想一想很是不爽啊。

  而不管是庄峰,还是冀良青,现在比起季副书记来更是不爽,当任雨泽气急败坏的冲进冀良青的办公室的时候,冀良青正在很恼火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任雨泽急冲冲的一**就坐在了冀良青的对面,说:“书记,你快给省里好好汇报一下我们的情况吧,这一分钱不给,怎么修得了一条高速路,就是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啊。”

  冀良青无精打采的看了任雨泽一眼,心里甚凉甚凉的,就在前些天,自己还为这个项目绞尽脑汁,使出手段的运作,看看前途一片光明的,但怎么转眼之间就坍塌下来了,而且还是王书记亲自否定的,这谁能说得动他,谁又敢去没事找事的惹他。

  冀良青很无奈的摇着头说:“晚了,晚了,现在已经无法改变这个现实了。”

  任雨泽就把手里的高速路资料往冀良青的办公桌上一扔,说:“那这个事情我就没办法做了,还请组织上在认真的考虑一下,换一个有能力的人来办这件事情吧,没钱杀了我也没用。”

  冀良青摇下头说:“你净说气话,现在怎么换,你自己说说,新屏市谁最合适,还不是你啊,所以你也不要撂挑子。”

  “但现在我实在不知道有没有办法来完成这个事情了,那就只好这样吧,我们慢慢拖着,等我们自己的钱筹够了在说吧。”任雨泽一脸委屈的嘟囔着。

  冀良青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这开玩笑的,凭我们新屏市什么时候能凑的够这笔钱啊,在说了,我们这样消极怠工的样子,会让省里领导生气的,连李省长和王书记都亲自批示的项目,怎么拖?”

  任雨泽就一脸茫然的问:“那书记你说现在怎么办?还有你那个朋友的事情怎么办?”

  冀良青脸色黯然的说:“还能怎么办,按省里的决议尽快找到合适的公司,把高速路包出去,至于说我那个朋友吗,我给他做作工作吧,以他的实力,根本是拿不下这个项目了。”

  说到这里,冀良青真的有点心情沉重了。

  任雨泽说:“唉,那我就放出话去,看有没有人来应征,不过这事情只能试一试,我也没有太大的把握。”

  “尽人事,听天命吧。”冀良青挥挥手,把任雨泽打发走了。

  庄峰比起冀良青来,更是伤神,在他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梁老板之后,两人是一下都沉默了,这个项目现在变得如此的遥远,如此的巨大了,以梁老板的实力,根本就不可能组织如此庞大的一个资金数额,十多个亿啊,就算自己有点关系,但想要筹够这个钱,也是比登天还难,更何况这样的投资一般至少10年以上才能回本,他想一想都感到恐怖,只好说:“庄市长,我是做不成这个项目了,唉,大半年的心血啊,就这样付之东流。”

  庄峰也是有伤感,有心疼,他账上还有300万元梁老板的定金呢,这玩意现在恐怕就不好吞下来,因为数字确实不小,所以他在痛心之余说:“这样吧梁老板,你上次打来的那笔活动费用我到没有动太多,你知道,我为你运作这个项目也是要上下打点的,还剩了250万元,你给我帐号,我给你汇过去。”

  这梁老板一听,心中是叫苦不断,这老小子怎么就吞了自己50万元啊,他还打点?他打点个屁啊,那几个手下都是他的人,就算吃吃饭,喝喝酒,也花不了太多,何况这他都是可以报销的。

  但他也无法和庄峰讨价还价的,因为做生意就必须看的长远一点,看的透彻一点,这次自己算是栽了,但实话实说嘛,也怨不得人家庄峰,他也是尽力了,投资总是有风险的,这个关系还不能就断了,说不定以后还会有其他机会,只要他庄峰在这个位置上,自己总是能有时间把这笔钱加倍的赚回来的。

