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破军柱国_罪臣长子科举入仕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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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破军柱国

  第240章破军柱国

  “卓大人还是那么招孩子喜欢。”

  百日后的孩子终于可以抱出内宫来,刘煦就迫不及待抱着瑶光公主在天章殿来见卓思衡。

  瑶光公主长相已能看得出有些肖似父亲,圆润如鹿的眼眸里蕴藉着纯净的光亮,一眨一眨,快给卓思衡的心眨得化掉了。

  他抱孩子的动作也还算娴熟,毕竟弟弟妹妹自小都是他带,可这个孩子太小了,卓思衡也有点紧张,倒是刘煦显得十分放心,一边逗弄女儿,一边道:“她不怎么爱哭,睡得也踏实,母后也说瑶光乖巧懂事得出奇,不似一般婴孩。”

  卓思衡笑道:“我从前在朔州时听杏山乡的老人讲古时说过,打小不爱哭的孩子不是更懂事而是胆大有勇气,他们知道要来到这苦海世上却不畏惧不悲伤,是从地藏菩萨那里走过再来投父母,比旁人要多一份灵性通透。”

  前来送茶的高恭望行礼后亲自将茶摆好在书案上,再行离去,出门后忍不住自言自语,却又是同身边的小太监低声感慨道:“天章殿好多年都没这样的欢声笑语了……真好啊。”

  小太监是刚入宫一两年的,虽在这里当值,但先帝那时病重,天章殿到处死气沉沉全是苦涩药气弥漫,自然不解,于是问道:“高公公,这天章殿是圣上处置政务召见大臣的地方,怎么还能说上欢声笑语呢?”

  高恭望叹道:“你这就是少年不识愁滋味了,先帝还康健时,天章殿那可是热闹欢快的地方,赵王殿下和丹山公主两个孩子一个爱笑一个爱闹,都活泼得很,先帝在处理政务,两个孩子就在前庭后苑嬉笑玩耍,诶呦,那些原本在后苑的花木可遭了殃了,有时候他们还跑到殿内去跑跳,先帝可正召见大臣呢!那时候胡公公时不时就要去哄两个孩子出来玩,他们要是不肯啊,先帝就只能留下,一面带着孩子,一面理事……虽说手忙脚乱的,可当真是笑声不断的好日子哦……”

  小太监听完似是不解,暗道这公公必然在摆老资历吹牛,怎么可能让孩子在这样肃静严正的地方嬉闹,不过提及赵王,他忽然想到在宫人之间流传的一些秘闻,好奇地压低声音问道:“高公公,他们说赵王殿下疯了,是真的么?”

  高恭望用手中浮尘扫过小太监的脸,换了冷冽的面容道:“主上也是你可以议论的么?这命你不稀罕就早说!”

  小太监听罢赶忙闭嘴,可他心中又嘀咕,有什么不能讲的,他们宫人哪个不害怕路过赵王居住的宫殿,那时不时自里面传出的尖锐哭笑交杂声响,是宫中人人惧怕的噩梦……

  ……

  “公主殿下的名字陛下可想好了?”卓思衡将瑶光公主的襁褓递给传唤而来的乳母,他和皇帝一道看着公主被抱着离去,两人竟然都有点不舍。

  不过还是正事要紧。

  “想了几个,又都觉得不可心。”刘煦叹气道,“给孩子起名字当真难啊……”

  卓思衡想了想,从袖子里摸出六枚新铸的宣永通宝来:“我家起名都是父母赐下,但字却都是随缘看天意的。陛下要觉得可行,不若试试看,先当一个乳名叫着,公主殿下正式的名讳待到礼部忙完了恩科再细细拟来参详也不迟。”

  刘煦哪见过这种花活,看着铜钱诧异道:“这……要怎么随缘看天意?”

