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忠孝取一
“现在的局面都是我一个人造成的，我知道您恨我，讨厌我，您大可以打我，骂我，怎么样我都行，我保证，绝对不再跟您顶一个字，过去是我不懂事，顶撞了您，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我一般见识。”
她已无计可施，每个人都希望这场战争能够很快的过去，都希望躺在病床上的那个人能够活蹦乱跳的继续生活，可这一切，都因为她的存在而变得复杂，林蕊对她的怨恨，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消失的。
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由她而起，那就由她而灭吧。
这辈子她只在自己的母亲灵堂前跪过，从那以后便发誓，她苏可这辈子，再不会对任何人卑躬屈膝。
是她食言了。
现实将她再次逼进了死胡同。
“我知道，您最大的恨意，是因为我跟您的儿子走到了一起，是我的错，是我不该招惹楚家的人，不该痴心妄想想嫁入豪门，一切都是我的错，今天，我当着大家的面，跟您保证，只要您让您的儿子救我哥哥一命，从今往后，我跟楚家不再有任何的瓜葛，我也不会担任公司的任何一个职位，我会走得远远的，离你们远远的！”
“苏姐姐！”顾怜大声尖叫起来，跑过来拉扯苏可，想让她站起来：“你在胡说什么啊！明明不是这样的啊！你快起来啊！别跪啊！”
周晋转过身去，再不忍心看下去了，他知道顾怜这样也只是徒劳。
这个倔强的女人，一旦做了决定，谁也改变不了，更何况现在她的决定，关系着另一个生命。
他只能默认，但无法直视，恨不得夺门而出，让外面的新鲜空气冲淡一下快冲出胸膛的怒火。
顾怜拽不起她，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边哭边道：“林阿姨，你太霸道了！你不是个好人！你怎么能这样对苏姐姐呢！我恨死你了！”
林蕊并不屑跟一个小丫头计较，她要的是苏可的承诺，如此卑微的样子，让她很满意。
“阿姨。”她的声音带上了哭腔，每个人都知道她的眼泪一直在克制，因为林蕊并不会因为她的眼泪而同情，她只会厌弃。
“我叫您一声阿姨，只求您看看那个人，他是一个很出色的服装设计师，他是家里的独子，他的路还很长，还有大把的时光，您真的忍心看着这个跟您儿子差不多年龄的孩子就这么死去吗？您想想，如果他的父母知道自己的儿子得了这样的病，就是舍了自己的命也会救他的啊，没有人想白发人送黑发人啊，阿姨！”
“我求你了，真的阿姨，您相信我，这里每个人都爱着您的儿子，没有一个人会想伤害他，只不过需要他的一点造血干细胞而已，他会很健康的！”
赵凌然死死的困住了吴奕维，拼尽全力的不让他冲过去，他知道他已经崩溃了，双眼迸发出的满腔怒火代表着他宁可死，也不想看苏可这样。
可他不能让他死啊！
赵凌然一身是汗，不管他如何的挣扎和呵斥，死也不肯松手：“别去！我求你！别去！”
这样的氛围，让人实在难以承受，楚浩明听得眼泪都快下来了，他很高兴孩子们能有如此炙热真诚的情感，也很痛恨林蕊的铁石心肠，作为这些孩子的长辈，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可以考虑让我儿子捐这个骨髓，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松了口，便有了一丝希望，让苏可猛的抬头：“您说！”
“你瞒得了别人瞒不了我，你肚子里的孩子，我知道你没打掉，所以，这个孩子你要生下来，并且给我们楚家抚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用你去世的母亲发誓，等这个孩子生下来以后，你必须离开这个地方，不再跟我儿子有任何的牵扯，并且不能跟这个孩子有联系。”
“林蕊！你太过分了！”楚浩明恨不得上去给她一巴掌，但多年夫妻，他下不去这个手。
但牵扯过世之人！又拿着作为一个母亲最柔软的地方威胁，简直欺人太甚！