  想到这里,这个梁老板也就点头说:“那行吧,只能先这样了,等下次有了机会,我们在好好的合作一次。”

  庄峰连连的点头,他心里是很清楚的,这个梁老板在新屏市这次少说丢掉了上百万,就不说他天天请客,住店,就他零零碎碎的给小芬和自己买得礼品,加下来也不是个小数字了,自己在拿下他50万,也算赚了一头。

  两人又是长吁短叹的感慨一番,这梁老板铩羽而归。

  当然了,这其中还有一个极为重要的人是任雨泽绝对不能忽略的,这个人就是二公子,任雨泽从冀良青那面回来还没有坐多久,二公子就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他的心情并不是太好,看着任雨泽说:“事情怎么会弄成这样啊。”

  任雨泽也是很遗憾的说:“谁知道呢,李省长还亲自在上面做了批示,这一下就让我们现在的工作很被动了,早知道啊,就该和你一起先去李省长那里汇报一下。”

  二公子气恼的说:“找他屁用,他就是死古板,什么人情事故都不讲,就这消息我还是听苏历羽他老爹给我说的。”

  “对啊,为什么苏副省长不在会上帮着说说?”任雨泽很奇怪的问。

  “我也这样问他了,他说当时的那个形势,王书记和我老爹都同意了,他也不敢扭着来啊,他必须支持我老爹的工作是不是?”

  “这到也是啊,来来,先坐下,我们谈谈后面的事情。”任雨泽就请二公子坐在了沙发上,他也不叫秘书过来,自己亲自给二公子泡上了一杯茶水,客客气气的递给了二公子,自己也在对面做了下来。

  二公子叹口气,放下了水杯说:“现在还有什么好谈的,事情已经是这样了,你还能有什么好主意?”

  任雨泽沉思了一下说:“其实我到感觉事情还没有那么让人绝望。”

  二公子翻了一下眼皮:“嗯,什么意思,任市长你说清楚一点。”

  “我是说啊,这事情并不算太坏的,你想下,10多个亿对别人可能是天文数字,但对你二公子应该也不算绝无可能办到的事情吧?”

  二公子一下就呼的站了起来,说:“你不会想要让我拿出10多个亿来给你修路吧?”

  任雨泽点上一支香烟,抽了一口说:“坐下,坐下,这难道就不可以吗,你听我说,你一年到头到处乱跑,去做生意,累不累啊,这高速路项目只要你自己做下来,至少一二十年你不用东奔西跑的,何况高速路的项目,每年反馈的利润也不小,你在想想。”

  二公子缓了一口气,坐了下来说:“我知道这利润不小,每年一般也能回收百分之20的投资,除去还行息,自己还能挣百分之十,问题是这长线投资我不习惯啊。”

  任雨泽不以为然的说:“这有什么不习惯的,难道天天收钱你不会?”

  二公子摇着头,说:“这10多个亿也不是个小数字,我哪能一下就筹够?”

  任雨泽说:“你傻啊,谁让你一次凑够的,这一条路要修上两年吧?资金也是慢慢的到位,所以并不是太难的事情,省里的几家银行你都熟悉,应该问题不大。”

  二公子还是难以接受,毕竟他从来都没有过这个心理上的准备。

  任雨泽刚要继续说话,秘书就走了进来说:“任市长,来了一家老总,说想和你谈谈高速路承包的事情。”

  任雨泽就对小赵说:“让他先等等吧?我们谈完了在见他。”

  秘书一点头,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办公室。

  任雨泽就站了起来,对二公子说:“你可以再想想吧,反正我感觉还是能做的,你只要衡量一下省城银行能不能打通,其他应该都不是问题了,你要不做,我也不能勉强你,但你不要说我没给你兑现承诺啊,这事情走到这一步,什么情况你也明白。”