  卓思衡给他讲了一遍自己是的字是何处来,以及他又是如何效法给弟弟悉衡取字,刘煦奇道:“朕还以为像卓参知家这样的书香门第起名都有个俨然的说法,没想到竟……这样随意。”可他其实也起了兴致,又道,“但这样也别有奇趣,只是不知今后同他人说出缘起,显得有些局促。”

  “陛下是皇帝,您只要说是自己翻遍典籍得来,那还会有人质疑么?”卓思衡毫无炮制谎言的心理负担道,“若是陛下也觉此法可行,不如一试?”

  刘煦是真的想试试看,他并非沉溺天象亦或祥瑞的人,因帝座是自己和卓思衡拼尽全力得来,自然对天数之说无有那样笃信,不过起个乳名倒也是有趣,他便亲自去取来天章殿所藏的古刻本《易经》,煞有介事接过卓思衡递来的铜钱,向桌上轻轻一投,六枚钱币仿佛听令的将士各自散开躺卧。

  卓思衡一一核对过阴阳卦面,四背二正,上下分明。

  竟然是两个震卦相接,刘煦翻开手中的《易经》快速找到了结果:“此挂为震卦,主亨,卜辞为‘震来虩虩,笑言哑哑;震惊百里,不丧匕鬯。’这卦很是诡异没有吉凶之论,也不知好坏……”

  卓思衡端详卦象和卦辞,也是眉头紧锁,坦白说这并不是个不吉之卦,甚至还有些玄奥蕴含其中,然而以他对易书的了解去给皇帝详细解释却也是为难,不过,好在刘煦是皇帝。

  “陛下与臣既然不能甚解其意,传来可以甚解的人一问便是。”卓思衡笑着说道,“这便是在其位谋其政也。”

  于是,浑天监察院的监正便被一道口谕传唤至天章殿。

  浑天监察院是个闲差,半年前先帝驾崩时是整个衙门里最忙的时候,不过在此之后他们发觉新帝和先帝一样,都不是心系天象的多疑之辈,于是又得闲下来。今日忽然传召,监正十分不安,谁知他拜见过皇帝后得到的却是个卜筮的疑问。

  “朕与卓大人观书查阅典籍,中有《易书》的掌故不明,还望监正可以指点。”

  刘煦说完,卓思衡适时将翻开至震一页的《易经》递给监正。

  监正本以为眼下临近先帝的盂兰郊祀,许是他们例行递交的文书中哪里天象出了纰漏,一颗心悬了一路,谁知到此处原来只是皇帝做学问求甚解,他立即放宽了心,知无不言道:“回陛下,此挂为震,民间自《易》中衍生出先天六十四卦中此为第五十一卦,乃是吉人自有天相之卦。”

  “所以这是上吉之卦了?”刘煦听闻女儿的乳名出处吉利,眉梢都舒展开来。

  监正道:“也不是。臣所言是吉人自有天相,不吉之人,自然无有此天象了。”

  卓思衡何等聪慧敏锐,当即明白其中玄妙:“监正的意思是,此卦之吉与不吉,要看所求之人是否得天襄助?”

  “卓相所言正是。”监正笑道,“自强之人自有天助,震卦亦有此意。”

  卓思衡心中暗想:当初父亲为我卜那一卦也是“君子自强不息”之卦,竟有这样巧的事,不同卦象竟然可作同解?

  刘煦想得却是:我既然是天子,我的掌上明珠得有天助也是应当。

  这时,监正却再拜再道:“但民间之《易》多用来占卜吉凶,却少有真参其中深意者,若单论易云,个中多有天地之至理,绝非一句吉凶可论。陛下看着震卦,又包藏着君子以恐惧修身的引申,意为身为君子,当知慎瘆,对值得恐惧的事心怀敬畏,不值得的一笑置之,此豁达通彻之心境才能称之为君子。”

  刘煦忽然觉得此卦博大精深起来,又问:“那这卦辞何解?”

