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时光止步_你只能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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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时光止步

  何廷舒接过了陆淮手里的风车,咧嘴笑着给陆淮让了路,叫他进来。

  陆淮看到了她耳朵上带着他送给她的耳钉,墨眸深遂,唇角微微勾起,“很漂亮。”

  “什么?”何廷舒跟在他的身后,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三个字惹得摸不到头脑。

  “耳朵很漂亮”,陆淮转过身来,笑着看着她。

  何廷舒从小长这么大,不知道听了多少人夸赞她的脸蛋和身材,早就听腻味了。

  不仅仅是腻味那些大同小异的说辞,也是腻味那些人眼神中的恭维和讨好。

  她抬头看着他的眼睛,客厅里只有空调运转时发出的“嗡嗡”声,过了半天,何廷舒低下了头,躲避他那炽热而充满了爱意的眼神,没忍住红了脸,抱着胳膊看向窗外,嘟哝道:“就你奇怪,别人都夸我长得漂亮,你却说我耳朵漂亮。”

  陆淮走到她的身边,她能闻到他身上的雪松香气,他似乎刚才抽了烟,身上还带着股烟味儿。他看着她的侧脸,忍住了想要帮她把碎发拨到一边的想法,不怀好意地笑道:“与其说它漂亮,不如说它可爱。”

  “害羞了就会变红”,陆淮弯下了腰,薄唇离她耳垂不远不近,可这个距离足以让她紧张起来,他的呼吸声就在她的耳边,“尤其,在吻它的时候。”

  “不要脸!”何廷舒抬起头,鼓着腮帮子将他推到一边。

  陆淮由着她来,往旁边挪了挪,眉间眼里具是笑意,看着她慢慢变红的脸颊。

  “不过”,她别过了脸,不去看他,怕自己再不争气的脸红,“你是怎么知道我喜欢风车的呢?”

  陆淮刚刚要说话,客厅的门就被人敲响。

  何廷舒的心脏一下提到嗓子眼儿。

  不管是何望良,还是吕宁,其中的哪一个知道她家里进来个男人,估计都少不得得说叫她一顿!

  她呼吸要停滞,心脏疯狂地跳着。

  陆淮看到她小跑到门口,拎起他的皮鞋,下一个目标就冲他来。

  敲门声像是催命符一样,何廷舒疯狂地把他往主卧里推,冲他挤眉弄眼,明明挺漂亮的一个小姑娘,硬是没管理好自己的表情,可在他眼里还是那么可爱。

  陆淮随着她来,轻轻叹了口气。

  他本以为自己的藏身之处会是床底下,结果她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他扔进了密不透风的大衣柜里。

  疯狂之际,何廷舒把床头柜里的手电筒扔给他,急得一张白玉似的小脸红彤彤的,发丝纷乱,她压低了声音对他说:“你在这里开着手电筒,尽快放你出来。”

  “记得千万别出声!”何廷舒恶狠狠地警告着陆淮。

  她要去门口给来人开门的时候,他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低笑道:“廷舒,你觉不觉得我们这样像是在偷|情?”

  “偷个屁的情!快给老娘藏好!”何廷舒抬腿往他腿上踢了一脚,恶狠狠的样子活脱脱一个不良少女。

  陆淮原本阴郁的心情终于转晴。

  何廷舒的衣柜不小,他坐在里面开着手电筒,长腿屈起,看起来委屈巴巴的。

  这里面有她平常爱穿的衣服,吊带衫,连衣裙,超短裙,还有短裤,各式各样的,颜色也并没有固定是哪一种。

  可是在陆淮的眼里却一律都不合格。

  太短,差评。

  那么漂亮的锁骨,那么匀称而纤细的腿,就该他一个人看到才对,他咬着唇如是想着。

  陆淮低低地叹了口气,又不知道现在能以什么立场管束她。

  一定要先得到她。

  他倚在背板上,眸子微微眯着,有些慵懒。

  来人是何望良,来看看何廷舒一个人在家里怎么样。

  “怎么开门开的这么晚?”他笑呵呵地问她。

  “我在卫生间呢!”何廷舒扯着谎,耳朵尖不小心红了一片。

  她陪着何望良到客厅沙发上坐好,起身到厨房里端来了杯水,笑道:“快喝点水吧。”

  这样热的天气里,开出租车也不是件容易事,可他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越来越精神,何廷舒也看得高兴。

  “最近看新闻,总有那么几个社会的败类,去骚|扰人家小姑娘,说这说那的,甚至还动手动脚”,何望良喝了一大口水,继续说:“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和其他几个挺好的司机约好了,每个周六周日凌晨,轮班到像火车站这样的人流量大的地方站岗。”

  “小姑娘哪有什么力气?遇到这样的事该多害怕?”何望良叹了口气,颇有种指点江山的意味,“我贡献一份力,就少一点发生意外的风险。”

  “爸爸太棒了!”何廷舒向何望良比了个大拇指,笑眯着眼睛道:“但是您一定要注意身体,不要疲劳驾驶!”

