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8.喜欢无罪
苏雪深吸一口气，先是朝宋然道了一个歉。
“宋小姐，对不起。”
赵一燕立马得意的笑了起来，尖声道：“你们看，她道歉了，她道歉了！”
她就像是得到了糖果的女孩，欢欣雀跃的在场地里转圈圈，而除了她，其他人的脸色都很难看。
乔安犹疑地看着苏雪，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人，也被她欺骗过。
苏雪悲悯的看着赵一燕，不急不忙道：“是，我是道歉了，不过我道歉，不是因为我做了什么对不起宋小姐的事，而是因为我接下来要说的那些话，可能会让宋小姐伤心难过。”
“好，我倒要看看你现在还能耍出什么花样来，颠倒黑白指鹿为马，你有的本事尽管耍出来。”赵一燕已经完全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甚至大发慈悲的挥了挥手，语气轻蔑。
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到苏雪身上，大家都在等她做出解释，人都是八卦的，不管这八卦的主角是谁，他们都会乐此不疲地注视着。
只见苏雪转过身，走到离乔安差不多一米远的位置，同时面对着三个人，问：“乔公子，我与你见面时，是否那个时候我正在台上唱《海上花》？”
乔安不知道苏雪要说什么，但还是诚实的点了点头。
“是的，我还记得那首歌是讲女子送爱人远行。”
苏雪也点点头，接着道：“我那天唱那首歌是为了怀念我的爱人，却没有想到在银尾楼后院遇到了你和陈帅。当时，是陈帅介绍你认识我，对不对？”
乔安又点点头。
苏雪：“陈帅素来爱听我唱歌，从我两个月前第一次在银尾楼唱歌那天起，他便是我台下的观众，还为我解了围。也因此，我和他成为了很好的朋友。”
赵一燕立马露出不屑的表情，反驳道：“你说是朋友就是朋友？银尾楼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妓子们呆的地，那里的男男女女，哪一个是干净的？”
被这样冒犯，苏雪不怒反笑：“赵小姐，你年级小不知道银尾楼的规矩，我不怪你，但，胡乱说话就是你的不对了。”
她伸出手，露出代表银尾楼的人身份的一支银镯子，道：“素来，不管什么青楼红楼，都有卖艺不卖身的说法。而在银尾楼，若是代表身份的镯子刻着阳字，便代表卖艺不卖身，若是个阴，便是赵小姐你刚刚口中说的那种。”
她转过镯子的正面，一个隶书体的阳立马显现了出来，众人都连忙凑近了看，煞有介事的点点头。
等到大家都看够了，苏雪才将那根镯子收了回去，继续道：“银尾楼规矩极严，卖艺不卖身的人连出门都必须要有人跟着，肌肤之亲，私自与客人勾结更是不着急。我能来这里排练，更是得益于陈帅和乔公子两人都朝管事的人担保。”
她平淡的注视着赵一燕，问：“请问，像我这样一个卖艺不卖身的歌女，又如何像你说的那样，和其他男人纠缠不清？”
赵一燕猛地噎住，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周围的人也露出沉思神色，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又看看那个。
“我知道，你之所以会这样怀疑，是因为陈帅和宋老板都说为我投了不少钱。这我无法否认，但是，这本就是我应得的。”
苏雪语气平淡的诉说着自己的生活日常，仿佛这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事实上，她确实也觉得当歌女没什么大不了的，她每天做的事情也不过是唱歌，休息，再唱歌，再休息而已。
“我需要活命，在这乱世之中，在一次又一次的饥荒和旱灾里，我要有饭吃就必须利用自己唯一的特长，所以我选择进入银尾楼。”
“陈帅和宋老板都是我的客人，他们为什么起矛盾我并不清楚。但是我敢肯定，除去我跟陈帅确实有平常朋友的交际以外，我跟宋老板并无深交。确实，可能时常出入银尾楼的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也不代表楼里的女孩子们都是要被万人唾弃的！”
说着说着，苏雪不由得红了眼眶，但他倔强的咬住嘴唇，不肯让眼泪掉下来。
“是，也许在你们这些家庭幸福的读书子弟看来，在青楼这种地方唱歌的女人就是不值一提的妓子，但这就是我们的人生。在我进入银尾楼之前，陈帅和宋老板便已经是楼里的常客，没有任何人强迫他们，所有的消费都是他们自愿的。又为什么会怪在我的头上，这未免有些太不公平。”
这副悲伤又倔强的样子，摇摇欲坠的眼泪，单薄的臂膀，让周围的人都燃起了同情之心，甚至有年纪小的女生，还在旁边偷偷的啜泣了起来。