  监正奉命上前,指着纸页上的卦辞示意:“陛下再看,其卦词里说‘震来虩虩,笑言哑哑’便是说天上打雷不过是寻常之事,过了便过了,笑一笑无需恐惧,当然也有其他名家释《易经》说此句是旁人对雷霆畏惧,而君子却能泰然,这二者实乃异曲同工,并非相悖。下一句‘震惊百里,不丧匕鬯’更是说滔天惊雷百里都能闻听其震颤之意,然而手握祭器亦或利刃的人,却不该为此而慌乱,因为这样的人注定要成为主事者,要是轻易外露惊恐,岂不让人难以信服?故而也有人解此二句,说是帝王受天命之卦象。”

  刘煦和卓思衡对视一眼,皆是一怔。

  待到浑天监察院监正离去,刘煦才感慨道:“没想到只一震字竟有如此多深意,可是又不好给瑶光真取个如名叫阿震的……”

  卓思衡想了想道:“那不如就将公主殿下的乳名起为辰这一字好了,无雨而震仍为雷。”

  “阿辰……是个好名字!”刘煦兴致冲冲取笔蘸墨在纸上写了个辰字,落笔时却又叹道,“可惜,如果阿辰是个皇子,这一卦象岂不更妙?”

  卓思衡能理解皇帝的忧虑与期待。毕竟刘煦自己也是东宫早立的受益者,如果不是当时的皇后决意让他去争一争,他若是到年长后没有这个太子之位,只怕这条路更是难行,因而在刘煦心中早立太子是稳妥且对孩子负责的行为,然而他的第一个孩子却是个女儿。

  刘煦与他父亲的过往使得他如此设想也是理所应当。

  卓思衡并非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而他也知道自己的答案对此时的刘煦想必惊世骇俗,可他已经斟酌过的措辞就显得温和许多:“一直以来臣心中都存有好奇,想问陛下求要一个想法。”

  刘煦率然道:“卓参知尽管说就是了,朕对你绝不会有所隐瞒。”

  “陛下以为太后与大长公主是如何人也?”

  “这还用说么?”刘煦想都未想便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太后与大长公主皆为一代女杰,朕以为她们之能世间丈夫亦有不可及。尤其是太后,朕幼年无有师尊,多亏太后悉心教导,以事理述书、循循善诱,朕才能不至于因开蒙过迟而尽显愚鲁。可见太后智识过人。而之后的事卓参知都是知晓的,朕与你难以互通消息,多亏太后一直暗中替朕谋划,其心中丘壑与谋略绝非寻常妇人可比。”

  卓思衡深以为同,点头道:“那若是将瑶光公主交给太后开蒙教导,陛下可放心?”

  “当然放心。”刘煦干脆道,“皇后……身体不大好,朕也不怕卓参知知晓,她的情况多是因朕处置她家人才郁结于心,虽是因阿辰的缘故,她最近稍有好转,可还是屡屡提及其母亲与妹妹,朕不愿阿辰在她身边长大,宫中若由太后教导阿辰,朕便毫无后顾之忧。待到阿辰到了开蒙年纪,朕也希望卓参知能像施教指点朕一样做她的启蒙恩师。”

  卓思衡确信太子说得是肺腑之言,于是他也直言不讳道:“在陛下心中,是太后与臣从龙而逐云,助陛下登临九五之尊,对么?”

  “这是自然,没有你们就没有朕的今日。”

  “既然如此,那瑶光公主也有太后和臣的教导辅弼,她为什么不能继承陛下的宏图,有朝一日与陛下一样贵为天子呢?”

  刘煦呆愣在原地,半晌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卓思衡的实话字字如金,他当然不会以此言为忤,可是要让公主继承自己的皇位,刘煦却是从未想过,今时今日第一次听到如此言语,不免整个人都如遭雷击,只道:“卓参知……是认真的?”

