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一件衣服而已
茶妜馆的后院，有几处沈娘特意划出来的，晾晒衣服被褥的地方。阳光明媚之时，后院的衣服和床单几乎都被挤满。院子里的蔷薇攀到栅栏上，风一拂过，晾晒完的衣服上总有花香。
阿嫣穿过那些晾晒着的衣服床单，收了自己昨晚洗好的睡衣，放进篮筐里面。回身时，一件青紫色的旗袍映入眼底。
她忍不住上前，伸手去摸那料子，不由得一怔。这是极好的绸缎，点缀着珍珠刺绣，这样一件衣服制作下来，估计要不少银钱。她越看越入迷，心里一直想着，如果自己也有这么一件衣服就好了。
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把那条旗袍扯了下来，这一个动作，让前来后院收衣服的端茶小丫头看到了。
“你敢什么呢？那衣服不是你吧？”小丫头看着阿嫣心里没有什么好意。她知道阿嫣这人性格不好，还有点喜欢使坏，“这是苏雪的衣服，她让我帮她收一下，给我。”
“苏雪的？”阿嫣微微一愣，想想也对，这茶妜馆里，就她的衣服是上等的好货色。她冷笑了一声，并未把衣服给她，“一件衣服而已，我看看怎么了？”
“谁知道呢，有些人手脚不干净，这好衣服弄丢了还是坏了，赔钱也赔不起。”小丫头冷嘲热讽了几句。她跟苏雪的关系还算亲密，之前苏雪教她泡茶，她泡茶的功夫还被客人夸奖，沈娘给了她不少赏钱。她便对苏雪唯命是从，总想跟苏雪黏在一起，其实心里多多少少有点巴结苏雪的意思。
这会儿，竟然因为苏雪的一件衣服跟阿嫣吵起来。
“你这人嘴巴可真臭，说话这么难听？我就是看一看还能不换她了是怎么？再说了，以前苏雪刚来的时候，我也有借衣服给她穿。”
“你那几件破衣服，苏雪都不稀罕。快点给我！”小丫头竟然上去抢。伸手扣疼了阿嫣，她当即怒火涌上头：“你这狗仗人势的东西！我就借个衣服穿了怎么了？”
阿嫣气急，推了那小丫头一把，小丫头摔在地上，大声骂道：“你这哪里是借？明明就是抢！是偷！我告诉苏雪去！”
两人在后院吵闹的声音大了，苏雪在楼上都听到了声音，心想着好像是跟自己有关系，急急忙忙地推门下楼，就看见端茶的小丫头坐在地上，哭着。
一旁的阿嫣有点不知所措，但手里一直攥着苏雪的衣服没撒手，冷冷地看着苏雪。
“你们这是在干嘛？”苏雪弯下了身子扶起那小丫头，苏雪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她看了眼阿嫣，“不就是一件衣服么？至于动手吗？”
“是这死丫头先弄疼我！”阿嫣翻了个白眼，“我真是倒了霉了。”阿嫣把手伸出来给两人看，的的确确被扣破了血，难怪她刚刚那么大的反应。
端茶的小丫头撅着嘴不说话，脸上也没有要道歉的意思，她不懂苏雪为什么要在阿嫣面前这么谦卑，以苏雪的身份，根本不用怕任何人。
苏雪叹了口气，这院子里的人怎么说呢……阿嫣是过激了，可这端茶的小丫头也不是省油的灯，仗着关系和自己好，就以为能替自己出风头了。
这不是苏雪的本意，苏雪只是想安安静静地在茶妜馆里面呆着。眼下，向着谁都不太对，她只得微微欠身说道：“那件衣服你拿走吧，我送给你就当给你手上的伤赔罪。你们俩也不要因为这点小事吵了。”
阿嫣心里竟然有点高兴，寻思着这么好的衣服到了自己的手里，其实并不亏。但她脸上始终铁青着，拿起自己的篮筐，走了回去。
“以后衣服还是我自己收吧，不用麻烦你了。”苏雪对那丫头说完，便转身也走掉了。
……
苏雪回到楼上，关上房门。她又坐回凳子上，继续低头翻看季夜川邮寄过来的信件。信件上说季夜川的父亲被人暗中下毒已经卧床不起，如果没有解药的话，恐怕很难度过这几天了。