  “如果真遇到什么特别的紧急情况,您可别单打独斗,去找工作人员和警察来”,她叮嘱道。

  “廷廷就请放心,你老爸又不傻”,何望良笑出了声,皮肤被晒得又黑又红,但看起来格外的快活。

  至少,好像比他做总裁的时候,要开心很多。

  何廷舒到衣帽间里找了支没开封的防晒霜,递给何望良,“注意防晒,每天出车记得脸上和胳膊上都抹点。”

  “爸爸哪有那么娇气?这都是你们小姑娘用的,我用干什么?”他笑着说道,并没有接她手里的防晒霜。

  “何总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何廷舒坐在他的身边,说笑道。

  何望良以前可是光男士香都能摆满一整个衣帽间的男人,什么颜色的领带配什么样的衬衫都极其讲究,活脱脱的一个精致的中年男人。

  何望良脸上的笑意更浓,摆了摆手说:“哎呀,现在不行了,不行了,可没那么些心思搞这些。”

  他抬头看向挂在墙壁上的时钟,发现已经要到交班的时候,他起身急匆匆地往门口走去,“爸爸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何廷舒松了口气,没有留他,把何望良送到了电梯口,这才回家。

  她记得陆淮怕黑,又跑着去把衣柜门打开,发现他一手举着手电筒,另一只手上拿着一小块布料。

  他修长的食指勾着系带边缘,细细的带子挂在上面,怎么看都有种糜乱的感觉。

  何廷舒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被气背过气去。

  “陆淮!你这个变|态!”她尖叫着夺过那条纯白色内裤,从床上拿起鹅毛枕头狠狠地扔在他的身上,气道:“谁让你随便乱翻的!”

  陆淮的身上粘了几根毛毛,他皱着眉关了手电筒,从衣柜里出来,将短发拨弄整齐,气定神闲地说:“你不小心落在衣柜里的,这能怪我?”

  “那……那你拿着干什么!”何廷舒背着手仰着头看他,又羞又恼,一双猫儿似的圆眼瞪着。

  “我不小心摸到的,想拿起来看看”,陆淮揉了揉眉心,低声解释道。

  “我……我才不信!”何廷舒低下了头,小声嘀咕着。

  “我错了”,他弯下腰来,有些无奈,“廷舒,要不要出去玩风车?”

  “好吧”,她抬起头来,脸憋成了番茄色,目光躲闪,不敢直视着他,“那我们出去吧。”

  今天的老天赏脸,外面刮着徐徐的暖风,陆淮陪着何廷舒站在阴凉的地方,看着她拨弄着风车的边缘,一下一下,永远都不会厌倦似的。

  她跑着跳着,伸着胳膊将风车举得高高的,脸上的笑容满足而又可爱。

  何廷舒玩儿累了,就跑到长椅边坐在陆淮的身旁,她把手里的风车分给他一个,笑问他:“刚才被打断了,你是怎么知道我喜欢风车的?”

  “你那时候在加拿大的一个中国家庭里做家教,孩子有手工课的作业,老师要求做一个风车”,陆淮眯着眼睛回想着,“你用剩下的材料自己做了一个,到房东别墅后玩,比孩子玩的还要开心。”

  “是吗?”何廷舒吐了吐舌头,不过还是要承认,这的确可能是她会做出来的事情,“那那个时候你在做什么?”

  “我?”陆淮歪着头想了想,答道:“我在二楼的阳台上看着你玩,你玩的很开心,也没有发现我。”

  “那个时候你就注意到我了吗?”何廷舒没忍住问道。

  “没有”,他失笑,看着她的眼睛,坦诚道:“当初是你先追的我。”

  怎么可能!

  何廷舒现在迫切地想要重新获得那五年的记忆,然后狠狠地打陆淮的脸!

  “不过,那不重要”,陆淮看着她瞪大了的双眸,摸了摸她的发顶,将她耳边的碎发别在耳后,眸光温柔,“不是吗?”

  何廷舒有一瞬间的失神,贪恋他的温柔,可下一秒又被拉回了现实,她往后缩了缩,低着头说:“我有点饿了。”

  “这附近有超市吗?”陆淮的神色恢复平常,“我做给你吃。”

  “你会做饭?”何廷舒有些不相信,嗤笑道:“你不会是在吹牛吧!”

  “那要不要试一试?”他站起了身,身量在阳光下显得尤其挺拔好看,“一起去超市看看?”