提及最脆弱敏感之处，苏可的心瞬间炸裂开来，膝盖处的冰凉和疼痛已无所畏惧，带着绝望的神情缓缓的回了头，看着在病床上挣扎着要冲过来的人，努力的扯出了一抹笑容。
就像濒临死亡的人，惨败的脸上露出一丝决绝的微笑，这笑，是对吴奕维的安慰，也是对自己的放弃。
她已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只觉得似乎有人在用力的敲打着他的脑神经，疼得她快要晕过去。
再耗下去，她已不能肯定还能不能支撑柱这承重的身体。
胃里反酸得厉害，她用力的咽着口水，纵使有一千一万个不愿意，她也得昧着心同意她的条件。
快要冲出口的一个“好”字，被人卡在了喉咙里。
模糊的视线里，她看见有个人，在他的身边跪了下来，黑色的身影挡住了夕阳下残留下来的那点余光，照着他的脸庞，坚韧而又伤感。
众人看着这一幕，屏住了呼吸，连挣扎的吴奕维都停止了动作，目不转睛的盯着跪倒在地的楚原。
他的声音响彻在整个病房里，字字清晰而又悲伤。
“她是我的女人，您不该对她这样。”仿佛在陈述着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语气稀疏平常，却让人为之一振：“她没做错什么，是我错了，是我对您一忍再忍，一让再让，让您连底线都丢了，您不用逼她发什么誓，根本没有用，因为不管她说什么，做什么，我都不会放弃她，不管她去哪里，我都会找到她，从头到尾，她就不想要我，是我缠着她不放，是我放不开她。”
“人，我一定会救；她，我一定会娶；至于您......”将那冰凉透骨的手紧紧握住：“如果您执意如此，那忠和孝之间，我只能选择忠。”
“这跪，是感谢您对我的养育之恩。”
他将渐渐虚脱的女人抱了起来，走了两步后，送到了周晋的手中，“带她回去休息，看着她好好睡一觉。”
周晋点点头，快速的将人带离，因为她的脸色实在是难看得让人害怕。
她已尽了全力，对吴奕维来说，结果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顾怜哭丧着脸跟在后面小跑着，仍不忘安慰蜷缩在男朋友臂弯中的女人：“姐姐，我们带你回去，你相信楚哥哥。”
没有人给她拒绝的余地，她已无力反抗，在周晋的怀抱中，她想努力的再看男人一样，但已力不从心。
这一刻，楚原的神情冷漠得让人不敢靠近。
“您可真厉害。”眼前这个雍容华贵的女人，明明是自己的母亲，可这一刻，跟陌生人没什么差别，印象里，他的母亲并非如此的不可理喻：“我的父亲，女人，兄弟，您一个都没放过，伤害他们，对您有什么好处吗？”
在楚原跪下的那一刻，林蕊知道事情已无法挽回了。
不是他们无法挽回，而是她自己，已经挽不回她的儿子了。
他亲手带大的儿子，她最清楚，那个居高临下，高傲疏离的人，这一跪，便是深思熟虑后的决绝。
楚浩明目睹着这一切，痛心疾首：“林蕊，你真了不起，硬生生的把儿子逼到这种地步，你要荣华富贵，要门当户对，你一个人要去吧，儿子你不要，我要！”
“走！跟我去找医生。”
楚浩明领着楚原走了，连一记眼神都没留下。
林蕊呆若木鸡，像一个被全世界遗忘的可怜人。
赵凌然大气不敢喘一声，生怕喘大声了再惊到这位老佛爷，跟吴奕维就这么靠着，看着，好不容易才将这尊佛给看走了。
赵凌然终于吐出一口气：“这幸亏不是我的亲妈，这要是我的亲妈，我早投胎多少回了，真不知道老大是怎么忍受下来的。”
吴奕维看了放在他腰间的手臂：“你可以放开了。”
“哦对。”瘟神一走，烟消云散，瞬间觉得外面的天都亮堂了几分，他松开一直禁锢着吴奕维的双手，竟老老实实的坐到了沙发上，给自己剥了个橘子，翘起了二郎腿，吃得津津有味。
那样子，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你......”吴奕维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擦了擦手上的橘子汁：“我不应该那么说，你不值得之类的，是吧？”
确实是。
但他实在难以启齿。
“我等了十年，你说值不值得。”
毫不掩饰的表白，让人心跳加速，看着他褪去了忧伤略显吊儿郎当的模样，竟然觉得有几分可爱。
“你要再让我等个十年，那就不值了。”并不在意自己的话有多撩人心弦：“再过十年，那我就四十多了，黄土一半，余生无多，人老珠黄......”