  二公子确实有点犹豫不决,这个问题过于重大,他是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的。

  等把二公子送出了办公室,那早就等在外面的一个大老板就走了过来,任雨泽把他让进了房间,两人这一下又谈了个把小时。

  整个一天的时间里,任雨泽也陆陆续续的接待了好几家老板,这些老板都是实力强悍的公司,所以对新屏市高速路自筹资金这一块也都显得信心满满的,这多少让任雨泽心里宽慰了不少,看来事情还是很有成功的机率。

  连续下来的几天里,任雨泽一直为这是忙活着,对于招标准备工作中一些需要变动的条件和要求,也在这个时候同步在进行,很多招标文件都只好废掉了,任雨泽有点可惜,这些文件可是前些天自己督促着筹备小组认认真真的完成的,为这写文件的出炉,大家没少加班,虽然当时自己就知道会是这样的一个结局,但还是那样逼着他们写,想想现在挺内疚的。

  对任雨泽来说,许许多多工作在实施过程中都各有各的不同,形式和方法,解决的问题等等,然而,启动的模式却是一样的,制定工作方案,草拟分工细则,然后,召开动员大会,布置任务,指示各有关部门单位严格按照规定要求,认真贯彻落实,于是,这项工作便如火如荼地全面铺开。

  任雨泽虽是筹备小组组长,但做为一个常务副市长,要管得事很多,要忙的工作一天恨不得掰成两天用,这样就只能把高速路很多细节上的事情交给下面的人来做了,任雨泽干事的风格是抓重点,不必亲力亲为的事绝不亲力亲为。

  下面有的是人,要发挥下面人的积极性,让他们把大部分工作都干了,自己只过问一下,只抓重点,否则,他就是有三头六臂也忙不过来。事事都亲力亲为的人经常就会被一些细技末节缠身,就跳不出来,就不能站在全局的高度看问题,思考问题。这种人,别说办不成大事,就是连最基本的领导素质也不具备!按现在的形势,比起新屏市自己来修高速路,已经是省了很多麻烦了,但有的事情还是不能省的,比如下一步的坼迁吧,上面是有红头文件要求过,政府不能干预拆迁等事。

  但实际的工作中,政府不可能不帮忙,不管将来是谁来修这个高速路,政府都要帮着协调,监督,一旦最后拆迁户闹起了事情,最后还是政府的麻烦,何况所有下面的乡长,镇长,村长们,没有政府的协调,他们能好好的配合你施工队才是个怪事。

  新屏市的大型筹资活动也宣告结束了,有些能退的钱也陆陆续续的给人家退了回去,但有的就没有办法退,比如对车辆的罚款,现在虽然风头过了,该换的牌子也都恢复成了过去的模样,但不可能还把过去的罚款退给他们吧,想的美?

  你开的起车,你就要交得起罚款,这几百元的小事情,就算为社会主义大家庭做贡献了。

  所以市财政就给高速路的筹备组划分了一小块蛋糕,因为不管怎么说,这次的集资,罚款是以高速路为契机的,不给划分一点过来,也说不过去。

  办公室的王稼祥就笑任雨泽,说:“任市长,你是丫鬟抱了个金盒子,钱很多,不是你的啊。”

  任雨泽说:“当然不是我的,不过第一次在新屏市手里掌握这么多的钱,也是应该得瑟一下,是不是?”

  王稼祥呵呵的大笑,说:“虽然那钱不是你的,你一分钱不能化,但是,没有你的审核批准,那钱就拨不下去,所以,这钱在另一个意义中来说,也等于是你的一样,如果,你是公正的,钱都批到需要的地方,化在正经地方。如果,你不公正,把钱批下去了,再伸手向人家要好处,也是可以的”。

  任雨泽也调侃的说:“我可是从来没这么爽过,稼祥,你说说,我这钱应该怎么批。”

  王稼祥笑着说:“有三种批法。一种是刚才说的公公正正,实事求是,该怎么批就怎么批。这是好官儿,一种是有默契地批,不管你怎么用那钱,只要对我有好处,我就批。还有一种是介于两者之间,既实事求是,也有某种默契。对一部分人实事求是,对别一部分人又有某种默契,只让一部分人说你公正,另一部分当然什么也不说。”

  任雨泽说:“看来,前面两种都不行,太绝对了。第三种我是不是可以考虑考虑。”

  王稼祥笑呵呵说:“感觉你是心动了。”

  任雨泽说:“这种好事,没人不心动。”

  王稼祥说:“问题是,心动未必去做。”

  任雨泽问:“你希望我做吗?”