“那乔安呢？你又为什么要跟乔安走的那么近？你已经有了陈准，为什么还要勾引乔安！”赵一燕见大势已去，也顾不得什么脸面，歇斯底里地吼叫。
“我跟乔公子交好，不过是因为他跟我弟弟年纪相仿，我跟我弟弟失散，现在天各一方，把他当做我的亲人而已。”苏雪冷静的擦掉眼泪，不肯透露出自己的脆弱。
她倔强的看着乔安，仿佛确认一般，问：“乔公子，我有没有告诉过你这件事，我记得，我是说过的。”
乔安此时心里万分复杂，他既心疼苏雪的倔强，又为苏雪如此分得清两人的关系而感到心痛，但千言万语，此时也只化作了一句无力的“是”。
苏雪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刚刚因为自我破败而产生的情绪波动已经完全平静下来。
“你们都听到了？赵小姐，我想你也听到了。”她冷静的看着赵一燕，“你喜欢乔公子，不甘心他跟我走得太近，那你大可把自己变得更好，让他喜欢上你。”
赵一燕疯狂地摆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尖叫道：“闭嘴！不准说，我让你闭嘴！”
苏雪虽然平时平易近人，但也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在面对这种没有底线的伤害面前，她向来睚眦必报。
“虽然喜欢是无罪的，但你利用自己的个人私心，煽动其他人来伤害无辜者，你这样的行为，我永远都不会赞同。我想，乔公子也不会喜欢你这样卑鄙的女孩子。”
“没错，我不会喜欢你的。”乔安握紧了拳头，偏过头去不看赵一燕。
“我……”赵一燕立马露出天塌了的表情，可怜兮兮的看着乔安，泪眼朦胧地问，“难道我做错了吗？”
没有人回答她，但答案已经十分明显。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赵一燕会崩溃大哭的时候，最先支撑不住，是无端端被卷进来的宋然。
也是，朝夕相处那么多年的父亲居然是这样一个人，有哪个女儿不会失望呢？
看着倒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的宋然，苏雪年中露出几分歉意，但她并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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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小姐，对不起。”
赵一燕立马得意的笑了起来，尖声道：“你们看，她道歉了，她道歉了！”
她就像是得到了糖果的女孩，欢欣雀跃的在场地里转圈圈，而除了她，其他人的脸色都很难看。
乔安犹疑地看着苏雪，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人，也被她欺骗过。
苏雪悲悯的看着赵一燕，不急不忙道：“是，我是道歉了，不过我道歉，不是因为我做了什么对不起宋小姐的事，而是因为我接下来要说的那些话，可能会让宋小姐伤心难过。”
“好，我倒要看看你现在还能耍出什么花样来，颠倒黑白指鹿为马，你有的本事尽管耍出来。”赵一燕已经完全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甚至大发慈悲的挥了挥手，语气轻蔑。
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到苏雪身上，大家都在等她做出解释，人都是八卦的，不管这八卦的主角是谁，他们都会乐此不疲地注视着。
只见苏雪转过身，走到离乔安差不多一米远的位置，同时面对着三个人，问：“乔公子，我与你见面时，是否那个时候我正在台上唱《海上花》？”
乔安不知道苏雪要说什么，但还是诚实的点了点头。
“是的，我还记得那首歌是讲女子送爱人远行。”
苏雪也点点头，接着道：“我那天唱那首歌是为了怀念我的爱人，却没有想到在银尾楼后院遇到了你和陈帅。当时，是陈帅介绍你认识我，对不对？”
乔安又点点头。
苏雪：“陈帅素来爱听我唱歌，从我两个月前第一次在银尾楼唱歌那天起，他便是我台下的观众，还为我解了围。也因此，我和他成为了很好的朋友。”
赵一燕立马露出不屑的表情，反驳道：“你说是朋友就是朋友？银尾楼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妓子们呆的地，那里的男男女女，哪一个是干净的？”
被这样冒犯，苏雪不怒反笑：“赵小姐，你年级小不知道银尾楼的规矩，我不怪你，但，胡乱说话就是你的不对了。”