吴奕维摇了摇头表示很无语：“这是你该用的词语吗？”
“反正就是那意思。”
“什么意思？”
“你看不上我了呗。”
“不会。”
“你说啥？”突然听到一句貌似自己等了很久的话，扔下手里的橘子飞奔而来：“那你的意思是说，答应我了？”
推开他放大的那张脸：“我答应你什么了？”
“还嘴硬。”俨然没把厚脸皮当成缺点：“不过没关系，你这种人，是不会轻易把喜欢啊，爱啊那些挂在嘴上的，你不说我也知道，你还是很喜欢我的。”
诚然，在这种自嗨上，吴奕维深知是比不过这个男人的。
“等你病好了，我们出去玩一趟吧？”
“不去。”
“就当散散心嘛，这鬼地方住着都透不过气了。”眼珠子转了半天：“去海边怎么样？”
“幼稚。”
“山里？”
“肤浅。”
“草原？”
沉默了片刻，突然大叫一声：“哈，在考虑是不是？还说不喜欢我呢，真是口不对心！”
如果不是考虑到刚刚他为了他放弃了所有，他真的会跳下床给他揍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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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无计可施，每个人都希望这场战争能够很快的过去，都希望躺在病床上的那个人能够活蹦乱跳的继续生活，可这一切，都因为她的存在而变得复杂，林蕊对她的怨恨，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消失的。
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由她而起，那就由她而灭吧。
这辈子她只在自己的母亲灵堂前跪过，从那以后便发誓，她苏可这辈子，再不会对任何人卑躬屈膝。
是她食言了。
现实将她再次逼进了死胡同。
“我知道，您最大的恨意，是因为我跟您的儿子走到了一起，是我的错，是我不该招惹楚家的人，不该痴心妄想想嫁入豪门，一切都是我的错，今天，我当着大家的面，跟您保证，只要您让您的儿子救我哥哥一命，从今往后，我跟楚家不再有任何的瓜葛，我也不会担任公司的任何一个职位，我会走得远远的，离你们远远的！”
“苏姐姐！”顾怜大声尖叫起来，跑过来拉扯苏可，想让她站起来：“你在胡说什么啊！明明不是这样的啊！你快起来啊！别跪啊！”
周晋转过身去，再不忍心看下去了，他知道顾怜这样也只是徒劳。
这个倔强的女人，一旦做了决定，谁也改变不了，更何况现在她的决定，关系着另一个生命。
他只能默认，但无法直视，恨不得夺门而出，让外面的新鲜空气冲淡一下快冲出胸膛的怒火。
顾怜拽不起她，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边哭边道：“林阿姨，你太霸道了！你不是个好人！你怎么能这样对苏姐姐呢！我恨死你了！”
林蕊并不屑跟一个小丫头计较，她要的是苏可的承诺，如此卑微的样子，让她很满意。
“阿姨。”她的声音带上了哭腔，每个人都知道她的眼泪一直在克制，因为林蕊并不会因为她的眼泪而同情，她只会厌弃。
“我叫您一声阿姨，只求您看看那个人，他是一个很出色的服装设计师，他是家里的独子，他的路还很长，还有大把的时光，您真的忍心看着这个跟您儿子差不多年龄的孩子就这么死去吗？您想想，如果他的父母知道自己的儿子得了这样的病，就是舍了自己的命也会救他的啊，没有人想白发人送黑发人啊，阿姨！”
“我求你了，真的阿姨，您相信我，这里每个人都爱着您的儿子，没有一个人会想伤害他，只不过需要他的一点造血干细胞而已，他会很健康的！”
赵凌然死死的困住了吴奕维，拼尽全力的不让他冲过去，他知道他已经崩溃了，双眼迸发出的满腔怒火代表着他宁可死，也不想看苏可这样。
可他不能让他死啊！
赵凌然一身是汗，不管他如何的挣扎和呵斥，死也不肯松手：“别去！我求你！别去！”
这样的氛围，让人实在难以承受，楚浩明听得眼泪都快下来了，他很高兴孩子们能有如此炙热真诚的情感，也很痛恨林蕊的铁石心肠，作为这些孩子的长辈，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可以考虑让我儿子捐这个骨髓，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松了口，便有了一丝希望，让苏可猛的抬头：“您说！”
“你瞒得了别人瞒不了我，你肚子里的孩子，我知道你没打掉，所以，这个孩子你要生下来，并且给我们楚家抚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用你去世的母亲发誓，等这个孩子生下来以后，你必须离开这个地方，不再跟我儿子有任何的牵扯，并且不能跟这个孩子有联系。”
“林蕊！你太过分了！”楚浩明恨不得上去给她一巴掌，但多年夫妻，他下不去这个手。
但牵扯过世之人！又拿着作为一个母亲最柔软的地方威胁，简直欺人太甚！
提及最脆弱敏感之处，苏可的心瞬间炸裂开来，膝盖处的冰凉和疼痛已无所畏惧，带着绝望的神情缓缓的回了头，看着在病床上挣扎着要冲过来的人，努力的扯出了一抹笑容。
就像濒临死亡的人，惨败的脸上露出一丝决绝的微笑，这笑，是对吴奕维的安慰，也是对自己的放弃。
她已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只觉得似乎有人在用力的敲打着他的脑神经，疼得她快要晕过去。
再耗下去，她已不能肯定还能不能支撑柱这承重的身体。