  王稼祥笑了,说:“你这么问我,说明你不会做,你要做,就偷偷摸摸了,不会告诉我了。”

  这会儿,任雨泽倒感觉到王稼祥确实很真,也很理解自己,他感觉王稼祥与很多其他的干部的区别就在于他更敢说话,有什么说什么,没有太多的唯唯喏喏,人是不一样的,出身不一样,所受的教育不一样,办事的风格也就不一样。

  实际上任雨泽对资金和费用的审核批拨款的原则很明确,不厚此薄彼,于是,对每一个单位涉及到高速路的拨款请示,他都做深入的调查了解,他要说服人家,为什么要批那么少,不按请示的数额批?他得拿出让人信服的东西,不要让人家误会了,觉得你任雨泽说三道四是鸡蛋里找骨头,暗示人家其他工作没做到家。还是有人想钻空子,想把一些高速路前期筹备的费用弄得多一点,争取批拨多一点,就有人来喊穷,说自己单位是外强中干,表面好看,肚子里什么货水也没有,反正这钱放在哪,给谁都是给,多给谁少给谁也没定死,就看你下面怎么运作了。

  有的区上和镇上,来找任雨泽说,为了下一步高速路的顺利搬迁,他们要分组加班,到下面摸底,这车费,油费,加班费,伙食费什么什么的。

  好多人也来找王稼祥,想通过王稼祥打探任雨泽的态度,这任雨泽真的就刀枪不入?吃饭行不行?喝酒行不行?泡桑拿送小姐行不行?

  王稼祥就对他们说:“他只收一样东西,好茶不拒,不过,这阵送茶的太多,他不要了。其他的,貌似都不喜欢。”

  王稼祥是这一次才让任雨泽调整进高速路的筹备招标组来的,他需要一个像王稼祥这样敢说话的人在筹备组来为自己代言,有一天,任雨泽就问王稼祥:“你跟着我,有没感觉很委屈?”

  王稼祥愣了一下,马上就明白他问的是什么了,说:“有时候,也会有这种感觉,其实,每一个人在这种时候都会有这种感觉。特别是像我这样的人,一有机会浮头,就总想得到一种补偿,总想变本加厉的得到更多好处。你不也一样吗?”

  任雨泽“哈哈”大笑,说:“我们乡下有一句土话,小狗掉进屎坑里。”

  王稼祥又愣了一下。

  任雨泽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说:“拼命地吃呀!而且,现在我们像是两只饿坏了的狗!”

  王稼祥也笑了起来。

  最后,任雨泽很严肃了,对王稼祥说:“你跟了我,要有思想准备,你会一点好处也没有,我不会给你掉进屎坑里的好处。。”

  王稼祥说:“我不要这个好处。”

  任雨泽又说:“也没有提拔升官的好处。”

  这一次,王稼祥回答不上来了,眼定定地看着他,跟着你任雨泽为什么尝不到掉进屎坑里的甜头,又没有政治上的进步,还苦苦地跟着你没日没夜地忙什么?如果,任雨泽面前站着的是其他领导,任雨泽这样问,他们一定会说,我不在乎这些,一定会说跟着你能干事,能体现自己的价值就够了,然而,王稼祥却不一样。

  他说:“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这样呢?难道,你就是想要我跟你干事?难道我没有能力?难道我干得你不满意?”

