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魏衍行踪
季夜川收到了一封信。他又当是那些无聊的千金小姐们给他写的爱慕之语，差点随手就给扔了。他之所以没有扔，是因为这信件和那些工整干净的信件并不一样。带着泥和灰儿的信封，信封的背面，有一个用血迹抹上去的“Y”字图样。
这渗人的信封让人实在不舒服。
信封里只有一张白纸。让人匪夷所思。
而季夜川在看完信件之后就立马烧毁，他神色凝重，转身在衣柜里寻了一件粗布衣换上，为了引人耳目。
他灵活地把房门反锁，把枕头用睡衣包裹，再拿被子盖好。他刻意表现出自己好像还在房间里的假象。然后推开自己房间的书柜后头，那里有一个密道。这个密道，是从屋内连通大宅院后面的草垛，十分隐秘。
季夜川从草垛里面爬出来，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将头顶的帽子再拉低一些。现在东城都是季家军在走动，他要尽可能的引人耳目。
他走到了一个有些阴暗的巷子里面，并且从腰间掏出了左轮手枪，以防万一。
“少爷……”
一个孱弱的声音传来，季夜川回头，只见一个骨瘦如柴的人，从两堵墙之间狭窄的缝隙里面爬出来。那人身上乱蓬蓬脏兮兮的，脸上还有血，十分可怖。
“你……你是……”季夜川缓缓走过去，那人翻了个身，吃力地喊着：“少爷……是我……”
“魏衍？你怎么在这！”季夜川上前一步立马抱住他，也不管他身上有多脏。那信封上的字母“Y”，代表“衍”，也代表季夜川名字里的“夜”，这是两人事先约定好的，一旦有什么紧急情况，不用说明情况只需要标注字母就好。
而这条巷子，是当年魏衍露宿街头，季夜川救走他的那条小巷子。
魏衍浑身伤痕累累，他的两腿好像是受了伤，瘫软成了烂泥，动都不能动。“你的腿！你的腿！”
“少爷……还能再见到你……太好了……”魏衍吃力地喘气，好像说得再快点都要断气了。他这两条腿算是废了，可他根本没在乎这些，比起腿伤，他更在意自己能否活命，能否再见到少爷。
季夜川大惊，曾经在他身边忙前忙后活蹦乱跳的魏衍，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你坚持住！我这就带你去医院！”
“别！少爷……”魏衍一把扯住季夜川的胳膊，“去不得，如果老爷知道我还活着，他会杀了我的。”
“我爹！他要杀你？我就知道……”
那天晚上他和苏雪分头跑，跑了没多远就被抓住了。那群人对他一顿暴打，硬生生的用棍棒打折了他的腿。可那些人并未取自己的姓名，而是让他在外面乞讨，还让人看着他。
那群士兵以为魏衍能帮他们找到苏雪。魏衍趁着他们不注意，偷偷爬到两户人家墙壁之间的缝隙里，在那狭窄的缝隙中呆了一天，才算彻底脱离季家军的视线。
“不仅是我，还有苏小姐……”
季夜川的心头一软：“苏雪在哪？她没跟你在一起？”
“没有……我已经成功掩护苏小姐离开了东城，她现在虽然不知去向，但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季夜川听闻如此，便松口气：“太好了，我过阵子去城外再找人搜一搜。”
“少爷，别去……您在这个节骨眼上找苏小姐，就相当于害了她。”
季夜川并不明白魏衍的意思，于是魏衍把季夜川带到巷子的尽头，一个拐角处。两人靠着墙壁，魏衍指了指街上的情况。
季夜川探头过去，看见季家军在一户人家门口，粗暴地对那户人家拳打脚踢，还对他们的女儿拉拉扯扯。
那些穿着季家军装的士兵一个个耀武扬威，任凭那些女人哭闹，他们也不理会，直接将那些女孩捆起来扔进车子里。
“这、这是？”
“老爷知道您固执地要找苏小姐，他早已把寻找苏雪的士兵都换成自己手下栽培的人，在东城内，见到但凡和你那张画像上长相相似的女子就要被抓去审问，给老爷一一排查。老爷对苏小姐早已动了杀心……”魏衍叹气，眼角流着眼泪，“只可惜，那些因为和苏小姐长得像而被抓去的女孩子，士兵们会以不服从指挥的原因，对女孩们施暴，有不少女子从审讯室出来就没了清白……”
