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算账 “看我怎么教训你!”_穿成纨绔后我娶了假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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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算账 “看我怎么教训你!”

  钱满袖被人掐着脖子,头只能往上仰着,但身前锐利的刀尖闪着光,又引着她不住向下看。

  她每动一下,脖子上的力气就紧几分,直到她脸憋得通红,还是忍不住要去看那刀尖。

  “别、别动……”苏犀玉长这么大也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不,不是,她先前与陈译禾一起时也碰到过刺客,但陈译禾从没让她亲眼看见,他嘴上不说,实际上把自己保护得滴水不漏。

  苏犀玉盯着那人手中的刀尖不敢错眼,咬着舌尖逼迫自己镇定,对着钱满袖道:“娘,你别怕,不要往下看了,没事的。”

  声音就像晚秋枝头最后一片枯叶,在风中颤颤巍巍的。

  “不、不……”钱满袖想说不怕,可脖子上粗砺的手力气很大,死死扣着她,仿佛要把她脖子折断。

  她有些说不出话,双腿打着哆嗦,身子控制不住想往下滑。然而她越往下滑,脖子上的手就越紧。

  苏犀玉看出来了,她双手握紧,指尖几乎嵌进了掌心肉里,道:“都退开。”

  她让丫鬟护卫后退,对着那人道:“你也看到了,我们一家子都胆小怕事,怎么会害你女儿性命?”

  那人冷笑道:“有没有害,等陈译禾过来了,你就知道了。”

  苏犀玉又看了眼钱满袖,她不知是吓的被掐的,脸色潮红,痛苦地闭上了眼,泛紫的嘴唇大张着,但是发不出什么声音。

  护卫持刀警惕,丫鬟们拥簇着啜泣,外面雨声哗啦,偶有一阵风吹过,带起丝丝凉意。

  苏犀玉胳膊上起了一层细小的疙瘩,她蓦地松了紧握着的拳头,看向那个老年人。

  他其实没那么老,现在站起来了,五官全部暴露,仔细看应该是四十余岁,正值壮年,要弄死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轻而易举。

  “你女儿叫什么名字?什么时候遇害的?”

  那人不答,只是虎视眈眈地扫了周围护卫一眼,道:“都别动。”

  而后掐着钱满袖要往后退,钱满袖双腿撑不住,差点跌倒,他眼中怒火更甚,手中猛地一紧,几乎是拖着钱满袖往后退。

  钱满袖双腿痉挛,无力地蹬着地面,双手掰着他手掌却没有任何用处,口中只能发出嗬嗬的求救声。

  苏犀玉心猛地一紧,忙道:“等等!”

  她看出那人有劫持钱满袖离开的意思,钱满袖心慌意乱,这么下去,等不到陈译禾过来她就会被掐死。

  苏犀玉很慌张,但知道这时候没有人能帮她,她只能自己做主,把救下钱满袖。

  她把自己当亲女儿一样对待,她是生养陈译禾的母亲……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苏犀玉都不能让她出事。

  “你腿上有伤,我娘她身体不好又胆小,已经站不住了。你要用她引我夫君过来,可是她不一定能撑到那时候。”苏犀玉飞速说道。

  那人眼神微动,停在庙门口审视地看向苏犀玉,他身后就是绵绵不绝的雨幕,把一切都模糊了。

  苏犀玉见他似有所动,接着道:“况且我夫君心肠狠,万一到时候她已经晕厥了,说不定我夫君一看人已经没救了,会直接放弃。你劫持她,划不来的。”

  “我今年快十八了,你女儿死的时候有我这么大吗?”她努力忽视钱满袖,眼睛死死盯着那人,双唇动,一字一句清晰地传到那人耳中,“你想为她报仇是吗?那你想要陈译禾、我夫君,他怎么样?”

  那人胸口剧烈起伏着,双目几乎要从眼眶中崩裂出来,狠辣道:“我要陈译禾生不如死!”