  任雨泽拍拍王稼祥的肩膀,说:“问题不在你那,问题在我这,这种掉进屎坑里的甜头,我不要,也不想你要。政治上的进步,能不能提拔你,却不是我能说了算的。”

  王稼祥也笑笑说:“那是不是以后你当大官了,有大权了就能提我。”

  任雨泽哈哈哈的大笑说:“那也不一定,反正现在我是没有权利。”

  王稼祥点点头,说:“我理解。”

  任雨泽再拍拍他的肩说:“不谈这些事了。不谈这些郁闷的事了,我们至少有好一段日子是风风光光的。我们就要风光风光,就要让那些人众星捧月地围着我们,我憋屈了这么久,憋屈得心口都痛了,你去找一个请示拨款单位,我们下去走走,弄点吃的喝的。”

  这天,王稼祥他们还真的找了一个单位做东请吃晚饭,不仅吃饭喝酒,还直落唱卡,不仅请他们两个,还把整个高速路筹备小组的人都请了。“

  满汉全席上齐了,五光十色,琳琅满目,确有帝王御宴的气势,任雨泽也是借花献佛的端起酒杯说:“早就想请大家吃饭喝酒热闹一下,主要是化不起那钱,掏自己的钱化不起那钱。现在有人做东,就借花敬佛了。”

  市长敬酒,大家是都要喝掉的。

  这请客的镇长和王稼祥是官场上的老朋友了,相互拍打着对方的肩膀,亲热地聊起最近市里发生的新闻事件,任雨泽过去听说这位镇长的酒量很大,是全市赫赫有名的“上八仙”之一,而且“酒文化”渊博,劝酒行令一套一套的,但只闻其声,未见其人,这回,在酒桌之上果然领略到了这位“上八仙”的风采。

  酒还没喝,这个镇长已是红光满面,加之有高速路筹备组的一个**志坐在身边陪酒,他更是兴奋异常,无论从语言、酒风,还是举杯的潇洒动作上,都能够看得出是我党一位“酒精”考验的领导干部。

  作为东道主,不要看他管很小,但酒权在握,开局就提议为圆满完成项目的前期准备工作,先敬各位领导三杯,名曰:三生万物。

  接着,和桌上的每一个人单喝了一杯,名曰:一心一意;随后,又开始和王主任个别交流。

  王稼祥喝酒也是豪爽,三杯、六杯、九杯……你来我往,煞是神勇,真是棋逢对手、酒逢知己,把任雨泽他们都看傻了。

  在镇长花样百出的煽情下,桌上的人多数被他给灌多了,桌面秩序有点乱套,不知不觉之中,任雨泽也已半斤下肚,虽然有些头晕脑胀,但不上脸,不走板,不多话,神态自若,越喝越深沉。

  这镇长确是海量,在酒桌上单打了一圈之后,又盯上了身边的那个**志,非要和人家连喝三杯,这同志不会喝酒,再三推辞,镇长借着酒劲,一再坚持。

  “三杯太多,就喝一杯吧。”王稼祥给**志解围道。

  实在推辞不过,**志只好勉强喝了一杯。

  镇长眼睛瞟着**志,又讲了个“一个女处长,两个处座”的黄段子,把满桌子的人笑得前仰后合,段子原话十分精彩,任雨泽喝的有点多了,没记住。记得大意是:省政府领导到基层调研,轻车简从,只带了省政府机要局的一位副局长和省政府办公厅的一位女处长。、

  传真电报发到市政府,要求做好接待工作。

  接到传真电报后,市政府接待办主任不敢怠慢,立即拿着传真向常务副市长汇报。

  副市长放下电话,接过传真电报正要批示,忽然发现人数不对。

  就问接待办主任:“来市里的人员核对过了吗?”