季夜川的双眸一片猩红。他没有想到这群士兵竟然这般狠毒，而自己的老爹仗着自己是东城霸主了，就开始压榨百姓，肆意妄为！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一时心急播散在城中的画像竟然造了这么大一个孽！那些女孩子是无辜的，她们本来是因为信仰他季夜川一代枭雄才住在东城，如今却……
他恨！东城明明是他死守下来的！可季家兵权一半在老爹手上，事到如今他竟然无法出面为这些无辜的百姓做主。乱了乱了！全乱了！
他作为儿子的怎能不明白自己父亲的野心？
“少爷，事到如今，您可否听我一句劝？”
“你说。”
“您就娶了安家大小姐吧。您娶了她，不是为了情和爱，而是为了保护这东城的百姓，还有因为你而仓皇逃命的苏小姐。苏小姐只要不在东城，就证明她一定活着，她不是一般人，毒药都没弄死她，她一定藏起来活得好好的了，少爷您先放心好吗？”
季夜川垂眸，一拳头狠狠地打在墙面上：“我季夜川，铁骨铮铮的汉子，怎会甘愿做傀儡！我如果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我又算什么英雄好汉！”他季夜川带得了精兵，灭得了洋人。谁人不晓得他的名号？若不是他那喜欢使用手段，暗中操控的亲爹，他的日子怎么会这么难熬？
“少爷，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况且您还年轻着。苏小姐为你吃尽了苦头，您还想让她痛苦吗？”魏衍也流出了眼泪。他是再清楚不过。
季夜川恨自己没有早点看破父亲的手段！
他爹想利用他坐享其成，那就利用好了！他自然有他自己的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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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渗人的信封让人实在不舒服。
信封里只有一张白纸。让人匪夷所思。
而季夜川在看完信件之后就立马烧毁，他神色凝重，转身在衣柜里寻了一件粗布衣换上，为了引人耳目。
他灵活地把房门反锁，把枕头用睡衣包裹，再拿被子盖好。他刻意表现出自己好像还在房间里的假象。然后推开自己房间的书柜后头，那里有一个密道。这个密道，是从屋内连通大宅院后面的草垛，十分隐秘。
季夜川从草垛里面爬出来，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将头顶的帽子再拉低一些。现在东城都是季家军在走动，他要尽可能的引人耳目。
他走到了一个有些阴暗的巷子里面，并且从腰间掏出了左轮手枪，以防万一。
“少爷……”
一个孱弱的声音传来，季夜川回头，只见一个骨瘦如柴的人，从两堵墙之间狭窄的缝隙里面爬出来。那人身上乱蓬蓬脏兮兮的，脸上还有血，十分可怖。
“你……你是……”季夜川缓缓走过去，那人翻了个身，吃力地喊着：“少爷……是我……”
“魏衍？你怎么在这！”季夜川上前一步立马抱住他，也不管他身上有多脏。那信封上的字母“Y”，代表“衍”，也代表季夜川名字里的“夜”，这是两人事先约定好的，一旦有什么紧急情况，不用说明情况只需要标注字母就好。
而这条巷子，是当年魏衍露宿街头，季夜川救走他的那条小巷子。
魏衍浑身伤痕累累，他的两腿好像是受了伤，瘫软成了烂泥，动都不能动。“你的腿！你的腿！”
“少爷……还能再见到你……太好了……”魏衍吃力地喘气，好像说得再快点都要断气了。他这两条腿算是废了，可他根本没在乎这些，比起腿伤，他更在意自己能否活命，能否再见到少爷。