  “那你放了我娘,我……”

  “你休想骗我。”那人冷笑道,“你一个外姓人,这事本与你无关,别想着用你来换钱满袖。”

  苏犀玉意图被他看了出来,她抿了抿唇,又道:“你对我家的事情一清二楚,应该是早就做足了准备,那你一定知道,我夫君他从不拈花惹草,他心里只有我一个人。”

  她说着这些话,心里头有些难为情,但还是硬着头皮说了下去。

  又给他看身上的首饰,道:“都是我夫君精心给我准备的,他满心满眼只有我一个,就是钱满袖也抵不过我的。你想报复他,当然是挟持我最有用,况且……”

  她见对方仍是不为所动,手缓缓放在肚子上,脸上升起红晕,狠眨了一下眼,道:“我、我有孕、在身……”

  这句说出口之后,后面就顺畅了许多,她接着道:“这几日刚查出来的,是陈家下一代唯一的孩子,我夫君还不知晓……”

  那人视线如毒箭般落在了苏犀玉肚子上,他想起自己死去的女儿,愤恨到了极点,喘气剧烈地盯着看了片刻,他开口道:“你过来。”

  “少夫人!”身后丫鬟与护卫齐齐出声,苏犀玉回身看了一眼蠢蠢欲动的护卫,道:“看好我娘,把她平安送回去。”

  说完她深吸一口气,朝着那人走了过去,隔了五尺距离,看了看钱满袖,见她脸色绀紫双目悲切,眼泪已流了满面。

  苏犀玉朝她略微一笑,看向那人道:“放开我娘吧,她快喘不过气了。”

  见那人手松了一些,她才又往前走了两步,那人方一把推开手中的钱满袖,迅速将她钳制住。

  苏犀玉只觉得喉间一紧,仿佛有铁块紧紧卡着,她仰着脖子,察觉那人即刻就要带她离开,配合着退了两步,急忙道:“我说两句话,只两句!”

  钱满袖甫一被摔在地上,丫鬟护卫立马围了上来,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

  她话也说不出来,伏地大口喘气,只有眼泪流个不停。

  苏犀玉头低不下来,只能垂目望着她,她一直在找机会坦白自己的身份,可总是顾虑这个那个,拖着没说,说到底还是胆怯不敢说。

  到如今坦白正好,这人一心要陈译禾命,她以命换命,算是报了他们这几年的温情,让自己心里好过点,也让他们憎恶自己,不为自己的死而难过。

  她嘴唇发抖,闭上了眼,在雨水中打了个颤,磕磕巴巴道:“我、我骗了你们,我不是……”

  “我不是苏家的女儿。”她咬着牙说了出来,不敢看钱满袖的表情,接着道,“我是假冒的,我是骗子。”

  说完这句话,钳制着她的力量逼迫她转身,踩着泥泞的小路朝雨中走去。

  陈译禾被护卫带到破庙时,钱满袖刚刚恢复了一些,见了他指尖颤抖,说话也不利索,“去、去救……”

  “我知道。”他蹲在钱满袖跟前,沾满了雨水的手碰了碰她颈间的红痕,眼眸低低垂着,谁也看到其中情绪,道:“没事,我马上去。”

  他起身,吩咐护卫丫鬟道:“看好我娘,不准任何人靠近。”说完大步朝外走去。

  外面的马儿在雨中打了个响鼻,护卫跟着他纷纷上马,向东而去,马蹄踏着落叶溅起阵阵泥点。

  其中一人在雨中高声道:“那人很谨慎,不管少夫人问什么都没有回答,现在只知道他是为女儿报仇,女儿应当与少夫人差不多年纪,对少爷很是憎恶。”

  “我们的人跟过去了,只是不知道那人为什么要把少夫人往东面带。”

  很快他们就知道了,向东不远处,有一条河,河水湍急,上面驾着一座年久的拱桥,因为太老旧,边角处生出了些许青苔。

  苏犀玉被扣着双臂,锋利的刀刃就架在她脖子上,她听到了马蹄声,想睁眼望去,可是冰冷的雨水遮住了她的双眼,让她没办法睁开。

  马儿嘶鸣着停下了脚步,陈译禾止住护卫,孤身踏上了拱桥。

  “你女儿叫什么?”他径直问道,声音毫无波澜。

  “孔屏。”挟持着苏犀玉的那人道,“我叫孔明锋,你应该都不记得了吧?”

  陈译禾点头,“是不记得了。”

  孔明锋眼珠上带着血丝,隔着雨幕怒视着他。

  陈译禾又问:“她什么时候、怎么死的?”

  被问的人却只顾着气愤了,苏犀玉都能听到他如风箱般的喘气声。

  下一刻,她颈上一痛,不自觉地仰起了脖子。

  陈译禾原本盯着孔明锋的视线也动了下,落在了那纤细的脖颈上,望着那丝血红,手背上青筋暴起。

  孔明锋看着他,忽地笑了,道:“我还以为你当真一点儿都不在乎你娘子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原来是装的。”

  陈译禾也笑,道:“被你看出来了,还是装的不到位。你想折磨的人是我,别动她,否则我不会配合你的。”

  “我偏要动她,我偏要让你尝尝……”

  “你动她也行,只是她出了事,我就不会任你摆布了。”

  陈译禾打断他,声音仍是十分冷静,“她要是死了,你就彻底没了我的把柄。我呢,也确实会伤心很久,大概三五年吧,但时间总能治愈一切的。我家不差钱,多的是人愿意给我做续弦,孩子也总会有的。你说呢?”