苏雪的眉头也跟着皱起来，这老爷子怎么会被下毒？虽然季老爷子曾经害过自己和魏衍，但是这下毒的事情，怕不是单纯的冲着老爷子来的，如果不抓到这个下毒的人，没准下一个受害的就是季夜川了。
苏雪越想越觉得事情不简单。她不由得有些担心季夜川的状况，这段时间，她们相隔两地，只能用书信来回通讯，她已有好几日不见他，不知道他胖了还是瘦了。
这种想念之情，十分痛苦。
傍晚，茶妜馆开始上客人了。阿嫣穿着苏雪的衣服，抱着琵琶在台上弹奏，竟然吸引了不少的客人。沈娘瞅着那衣服眼熟，还问一旁的丫头：“我怎么记着那衣服苏雪也有一件？”
“就是苏雪的……苏雪说送给她了。”
……
这一晚上，茶妜馆很忙，姑娘们逐个上去表演完之后，苏雪打着哈欠下楼喝口茶水。就见阿嫣在跟几个客人眉飞色舞地谈论着什么。
她也没太在意，直到阿嫣跟几个客人出外面拉扯了一会儿，苏雪就上楼去了。她这件衣服，竟然让阿嫣脸客人都找着了……早知道，她就把那一柜子的衣服都给她。反正她苏雪又不用接客，那些衣服放着也是放着。
时间一直到了凌晨一点钟，楼下早已没了客人。好哥儿在楼下打扫卫生，端茶的丫头负责数今天晚上的茶钱，正对账呢，沈娘扭扭捏捏地走过来，眉飞色舞地道：“哎呀，今天阿嫣还真是能干，拉了不少客人……”
端茶的丫头冷冷回应道：“还不是因为抢了苏雪的衣服……”
“你知道什么？我们阿嫣还是有天赋的，不然穿得再好看也没用。”沈娘说着，谈论阿嫣都到这个话茬上了，却迟迟没见到人影，“阿嫣呢？她在楼上吗？”
“楼上的房间早就满了，她不在。”
沈娘一愣：“哎？那她去哪了？门口也没有她的人影啊。阿嫣平时很少出门，基本出去了都会跟我说一声的。”
“可能是去街上了吧，一会就能回来吧？”好哥儿插嘴道，他也忙得云里雾里的，闹了半天谁都没在意她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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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嫣穿过那些晾晒着的衣服床单，收了自己昨晚洗好的睡衣，放进篮筐里面。回身时，一件青紫色的旗袍映入眼底。
她忍不住上前，伸手去摸那料子，不由得一怔。这是极好的绸缎，点缀着珍珠刺绣，这样一件衣服制作下来，估计要不少银钱。她越看越入迷，心里一直想着，如果自己也有这么一件衣服就好了。
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把那条旗袍扯了下来，这一个动作，让前来后院收衣服的端茶小丫头看到了。
“你敢什么呢？那衣服不是你吧？”小丫头看着阿嫣心里没有什么好意。她知道阿嫣这人性格不好，还有点喜欢使坏，“这是苏雪的衣服，她让我帮她收一下，给我。”
“苏雪的？”阿嫣微微一愣，想想也对，这茶妜馆里，就她的衣服是上等的好货色。她冷笑了一声，并未把衣服给她，“一件衣服而已，我看看怎么了？”
“谁知道呢，有些人手脚不干净，这好衣服弄丢了还是坏了，赔钱也赔不起。”小丫头冷嘲热讽了几句。她跟苏雪的关系还算亲密，之前苏雪教她泡茶，她泡茶的功夫还被客人夸奖，沈娘给了她不少赏钱。她便对苏雪唯命是从，总想跟苏雪黏在一起，其实心里多多少少有点巴结苏雪的意思。
这会儿，竟然因为苏雪的一件衣服跟阿嫣吵起来。
“你这人嘴巴可真臭，说话这么难听？我就是看一看还能不换她了是怎么？再说了，以前苏雪刚来的时候，我也有借衣服给她穿。”
“你那几件破衣服，苏雪都不稀罕。快点给我！”小丫头竟然上去抢。伸手扣疼了阿嫣，她当即怒火涌上头：“你这狗仗人势的东西！我就借个衣服穿了怎么了？”