  “核对过了,一共四人,领导三人,加上一名司机。”接待办主任回答。

  “不对吧,刚才机要局长说是一个局座,两个处座,不会错的,你再核实一下。”副市长疑惑地看着接待办主任说道。

  接待办主任云里雾里,明明核实过了,没有错误呀。还是再核实一遍,以免出现漏洞。于是,让秘书科长和省政府办公厅确认。

  一会儿,秘书科长来报告说,传真电报是正确的,没有错误。

  接待办主任晕了,不敢去向副市长求证,只好亲自问省政府办公厅一处的处长。这位处长听了先是一怔,接着哈哈大笑说:“对,对,是一个处长,两个处座,因为那个女处长是个老**,没结婚,还是**座嘛!哈哈……”段子讲完,全桌人哄堂大笑,弄得那**志满脸通红,因为确实她还没有结婚呢。

  后来大家就乘着酒兴,就喊要唱卡,就喊叫要小姐,任雨泽倒是吓了一跳,他不是没找过小姐,在政府部门干,干到科长主任的有那个没唱过卡?没要过小姐陪唱卡的?但是,那都是小范围的,几个人偷偷摸摸的。尽管唱卡要小姐也不定做那种事。

  然而,像这种大场面,十几二十人的大场面,似乎还没人敢这么大胆。那路秘书长摇晃着脑袋说:“唱卡有什么?叫小姐有什么?喝酒跳舞有什么?今天大家放开一点。”

  做东的主人忙附和,说:“对,对,路秘书长就是思想解放,我们要思想解放一点。”

  刘副市长也说:“这不算思想解放,其实大家早解放了,只是都藏着掖着,今天就来一次真正的思想解放,不藏着掖着。”

  其实,吃了饭,吃了酒,许多人都在想还会不会有下一个节目,还会不会叫小姐唱歌跳舞,喝破玩色盅。心里嘀咕着,又说不出口,现在有人把他们心里话都说出来了,气氛立时活跃起来。

  有人说:“换一个房间,这房间太小了。”

  有人说:“这酒店有个小厅,可以坐五六十人。”

  任雨泽现在也不好扫大家的兴趣了,只能“哈哈”大笑,说:“你们这帮家伙,一个个都是行家。”

  有人就说:“任市长,以后要多点组织这样的活动!”

  有人就说:“任市长,我们成天闷在办公室里,你要经常带我们出来施放施放!”

  任雨泽说:“可以,可以,只要有机会,一定多组织这样的活动。不过,你们别给我玩出火,玩出火,我一样不放过你们!”

  这个晚上,任雨泽差点被那些人灌醉,他们还是一个个敬他,说还没见过这么关心他们的领导。

  任雨泽说:“你们怎么打起内战了?要敬酒应该敬东家,是他出钱我请客。”

  做东的那个镇长忙说:“钱也是你任市长给的,大家敬的没错”。

  这个晚上,任雨泽想自己再不能像以前那样了,再不能太多考虑了,再不能让自己心里苦了。任雨泽想,别人怎么看我就怎么看我,我何必要去在乎呢?我不得志的时候,我心里的苦谁管?我得志的时候,哪里没有人嫉妒我?以前,我不是也曾很努力地不想要人家误会吗?不想让人家嫉妒吗?但是,我做到了吗?我还不是一样让人嫉妒,还不是一样吃了那么多苦?

  这边正玩得热闹,小姐也都是热腾腾的刚上来,任雨泽的手机却响了,看了一眼显示屏,竟是柯瑶诗的电话。

  任雨泽感到有些意外,自己只从上次那酒后和柯瑶诗发生了关系之后,一直都没敢在和她联系,因为任雨泽的心里总有一种很惭愧的感觉,觉得自己有点无耻,有点趁人之危,自己就帮过了人家一个小忙,最后怎么就发生了那种事情呢?

  但电话还是要接的,柯瑶诗在电话里说,她心里很沉闷,在酒店里,问任雨泽有没时间?能不能来一下?