  何廷舒点头应允,开口说:“我不吃……”

  她的话还没说完,他弯下腰来竖起食指比在她的唇前,低笑道:“我都知道。”

  何廷舒看着陆淮的背影,抿了抿唇。

  现在正赶上上班族的下班时间,超市里人挨着人,黑压压的一片,好在空调给的足,也不至于汗流浃背。

  何廷舒穿着短袖短裤,站在穿着正装的陆淮身边,像是个没长大的小朋友似的。

  她东看看西看看,最后还是决定跟紧他,像只可爱的小尾巴。

  陆淮买了排骨和胡萝卜还有竹笋和大虾,挑选菜品的时候看起来像是个行家,应该是超市买菜的常客。

  不过,像他这种人,会做饭也是个很独特的技能。

  不应该是家里有专门做中餐或者西餐的厨子吗?当初何望良没出事之前,家里就是这样做的,以至于到现在何廷舒也不知道吕宁会不会做饭。

  陆淮挑好了他要用的食材,要往收银台去,却被她拉住了袖子,她那水汪汪湿漉漉的眸子盯着他看,“陆淮,我去买点零食,你等等我。”

  “去什么去?”陆淮捏住了她的小胳膊,“不知道吃了薯片牙龈会烂吗?”

  这些小毛病,何廷舒都没放在心上,她懒得和他在超市里发生争执,索性摆了摆手,和他一起到收银台结账。

  陆淮随手往柜台上扔了一包水果软糖还有一盒牛奶片。

  “奖励给你的”,他低头看着她,唇角微微上扬,一双桃花眼里倒映着她的脸,他语气宠溺,她眼神飘忽不定,不敢看他。

  这是只什么段位的老狐狸?

  两个人回了家,陆淮拎着菜到厨房里处理,何廷舒不好意思自己一个人看电视,也跟着进了厨房,帮他打下手。

  “削一半马铃薯,放到清水里”,他知道她对厨房里这些东西一窍不通,不敢让她做什么高难度的工作。

  像马铃薯这种又好吃有朴实的食物,多买一点也没有关系。

  何廷舒点了点头,小跑着到卫生间里拿了个小板凳,在厨房里坐着削马铃薯。

  陆淮不放心,嘱咐她削马铃薯的时候千万别削到手,谁知道她自大道:“你别跟个老妈子似的!我妈都没这么唠叨我,这活儿可真是太简单了!”

  他直起腰,到水槽前剥虾仁,刚刚剥了几只,他就听到何廷舒舒了口气说:“来看看!我都削好了!”

  陆淮转过身去,刚想要夸她几句,可却发现她的确把马铃薯都削了一半。

  他手背抵着唇,冷白的脸被忍着笑意被憋得发红,桃花眼弯了起来,问她:“你真的把马铃薯都削了一半啊。”

  “对啊”,何廷舒凑到他身边想要洗手,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每一只马铃薯委屈巴巴地躺在水里,一半露出暖黄色的肉,一半还被可怜的包裹在丑陋的外皮之下。

  陆淮捉住了她的手腕,看着她错愕的神色,半晌无奈道:“是我没说清楚,我的意思是一共六个马铃薯削三个就够了。”

  他低着头,短发微微遮住他深遂精致的眉骨,西落的阳光透过明亮的玻璃,映得他侧脸的线条更柔和了一些。

  “但是,廷舒”,他忍着笑,“你见过谁这么吃马铃薯的?”

  何廷舒懊恼地呜咽了一声,只好继续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

  她这属于什么?

  装x失败……

  陆淮的厨艺不错,挑食成瘾的何廷舒难得的吃了两碗饭,肚皮都要鼓起来。

  她站起身要收拾碗筷,却叫他拦住。

  “我来收拾,你去看电视”,陆淮低垂眉眼的样子很好看,看起来没那么冷,有点温柔。

  也许就在她失忆的前不久,他们之间也是这么相处的。

  何廷舒觉得自己心里暖融融的,她倚在厨房门框上,看着他洗碗,那双白皙漂亮的手怎么看都不是做这种家务的手。

  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何廷舒舔了舔唇,好奇地问他:“陆淮,你怎么什么都会呀?”

  她是温室里生长的花儿,自认为他和她是一类人。

  “我很早就自己一个人住了”,他没有看她。

  “那没人照顾你吗?”何廷舒好奇地问道。

  “为什么要让别人照顾?”陆淮把洗干净地碗放到橱柜里,抬头看着她。

  何廷舒支支吾吾地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他轻笑,洗干净双手然后用干净的毛巾擦干净,“所以,你这个小孩子没必要考虑这些问题。”

  “谁是小孩子了!”她嘀咕道。

  陆淮失笑,靠在水槽边上,看着她,她抓着衣摆,向他道谢:“谢谢你今天给我做饭吃,味道很好。”

  陆淮靠近她,弯腰和她平视,“所以,沙发能借我一晚吗?”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在此请查收~

  本章留评都有小红包,谢谢大佬们的支持,给你们么么哒比心心!

  下一更很大概率在晚上十点到十点半之间。

  如果迟到了会在评论区告诉大家的~

  据说一对夫妇,丈夫就是像何妹这么做的,把马铃薯都削了一半(笑哭),妻子差点没气死,在这里淮哥还算脾气好的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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