阿嫣气急，推了那小丫头一把，小丫头摔在地上，大声骂道：“你这哪里是借？明明就是抢！是偷！我告诉苏雪去！”
两人在后院吵闹的声音大了，苏雪在楼上都听到了声音，心想着好像是跟自己有关系，急急忙忙地推门下楼，就看见端茶的小丫头坐在地上，哭着。
一旁的阿嫣有点不知所措，但手里一直攥着苏雪的衣服没撒手，冷冷地看着苏雪。
“你们这是在干嘛？”苏雪弯下了身子扶起那小丫头，苏雪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她看了眼阿嫣，“不就是一件衣服么？至于动手吗？”
“是这死丫头先弄疼我！”阿嫣翻了个白眼，“我真是倒了霉了。”阿嫣把手伸出来给两人看，的的确确被扣破了血，难怪她刚刚那么大的反应。
端茶的小丫头撅着嘴不说话，脸上也没有要道歉的意思，她不懂苏雪为什么要在阿嫣面前这么谦卑，以苏雪的身份，根本不用怕任何人。
苏雪叹了口气，这院子里的人怎么说呢……阿嫣是过激了，可这端茶的小丫头也不是省油的灯，仗着关系和自己好，就以为能替自己出风头了。
这不是苏雪的本意，苏雪只是想安安静静地在茶妜馆里面呆着。眼下，向着谁都不太对，她只得微微欠身说道：“那件衣服你拿走吧，我送给你就当给你手上的伤赔罪。你们俩也不要因为这点小事吵了。”
阿嫣心里竟然有点高兴，寻思着这么好的衣服到了自己的手里，其实并不亏。但她脸上始终铁青着，拿起自己的篮筐，走了回去。
“以后衣服还是我自己收吧，不用麻烦你了。”苏雪对那丫头说完，便转身也走掉了。
……
苏雪回到楼上，关上房门。她又坐回凳子上，继续低头翻看季夜川邮寄过来的信件。信件上说季夜川的父亲被人暗中下毒已经卧床不起，如果没有解药的话，恐怕很难度过这几天了。
苏雪的眉头也跟着皱起来，这老爷子怎么会被下毒？虽然季老爷子曾经害过自己和魏衍，但是这下毒的事情，怕不是单纯的冲着老爷子来的，如果不抓到这个下毒的人，没准下一个受害的就是季夜川了。
苏雪越想越觉得事情不简单。她不由得有些担心季夜川的状况，这段时间，她们相隔两地，只能用书信来回通讯，她已有好几日不见他，不知道他胖了还是瘦了。
这种想念之情，十分痛苦。
傍晚，茶妜馆开始上客人了。阿嫣穿着苏雪的衣服，抱着琵琶在台上弹奏，竟然吸引了不少的客人。沈娘瞅着那衣服眼熟，还问一旁的丫头：“我怎么记着那衣服苏雪也有一件？”
“就是苏雪的……苏雪说送给她了。”
……
这一晚上，茶妜馆很忙，姑娘们逐个上去表演完之后，苏雪打着哈欠下楼喝口茶水。就见阿嫣在跟几个客人眉飞色舞地谈论着什么。
她也没太在意，直到阿嫣跟几个客人出外面拉扯了一会儿，苏雪就上楼去了。她这件衣服，竟然让阿嫣脸客人都找着了……早知道，她就把那一柜子的衣服都给她。反正她苏雪又不用接客，那些衣服放着也是放着。
时间一直到了凌晨一点钟，楼下早已没了客人。好哥儿在楼下打扫卫生，端茶的丫头负责数今天晚上的茶钱，正对账呢，沈娘扭扭捏捏地走过来，眉飞色舞地道：“哎呀，今天阿嫣还真是能干，拉了不少客人……”
端茶的丫头冷冷回应道：“还不是因为抢了苏雪的衣服……”
“你知道什么？我们阿嫣还是有天赋的，不然穿得再好看也没用。”沈娘说着，谈论阿嫣都到这个话茬上了，却迟迟没见到人影，“阿嫣呢？她在楼上吗？”
“楼上的房间早就满了，她不在。”
沈娘一愣：“哎？那她去哪了？门口也没有她的人影啊。阿嫣平时很少出门，基本出去了都会跟我说一声的。”
“可能是去街上了吧，一会就能回来吧？”好哥儿插嘴道，他也忙得云里雾里的，闹了半天谁都没在意她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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