  “臣自然是认真的,不过瑶光公主是陛下的掌珠,一切要看陛下是否认真。”卓思衡想将思考的时间留给刘煦自己,于是起身拜道,“微臣中书省还有政务,容臣告退。”

  ……

  瑶光公主办过百日礼的后两日可谓风平浪静,直到第日小朝会当天,朝堂上才又出现了争执。

  起因是卓思衡提议宣永一年的恩科可以在照常科举的基础上增设正式的吏科,礼部被这突然袭击搞得晕头转向,当即表示吏员的归属是由吏部考核任免,他们礼部只管科举,这样一来让他们去插手吏部事宜,实在有失妥当。

  礼部尚书何敬辉说完又觉得不够充分,当下又想出个理由来道:“再者说眼下已是十月,十一月各州郡通过的考生便要入京,准备时日也不足一月,这样仓促的当口如何能完善吏科各项事宜?若是办砸了,岂不是令圣上登基头年的首次恩科蒙尘?”

  推脱职责在朝堂上是件常见的事情,没人觉得奇怪。

  靳嘉作为礼部侍郎也在朝议之列,他听完自己上司的这话后当即觉得这个上司是不能要了,要知道卓思衡什么时候会打无准备之仗?指望为难他而推脱是不可能的事。

  如他所料,卓思衡自袖中抽出封厚厚奏折叠本来,陈说道:“臣已将吏科选材如何在礼部贡院进行吏考,以及最终殿试圣上甄选钦点的实施方要写出,肯请陛下御览。”

  何敬辉看着高公公接过卓思衡的折子递上去,也知道自己是甩不脱这职责了。

  卓相一上任是没有新官的那把火的,他半点没有雷厉风行,也不搞些虚花招,可是该他出手的时候再去想对策已经晚了。

  这才是真正不好对付的上峰。

  何敬辉暗中叹道。

  果不其然,卓思衡准备完全,将整个吏科的选拔要如何操作都事无巨细讲得清楚明白,他还不忘补充讲解道:“地方州学尚且无有吏学一科,故而只先将科试设在帝京,统一考取。待到后续在各州州学郡学设过吏学后,再与科举同试分卷而考。”

  何敬辉听完觉得自己抓住了一个破绽,忙道:“陛下,臣有一问。敢问卓相,吏科在帝京考取也属应当,然而各地有志于吏科考取功名的学子在十月方接到此等好消息,只一个月时日,如何筹措旅资入京呢?若是只有家有资才者才可入京,那这科考试岂不专为富户而设?实在有违为国抡才的初衷了。”

  卓思衡听完不慌不忙道:“何尚书此言有理,臣以为,可于驿道多设专为应考学子所预备的学舍与逆旅,持官府牒文入京应考者,在其间休息餐食,皆可免去一应资费。”

  何敬辉一愣,未等他开口,卓思衡又道:“自然了,未免偏颇,也彰显陛下抡才之圣心与对天下学子的垂恩,不论科举还是吏考的学子,皆可免除。”

  此言一出,朝堂上多了些窃窃私语之声,何敬辉这才回过神又要开口,靳嘉真想去拽上司的官袍后襟,好让他少说两句,然而不等他出手,卓思衡已经又先一步预判了何敬辉的发言,恳切道:“不过银钱是个大问题,这臣也知晓。但自圣上登基以来,处处俭省节流,所余库银足矣应付此举。这毕竟是为陛下所选材啊!陛下应让天下看到天子为国取士的诚意,还有什么比解决士子们劳苦衣食更好的诚意呢?天下士子无论贫寒富庶皆能同沐恩德,臣实在不知还有何处更适合将陛下勤俭的国库银钱花费出去了。”

  完了,靳嘉想,就算他不想换上司,看来也要换上司了。

  刘煦当然知道这个安排,他也愿意在这做皇帝的第一年多施行实在而非口头上的仁政,这只是他和卓思衡计划的第一步。

  于是皇帝首肯,众臣也没有异议,皆大欢喜。

  何敬辉心中黯然,暗道自己不识时务,想推脱掉麻烦的事却惹了新相的厌烦,就算卓思衡无有徇私排异的劣迹,他却也忐忑自己今后的境遇怕是要泥泞难行。

  谁知这时,卓思衡猝不及防开口道:“不过臣也有思虑不周的地方。何尚书所言极是,若让礼部负责吏考,臣没有准备足够的时日,一时手足无措也是应当,仓促之间使得同僚乱纪,实在是臣没能顾及同僚肩上的重则,方才多有妄言,还请何尚书见谅。”