  几句话听得孔明锋目眦尽裂,他一方面觉得陈译禾是在骗他,一方面又很清楚,他说的才是最真实的。

  陈译禾又说了:“我娘子她身娇体弱,万一失血过多死了,就没有用处了。所以,把手里的刀子拿远一点,保护好你手里的这张牌。”

  孔明锋满目震怒,但是终于把刀子移开了一些。

  雨水顺着苏犀玉脸颊流下,流入她颈间,刚将冒出的丝丝鲜血冲淡,又有新的血液流出,血水与雨水混合,浸入了她湿透了的衣襟中,将衣襟的颜色染深了一些。

  陈译禾眼看着她脖子上不断溢出的血水和颤抖着的身子,头也不会地吩咐道:“去将马车赶来,还有金疮药、干净衣物、披风,一并带过来。”

  在场几人都愣了,过了几息才有护卫应声,按他的吩咐去做了。

  孔明锋也反应过来,脸色更加阴沉,道:“你怎么就确定我会放了她?”

  “你想杀的是我,当然会放了她。”陈译禾道。

  孔明锋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但他不喜欢陈译禾这个笃定的态度。

  他凝目看向陈译禾,见眼前的年轻男子身材高大,直挺挺地立着,他全身都湿透,额前的碎发上不断有水珠滚落,打湿了浓眉,而下面那双眼睛眸色很深,直直地对着自己,什么情绪都看不出来。

  孔明锋视线下移,见他湿透了的衣裳下面隐约可见紧绷着的肌肉,方再次确认他是色厉内荏。

  然而即便是这样,他也高兴不起来,他想让陈译禾跪地求饶,想让他生不如死,而不是游刃有余地与自己谈条件。

  “你想要我死,总得让我死得明白,让我带着对你女儿的愧疚和忏悔去死才对。”

  孔明锋依旧怒目盯着他,余光朝自己手上的苏犀玉瞥了一眼,这是个绝色美人,并且十分温顺,被自己劫持后除了刚开始试探几句之后就彻底消了声,也不挣扎。

  他只淡淡了一眼,又重新全神贯注地盯着陈译禾,道:“四年前,你在京城调戏了一个姑娘,将人当街掳走,并为此被京兆尹抓进监牢关了半个月的事情,你可记得?”

  陈译禾听小厮说过,确有此事,原身将人掳走,好吃好喝照顾了半天,什么还没来得及做,就被京兆尹抓走了。

  也是此时,陈译禾方才明白舫净让人传的话,“几年前在京城留下的祸根”是指什么了。

  他道:“我已经为此付出了代价,后来我再也没碰到过她。她是你女儿?”

  孔明锋怒道:“你没碰过她,她怎么会没了完璧之身,又是为什么会在你离京后投江自尽,一尸两命!”

  陈译禾沉默片刻,道:“我本不欲对死者出言不逊,更何况还是女孩子,但是你怎么……”

  你怎么就确定不是你女儿与他人私通有的孩子?

  “你敢诋毁我女儿?”孔明锋当然明白他的意思,怒吼一声打断了他,刀子重新贴上了苏犀玉脖颈,血水又不断涌了出来。

  陈译禾瞳仁骤缩,当即转移话题道:“这事已经过去许多年了,你若是想要找寻仇,当初就该跟过来,为什么现在才来?”

  “这就要问你陈小国舅了。”孔明锋冷笑道,“皇亲国戚,一手遮天。”

  他对着陈译禾冷嘲热讽,后者听在耳中,神色不变,眼神余光瞟到苏犀玉后仰着避开刀锋,才稍微安心了一些。

  按孔明锋所说,本来陈译禾被关押半月,孔屏也并未受到实质性的伤害,陈家又给了赔偿,这事就算是各退一步了结了。

  不久后陈家举家回了广陵,而孔屏失踪数日,不久后尸身在河中找到。

  官府命人彻查,仵作说孔屏死于溺水,那段时间下了不少雨,河流湍急,或许是失足落水而死。

  这件案子不涉及任何其余人物,没有别的疑点,孔明锋再怎么恼怒也只能就这么认了,案子就此了结。

  直到前不久,他偶遇当初那个尸检的仵作,不经意间听到他与人谈话,才知道当初自己女儿是一尸两命死的,是仵作收了陈家的钱,说了谎。

  他怒火中烧,勉强维持理智算了算时间,自己女儿有孕的时间与当初被陈译禾掳走的时间正巧符合,怒上心头,当即一刀砍了那个仵作,然后快马加鞭赶来了广陵,只为找陈译禾报仇。

  “你把那个仵作杀了?”陈译禾蹙眉问道。

  “他该死!他敢说我女儿下贱,他该死!”孔明锋怒极,喝道,“你也该死!”