  任雨泽一下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他想推说已经晚了,自己离那酒店也远。

  但是,任雨泽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去一下,至少自己应该对她做一次郑重其事的道歉,任雨泽就答应了,说自己过去。

  他站起来,向大家告辞,任雨泽说:“大家玩开心点,我现在有点紧要的事情要办”,有人要送他,他说:“不用了,他打的回去。”

  柯瑶诗在那酒店二楼的咖啡厅等他,那是一家位于城区边郊的酒店,很僻静,那酒店的咖啡厅里几乎就没客人,任雨泽一进来,就看见柯瑶诗了,柯瑶诗依然美丽,依然风韵,依然那样的迷人,柯瑶诗问:“有没有影响到你了?”

  任雨泽摇摇头,笑了笑,问:“没有,我本来和同事们在喝酒的,没有正事。”

  “奥,这样啊,那就好,不耽误你就好。”柯瑶诗有一种见了面,不知该说什么的感觉,似乎两人在突然之间已显得陌生了,找不到交谈的话题了。

  隔了好一会,任雨泽才问:“最近都还好吧?公司运作怎么样?”

  柯瑶诗笑了笑,说:“还行吧,谢谢你上次帮我。”

  任雨泽低下头说:“不用客气,应该是我给你道歉,那天我喝的多了一点,实在对不起,希望你可以原谅我?”

  柯瑶诗用充满了浓浓柔情的眼光看着任雨泽说:“我从没有怪过你,或者应该这样说,是你应该怪我吧,是我让你感到了内疚。”

  任雨泽就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他看着柯瑶诗,心中长长的叹出了一口气。

  柯瑶诗说:“我其实很崇拜你的,真的,你是一个少有的人,你还是一个很有能力,有品味的男人,我喜欢你这样的男人。”

  任雨泽感到有点尴尬,于是他让自己装出了一副很随意的样子,说:“你在奉承我吧。我都快被你奉承得轻飘飘了。”

  柯瑶诗摇摇头,很认真的说:“我会奉承你吗?对别人,我可能会说些奉承话,只是对你,我一直说的都是心里话。”

  任雨泽的心里跳了一下,很快,他又觉得自己多心了,柯瑶诗这么说,也是一句很普通的话,自己不应该想得太多,他问:“你呢,说说你的事,你为什么现在还是单身,还没想要嫁人吗?”

  柯瑶诗脸就红了,说:“你怎么提这个事?我最怕人家跟我提这个事。”

  任雨泽说:“你不能逃避现实,再不嫁人,你可能就嫁不出去了。”

  柯瑶诗说:“我本来就没想要嫁人!”

  柯瑶诗看着他,她那双亮亮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他时,让任雨泽感到一种莫明其妙地心颤,忙就避开了她的眼睛。当然,在任雨泽不需要女人的时候,他能够约束自己,能够不要自己去想这些事,可是面对柯瑶诗这样的女人,任雨泽此刻还是有点心跳的感觉。

  他在想,假如自己没有帮过柯瑶诗什么忙,假如自己和她只是单纯的交往,或许自己真的会喜欢她的,因为她身上所有的韵味都和当年的云婷之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云婷之给人总是有一种可以决断的感觉,而柯瑶诗多了一份小鸟依人。

  柯瑶诗不知他在想什么,只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异样,只觉得他们不应该再这么坐在这咖啡厅了,她想,那么,他们应该怎么样呢?柯瑶诗不知道,一点不知道,那一刻,柯瑶诗不知自己该怎么办?

  他们两人就陷入了沉默中,彼此都低下了头,各自喝着自己手中的咖啡,应该说柯瑶诗本来今天是想要和任雨泽重温旧梦,再感缠绵的。

  但她在见到了任雨泽的那一刻起,就知道他们两人的机会很渺茫,至少吧,今天是很渺茫了,因为她看到了任雨泽的内疚,看到了任雨泽不敢面对自己的愧意,在这样一种情况下,自己再来勉强他显然是不理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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