胃里反酸得厉害，她用力的咽着口水，纵使有一千一万个不愿意，她也得昧着心同意她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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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糊的视线里，她看见有个人，在他的身边跪了下来，黑色的身影挡住了夕阳下残留下来的那点余光，照着他的脸庞，坚韧而又伤感。
众人看着这一幕，屏住了呼吸，连挣扎的吴奕维都停止了动作，目不转睛的盯着跪倒在地的楚原。
他的声音响彻在整个病房里，字字清晰而又悲伤。
“她是我的女人，您不该对她这样。”仿佛在陈述着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语气稀疏平常，却让人为之一振：“她没做错什么，是我错了，是我对您一忍再忍，一让再让，让您连底线都丢了，您不用逼她发什么誓，根本没有用，因为不管她说什么，做什么，我都不会放弃她，不管她去哪里，我都会找到她，从头到尾，她就不想要我，是我缠着她不放，是我放不开她。”
“人，我一定会救；她，我一定会娶；至于您......”将那冰凉透骨的手紧紧握住：“如果您执意如此，那忠和孝之间，我只能选择忠。”
“这跪，是感谢您对我的养育之恩。”
他将渐渐虚脱的女人抱了起来，走了两步后，送到了周晋的手中，“带她回去休息，看着她好好睡一觉。”
周晋点点头，快速的将人带离，因为她的脸色实在是难看得让人害怕。
她已尽了全力，对吴奕维来说，结果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顾怜哭丧着脸跟在后面小跑着，仍不忘安慰蜷缩在男朋友臂弯中的女人：“姐姐，我们带你回去，你相信楚哥哥。”
没有人给她拒绝的余地，她已无力反抗，在周晋的怀抱中，她想努力的再看男人一样，但已力不从心。
这一刻，楚原的神情冷漠得让人不敢靠近。
“您可真厉害。”眼前这个雍容华贵的女人，明明是自己的母亲，可这一刻，跟陌生人没什么差别，印象里，他的母亲并非如此的不可理喻：“我的父亲，女人，兄弟，您一个都没放过，伤害他们，对您有什么好处吗？”
在楚原跪下的那一刻，林蕊知道事情已无法挽回了。
不是他们无法挽回，而是她自己，已经挽不回她的儿子了。
他亲手带大的儿子，她最清楚，那个居高临下，高傲疏离的人，这一跪，便是深思熟虑后的决绝。
楚浩明目睹着这一切，痛心疾首：“林蕊，你真了不起，硬生生的把儿子逼到这种地步，你要荣华富贵，要门当户对，你一个人要去吧，儿子你不要，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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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浩明领着楚原走了，连一记眼神都没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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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凌然大气不敢喘一声，生怕喘大声了再惊到这位老佛爷，跟吴奕维就这么靠着，看着，好不容易才将这尊佛给看走了。
赵凌然终于吐出一口气：“这幸亏不是我的亲妈，这要是我的亲妈，我早投胎多少回了，真不知道老大是怎么忍受下来的。”
吴奕维看了放在他腰间的手臂：“你可以放开了。”
“哦对。”瘟神一走，烟消云散，瞬间觉得外面的天都亮堂了几分，他松开一直禁锢着吴奕维的双手，竟老老实实的坐到了沙发上，给自己剥了个橘子，翘起了二郎腿，吃得津津有味。
那样子，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你......”吴奕维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擦了擦手上的橘子汁：“我不应该那么说，你不值得之类的，是吧？”
确实是。
但他实在难以启齿。
“我等了十年，你说值不值得。”
毫不掩饰的表白，让人心跳加速，看着他褪去了忧伤略显吊儿郎当的模样，竟然觉得有几分可爱。
“你要再让我等个十年，那就不值了。”并不在意自己的话有多撩人心弦：“再过十年，那我就四十多了，黄土一半，余生无多，人老珠黄......”
吴奕维摇了摇头表示很无语：“这是你该用的词语吗？”
“反正就是那意思。”
“什么意思？”
“你看不上我了呗。”
“不会。”
“你说啥？”突然听到一句貌似自己等了很久的话，扔下手里的橘子飞奔而来：“那你的意思是说，答应我了？”
推开他放大的那张脸：“我答应你什么了？”
“还嘴硬。”俨然没把厚脸皮当成缺点：“不过没关系，你这种人，是不会轻易把喜欢啊，爱啊那些挂在嘴上的，你不说我也知道，你还是很喜欢我的。”
诚然，在这种自嗨上，吴奕维深知是比不过这个男人的。
“等你病好了，我们出去玩一趟吧？”
“不去。”
“就当散散心嘛，这鬼地方住着都透不过气了。”眼珠子转了半天：“去海边怎么样？”
“幼稚。”
“山里？”
“肤浅。”
“草原？”
沉默了片刻，突然大叫一声：“哈，在考虑是不是？还说不喜欢我呢，真是口不对心！”
如果不是考虑到刚刚他为了他放弃了所有，他真的会跳下床给他揍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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