她伸出手，露出代表银尾楼的人身份的一支银镯子，道：“素来，不管什么青楼红楼，都有卖艺不卖身的说法。而在银尾楼，若是代表身份的镯子刻着阳字，便代表卖艺不卖身，若是个阴，便是赵小姐你刚刚口中说的那种。”
她转过镯子的正面，一个隶书体的阳立马显现了出来，众人都连忙凑近了看，煞有介事的点点头。
等到大家都看够了，苏雪才将那根镯子收了回去，继续道：“银尾楼规矩极严，卖艺不卖身的人连出门都必须要有人跟着，肌肤之亲，私自与客人勾结更是不着急。我能来这里排练，更是得益于陈帅和乔公子两人都朝管事的人担保。”
她平淡的注视着赵一燕，问：“请问，像我这样一个卖艺不卖身的歌女，又如何像你说的那样，和其他男人纠缠不清？”
赵一燕猛地噎住，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周围的人也露出沉思神色，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又看看那个。
“我知道，你之所以会这样怀疑，是因为陈帅和宋老板都说为我投了不少钱。这我无法否认，但是，这本就是我应得的。”
苏雪语气平淡的诉说着自己的生活日常，仿佛这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事实上，她确实也觉得当歌女没什么大不了的，她每天做的事情也不过是唱歌，休息，再唱歌，再休息而已。
“我需要活命，在这乱世之中，在一次又一次的饥荒和旱灾里，我要有饭吃就必须利用自己唯一的特长，所以我选择进入银尾楼。”
“陈帅和宋老板都是我的客人，他们为什么起矛盾我并不清楚。但是我敢肯定，除去我跟陈帅确实有平常朋友的交际以外，我跟宋老板并无深交。确实，可能时常出入银尾楼的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也不代表楼里的女孩子们都是要被万人唾弃的！”
说着说着，苏雪不由得红了眼眶，但他倔强的咬住嘴唇，不肯让眼泪掉下来。
“是，也许在你们这些家庭幸福的读书子弟看来，在青楼这种地方唱歌的女人就是不值一提的妓子，但这就是我们的人生。在我进入银尾楼之前，陈帅和宋老板便已经是楼里的常客，没有任何人强迫他们，所有的消费都是他们自愿的。又为什么会怪在我的头上，这未免有些太不公平。”
这副悲伤又倔强的样子，摇摇欲坠的眼泪，单薄的臂膀，让周围的人都燃起了同情之心，甚至有年纪小的女生，还在旁边偷偷的啜泣了起来。
“那乔安呢？你又为什么要跟乔安走的那么近？你已经有了陈准，为什么还要勾引乔安！”赵一燕见大势已去，也顾不得什么脸面，歇斯底里地吼叫。
“我跟乔公子交好，不过是因为他跟我弟弟年纪相仿，我跟我弟弟失散，现在天各一方，把他当做我的亲人而已。”苏雪冷静的擦掉眼泪，不肯透露出自己的脆弱。
她倔强的看着乔安，仿佛确认一般，问：“乔公子，我有没有告诉过你这件事，我记得，我是说过的。”
乔安此时心里万分复杂，他既心疼苏雪的倔强，又为苏雪如此分得清两人的关系而感到心痛，但千言万语，此时也只化作了一句无力的“是”。
苏雪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刚刚因为自我破败而产生的情绪波动已经完全平静下来。
“你们都听到了？赵小姐，我想你也听到了。”她冷静的看着赵一燕，“你喜欢乔公子，不甘心他跟我走得太近，那你大可把自己变得更好，让他喜欢上你。”
赵一燕疯狂地摆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尖叫道：“闭嘴！不准说，我让你闭嘴！”
苏雪虽然平时平易近人，但也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在面对这种没有底线的伤害面前，她向来睚眦必报。
“虽然喜欢是无罪的，但你利用自己的个人私心，煽动其他人来伤害无辜者，你这样的行为，我永远都不会赞同。我想，乔公子也不会喜欢你这样卑鄙的女孩子。”
“没错，我不会喜欢你的。”乔安握紧了拳头，偏过头去不看赵一燕。
“我……”赵一燕立马露出天塌了的表情，可怜兮兮的看着乔安，泪眼朦胧地问，“难道我做错了吗？”
没有人回答她，但答案已经十分明显。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赵一燕会崩溃大哭的时候，最先支撑不住，是无端端被卷进来的宋然。
也是，朝夕相处那么多年的父亲居然是这样一个人，有哪个女儿不会失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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