  “莽夫。”陈译禾低骂了一声,见他神色有些癫狂,心道不好,盯着他手中的刀子道,“那你想要我怎么样?”

  孔明锋脸上露出一个疯狂的笑来,道:“当初我女儿是溺水而亡,那可是大冬天,河水多冷啊,可惜我等不到冬天了,只能便宜你了。”

  他扣着苏犀玉往拱桥护栏边走去,示意陈译禾看下面湍急的河水,道:“你跳下去,看会不会死。”

  “可以,你放了我娘子。”陈译禾毫不犹豫答应了。

  “不……”苏犀玉自陈译禾到了之后第一次出了声,然而她又冷又疼,嗓音都在打颤,在落雨声中几乎不可闻及。

  只有劫持着她的孔明锋听到了,他呵斥了苏犀玉一声,抓着她手腕的手用力,苏犀玉顿时闷哼了一声。

  陈译禾没听到苏犀玉的声音,但猜也能猜的出来,道:“她是前几年才嫁到我家来的,这事与她毫无关系。听说你以前是在衙门里做事,那应该不至于欺负一个无辜弱小的姑娘吧?”

  说罢不等他承认与否,接着问道:“只要我跳下去,你即刻放了她?”

  “是。”孔明锋道,见他走近了护栏,眼底闪过一道光,又道,“我刚才没说完。”

  他朝陈译禾不远处的护卫处看了一眼道:“前提是你先给自己一刀,就……”

  视线在陈译禾身上圈巡一番,道:“先砍自己一条胳膊吧。”

  这回陈译禾抢在苏犀玉前面出声:“娘子你可别说话了,你说一句,他怕是又要让我多砍自己一刀。”

  苏犀玉隔着雨幕望着他,知道他是不想自己出声激怒孔明锋,让他又伤害自己。

  她说不出话,只有泪水与雨水一起流下,也不知是哪个流得更欢。

  陈译禾已经抽了侍卫的刀出来,缓步走到拱桥中央,与挟持着苏犀玉的孔明锋各站一边,大刀在手中转了一圈,道:“我不太信你,毕竟你身上已经背负了人命。”

  孔明锋正欲说话,他又道:“这样,我砍了一条手臂,你就放了她。我们离这么近,你有武功在身,而我是只剩一条手臂的废人,她又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小姐,这你还不能放心?”

  孔明锋略想了一下,道:“可以。”

  “为表诚意,我砍右臂。”陈译禾说着,将右臂架到了冰冷的护栏上。

  刀身高高竖起,苏犀玉只能模糊看到,她心高高挂起,忙道:“等等――不要――我、我……”

  她知晓陈译禾这一刀下去,无论自己得救与否,孔明锋都不会让他活下去了。

  陈译禾肯为她做到这份上,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她不敢奢求更多,更觉得自己不配,现在只想让他放弃自己,让他平安回去,哪怕他转头就忘了自己,再娶妻也好,纳妾也罢,她都能接受。

  她只想着让陈译禾放弃自己了,顾不得脖子上架着的刀,高声道:“你别听他的!我、我不是苏家小姐……我是假的!我不值得你这么做……”

  她大脑混乱,过去几年两人之间种种事情无比清晰地映入脑海,口中胡乱说道:“我是看你耍我气不过,才故意踹你脸的!我早在嫁过来之前耳朵就听不到了!我说了好多谎话……我是人家送过来羞辱你的!苏家根本就看不上你家,你知不知道,他们都在背后看你家的笑话!”

  苏犀玉声嘶力竭地说完,雨水冰冷打在脸上,她看不清眼前,伤口处也阵阵发麻,已经感觉不到颈间的疼痛了。

  然而没人理会他,只有孔明锋声音冷厉道:“你到底砍不砍?”