季夜川大惊，曾经在他身边忙前忙后活蹦乱跳的魏衍，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你坚持住！我这就带你去医院！”
“别！少爷……”魏衍一把扯住季夜川的胳膊，“去不得，如果老爷知道我还活着，他会杀了我的。”
“我爹！他要杀你？我就知道……”
那天晚上他和苏雪分头跑，跑了没多远就被抓住了。那群人对他一顿暴打，硬生生的用棍棒打折了他的腿。可那些人并未取自己的姓名，而是让他在外面乞讨，还让人看着他。
那群士兵以为魏衍能帮他们找到苏雪。魏衍趁着他们不注意，偷偷爬到两户人家墙壁之间的缝隙里，在那狭窄的缝隙中呆了一天，才算彻底脱离季家军的视线。
“不仅是我，还有苏小姐……”
季夜川的心头一软：“苏雪在哪？她没跟你在一起？”
“没有……我已经成功掩护苏小姐离开了东城，她现在虽然不知去向，但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季夜川听闻如此，便松口气：“太好了，我过阵子去城外再找人搜一搜。”
“少爷，别去……您在这个节骨眼上找苏小姐，就相当于害了她。”
季夜川并不明白魏衍的意思，于是魏衍把季夜川带到巷子的尽头，一个拐角处。两人靠着墙壁，魏衍指了指街上的情况。
季夜川探头过去，看见季家军在一户人家门口，粗暴地对那户人家拳打脚踢，还对他们的女儿拉拉扯扯。
那些穿着季家军装的士兵一个个耀武扬威，任凭那些女人哭闹，他们也不理会，直接将那些女孩捆起来扔进车子里。
“这、这是？”
“老爷知道您固执地要找苏小姐，他早已把寻找苏雪的士兵都换成自己手下栽培的人，在东城内，见到但凡和你那张画像上长相相似的女子就要被抓去审问，给老爷一一排查。老爷对苏小姐早已动了杀心……”魏衍叹气，眼角流着眼泪，“只可惜，那些因为和苏小姐长得像而被抓去的女孩子，士兵们会以不服从指挥的原因，对女孩们施暴，有不少女子从审讯室出来就没了清白……”
季夜川的双眸一片猩红。他没有想到这群士兵竟然这般狠毒，而自己的老爹仗着自己是东城霸主了，就开始压榨百姓，肆意妄为！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一时心急播散在城中的画像竟然造了这么大一个孽！那些女孩子是无辜的，她们本来是因为信仰他季夜川一代枭雄才住在东城，如今却……
他恨！东城明明是他死守下来的！可季家兵权一半在老爹手上，事到如今他竟然无法出面为这些无辜的百姓做主。乱了乱了！全乱了！
他作为儿子的怎能不明白自己父亲的野心？
“少爷，事到如今，您可否听我一句劝？”
“你说。”
“您就娶了安家大小姐吧。您娶了她，不是为了情和爱，而是为了保护这东城的百姓，还有因为你而仓皇逃命的苏小姐。苏小姐只要不在东城，就证明她一定活着，她不是一般人，毒药都没弄死她，她一定藏起来活得好好的了，少爷您先放心好吗？”
季夜川垂眸，一拳头狠狠地打在墙面上：“我季夜川，铁骨铮铮的汉子，怎会甘愿做傀儡！我如果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我又算什么英雄好汉！”他季夜川带得了精兵，灭得了洋人。谁人不晓得他的名号？若不是他那喜欢使用手段，暗中操控的亲爹，他的日子怎么会这么难熬？
“少爷，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况且您还年轻着。苏小姐为你吃尽了苦头，您还想让她痛苦吗？”魏衍也流出了眼泪。他是再清楚不过。
季夜川恨自己没有早点看破父亲的手段！
他爹想利用他坐享其成，那就利用好了！他自然有他自己的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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