  这次连靳嘉都震惊了,他实在是不知道卓思衡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卓思衡面对震惊的何敬辉,非常体贴地笑道:“臣以为,吏科此次唯有贡院考序由礼部照科举先例负责,其余从报身验文,到出题应试,再到判卷列名,皆有吏部负责。这样一来吏部也好根据吏科里的各科设置分派主考,免去礼部冗杂繁务,好教礼部诸位同僚可专心为圣上取士选贤。”

  何敬辉万万没有想到卓思衡居然拉了自己一把,他原本以为所有事都会被推到礼部头上,一时激动万分说不出话来。

  卓思衡则主动向其颔首道:“何尚书不亏是两朝元老,多有见识,多亏您的指点,才有如今分工之明,多谢尚书谏言。”说罢又朝皇帝一拜道,“圣上身边有如此谏臣能臣,当真是社稷之福。”

  靳嘉看着激动得快哭出来的上司,只觉得卓思衡在当上参知政事后功力更进一层……

  ……

  小朝会下朝后,卓思衡准备回中书省政事堂继续看各地呈上的奏章,一转身却被浑天监察院监丞阻住去路。

  “见过卓相。”

  浑天监察院监丞的职责按理只需要参加大朝会,小朝会与他无关,但因今日商议之事涉及盂兰郊祀的具体事宜,他才来陈述天象吉凶。

  “监正可是有事?”虽然还有一堆事情等着自己,但卓思衡面对路遇的同僚仍是十分耐心,“我们一道边走边聊。”

  监正受宠若惊,连道客气,二人一并在长长的御街甬道上朝宫外走,监正也边走边兴致勃勃道:“下官回去后又翻阅了些《易》学古籍,发现那日所解之震卦还有旁的释义。”

  “监正但说无妨,我不大懂《易经》与其中深奥的学问,若是有什么玄机,也请使我受教。”

  监正也是个精通自己本职工作且足够认真的人,虽然卓思衡已经不太关心那个卦象所呈现的含义,但还是乐意听这样的人讲讲他所不了解的领域。

  卓思衡在知识面前的谦卑让监正大为震撼,他本想夸赞几句,却又担心卓思衡以为他来攀谈是溜须拍马刻意逢迎讨好,于是及时收住话,只说书中的发现:“有传《易》于甲骨之上流传,其文字也与我们今日不同,前朝便有学问大家拆字解意,按照甲骨之书金石之学来求甚解。比如这震卦,震之一字就可拆开来看。古时人闻听雷震则知雨至,震卦又是天动之象,雨和辰相合,天之欲雨才可震惊百里。”

  听到这里,卓思衡愣住了,瑶光公主取了新乳名阿辰的事只有宫中寥寥几人知晓,他的家人自然不会四处乱讲,可见外人是绝无可能知晓的,然而浑天监察院的监正却说古籍里便有拆字来解震卦之事,不正合了他拆字给瑶光公主取乳名么?

  真有这样冥冥之中的巧合么?

  虽是心中意动流转,但卓思衡的表情仍是保持云淡风轻和恰到好处的礼貌与好奇道:“那这雨和辰都有何解?”

  “雨字的古文和今日写法无有不同,但辰字却有他解。”监正的语速都因亢奋而不住加快,“今人说辰,多指星辰,可是古意里辰字却是龙的意思啊!”

  卓思衡站下愣住了。

  监正摊开自己手掌,在上面以指书写:“‘辰为龙’是古书上的说法,辰就是天,天就是龙,说回到震卦之上,那就可以解释为:自古帝王为天子,天子一怒,自是惊雷滚滚,故此卦也为天子之驾龙气所在的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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