  “砍啊。”陈译禾语气还很轻松,道,“做下心理准备嘛。”

  苏犀玉又急又恼,怎么这时候陈译禾不肯听她说话了?她是宁愿自己死也不想陈译禾出事的,死就死吧,反正自己无牵无挂,死了就不用面对那么多事情了。

  她动了下脖子,寻到了颈间的利刃……

  不远处忽忽然传来钱满袖的呼喊:“月牙儿!我儿啊!”

  苏犀玉心中一惊,奋力睁开眼睛,朦胧看到钱满袖在驶来的马车上高声喊着。

  她不敢面对钱满袖,更不敢让她看到陈译禾为自己受伤,甚至为自己而死的样子。

  苏犀玉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与力气,忽地抬脚猛然往后踹去,同时双腕用力挣扎。

  她那一脚用了十足的力气,又恰好踹在孔明锋小腿上的伤口处,后者根本没对她一个小姑娘有什么提防,被这突如其来的大力猛地一踹,钻心的疼痛从伤口处蔓延开来,重心瞬间维持不住就要往下跌去。

  苏犀玉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奋力一挣的……只觉得腕上一痛,然后如钳制着她双手的力气如浮云般散开,她双手恢复了自由。

  太过简单了,苏犀玉愣了一瞬。

  孔明锋比她更震惊,他前一刻膝上剧痛,后一瞬原本老实的小姑娘手腕仿佛千斤拔一样震得他虎口发麻,就这么被人轻易挣开了。

  孔明锋心中大惊且震怒,然而他手中还有一把刀,往下跌倒的同时,持着刀就要往苏犀玉脖子上划去,刀刃贴上细颈,电光火石之间,一只手死死地握住了刀刃。

  陈译禾一手握着刀刃,抬脚朝着苏犀玉身后的孔明锋狠狠踹去,后者吃痛,那把架在苏犀玉脖子上许久的刀终于脱手,被陈译禾握着刀刃夺了下来。

  这事情就发生在一瞬间,苏犀玉看着骤然出现在眼前的陈译禾,有些回不过神。

  她看着陈译禾指缝中不断溢出的血水,又仰头看他紧皱的浓眉,那双眼睛里是她从未见过的认真与坚毅。

  时间像是停在了这一刻,风声雨声什么都停住了,苏犀玉耳边只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心跳声,砰砰――几乎要从心口跳出。

  苏犀玉愣住了,陈译禾却没愣住,他扔掉右手中的刀刃,甩了甩手上的血,朝苏犀玉脸上狠狠捏了一把,道:“故意踹我脸的是吧?”

  苏犀玉反应不过来,“啊?”

  她难得迟钝,呆愣愣地望着眼前的男子,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此时,钱满袖的尖叫声又起,苏犀玉下意识想往回看,刚动了一下,就被人按住了脑袋抱在了怀里。

  风声在脑后响起,接着是皮开肉绽的声音与惨叫声,她心中一慌,连忙抬头,陈译禾不许她往回看,按着她脑袋道:“不是我受伤。”

  他扔掉手中沾了血的大刀,掌心汗水与雨水混流而下,方才那一刀迎面劈到了孔明锋的脸上,刀刃破开人体的声音、与骨头摩擦产生的震动感,从刀柄传到了掌心、肩上,传到了心中,让他阵阵反胃。

  护卫蜂拥而上,陈译禾只叮嘱了一句,“不准他死了。”

  便将苏犀玉横抱了起来,大步往马车上走去。

  钱满袖刚下了马车,见这两人满身是血,心都要停了,跌跌撞撞朝俩人奔来,哭声与叫喊声震耳欲聋。

  陈译禾厉声道:“小伤,不准哭!回马车上,现在立刻回家看大夫!”

  钱满袖从没见过儿子这么凶,被震了一下,哭喊声戛然而止,被丫鬟牵着愣愣地往马车走去。

  陈译禾看了看她,声音软了一些道:“娘,你去后面马车,给我和月牙儿空出一辆来。”

  等他把人抱上了马车,刚按住苏犀玉颈上伤口,后者颤抖着双手要去找东西给他包扎。

  干净的细棉布很快找到,她想要动手时却被陈译禾抢了过来朝她颈上按去,掌心血迹糊了她满身满脸。

  苏犀玉惊慌失措,被他捉住哆嗦的指尖按在她自己的颈上。

  陈译禾又扯了段棉布胡乱在自己手掌上缠了几圈,咬着一头打了结。

  这才看向脸色苍白的苏犀玉,冷着脸欺身逼近了她,伸手按在了她腰上,声音凶狠道:“故意踹我脸是吧?看我怎么教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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