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足_花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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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足

  覃榭舟找了个理由把虞岁支了出去。

  临走前她又看了宋祁川一眼,他眉眼低垂,看似毫不在意。

  覃榭舟丝毫没把任复的事挂在心上,他凑近宋祁川,噙着讨好的笑,“今天你生日,你不会忘了吧?”

  宋祁川撩起眼皮,神色浅淡,“你想干嘛?”

  “我给你准备了一份生日礼物,在隔壁房间,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看?”

  宋祁川刚想说话,手机突然响了。

  他瞥一眼屏幕,打断了覃榭舟的话,起身出去了。

  虞岁刚换好衣服,性感的丝绒吊带小黑裙,和刚刚那身完全不同的风格,李艺宵还把她的头发卷成了大波浪,慵懒地散在锁骨上,口红也变成娇艳的浆果色,她带着猫咪的面具,整个人仿佛化身成了性感小野.猫。

  按照计划,她会躲在覃榭舟为宋祁川准备的礼盒里,待他孤身一人前往那个房间,毫无防备地拆开礼物时,她就会突然出现,然后撩人地来上一句:我就是你的礼物。

  这方法是谢媛媛想出来的,土是土了点儿,不过据李艺宵分析,越是骄矜保守的老男人,越吃风情活力小妖.精这一套。

  “你试探了那么久你不累吗?”李艺宵说这方法开门见山,百分百能探知到宋祁川的真实心意。

  虞岁被她说得疯狂心动,于是就想赌一把。

  她戴着半截面具,穿过走廊,往指定好的房间走过去。也不知怎么的,又撞上了任复。

  他身上的酒味更重了些,虞岁想绕过他,却被他一把按到了墙上。

  “你是刚刚包厢里的那个......”他呢喃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虞岁。

  “不是,您认错了。”虞岁不想惹是非,“我还要表演,请您放手。”

  “我记得你的声音,你别想骗我。”任复突然笑了声,酒气扑到虞岁脸上,恶心得不行。

  “你有病啊!”

  虞岁抬腿,照着他的裆部想踹一脚,不曾想这醉汉反应倒是灵敏,一个闪身躲了过去,还把人扣得更紧了,嘴里说着不干不净的话,“一会儿在小爷身.下,最好也能这么带劲。”

  慌乱之中,她也顾不上什么计划了,连忙大声呼救。喊了该有四五声,任复捂着她的嘴,把她拽到了隔壁的一个空包厢。

  虞岁开始害怕起来,手脚并用地挠他的脸,任复一时吃痛松了手,虞岁刚想跑,门只拉了半扇,又被他拦腰拖了回去。

  千钧一发之际,门被一脚踹开了。虞岁还没看清来人是谁,就感受到任复被人拖到了地上一顿暴打。

  薛礼有些狼狈,衬衫的扣子都被扯掉了几颗。他身形虽然高大,可素来很少动手,刚刚趁任复不备才打了他几拳,这会儿任复反应过来,他也吃了几个结结实实的拳头。

  好在会所经理及时赶了过来,门被推得铛铛作响,隔着一条缝隙,虞岁看到走廊上的宋祁川,他握着手机,神色平静,遥遥地看过来一眼,又收回了视线。

  他没有过来。

  虞岁把这归结于他没有认出自己。

  直到那场闹剧结束,片儿警赶到,任复被带走了,薛礼终于能喘口气,坐到虞岁旁边,气喘吁吁地问,“你没事儿吧?”

  他竟然也认了出来,虞岁心热,刚想谢谢他,警察就冷声说道,“你们俩也得跟我们去一趟所里。”

  薛礼帮忙解释,“她是受害者。”

  警察不耐烦地瞥他们一眼,“录口供。”

  这事儿闹得有些莫名其妙,虞岁心里委屈,却也知道确实是这个流程。

  她低头看一眼自己,锁骨上大片的抓痕,头发也被任复挠得乱糟糟的,加上超短吊带裙和浓妆,真的很像扫.黄被抓的失.足妇女。

  薛礼像是看出了她的顾虑,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到她肩上,委婉地说,“外面可能有点冷。”

  三个人就这么被带到了派出所,车轱辘话问了几轮,覃榭舟和李艺宵终于赶了过来。

  他满脸惊慌,上下打量虞岁,见她没事还不解气,又踹了一脚旁边的任复,被警察叔叔警告,“是不是想惹事?”

  李艺宵拉了他一把,连忙道歉。

  “你是会所老板?”

  覃榭舟点点头,“是啊。”

  “这位小姐是你的员工?”

  “不是,真不是。”虞岁已经解释得累了,“警察叔叔,我真不是做那一行的。”

  薛礼尴尬地咳了声,看向覃榭舟,“你朋友?”

  表情非常不解。

  覃榭舟跟薛礼不太熟,只不过宋祁川最近和他走得近,他连带着也就认识了,但眼下这个场景吧,想解释也解释不明白,他只能含糊说了句,“我妹妹。”

  薛礼点了点头,可刚刚问过任复的那位警察走了过来,不动声色地扫了眼众人,慢悠悠地开口,“任先生说,他和虞小姐是你情我愿的交易,你们口供不一致,现在也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他是强.奸,而你的会所也存在着淫.秽产业的嫌疑,所以现在暂时不能让你们离开。”

  虞岁听这话,叹息一声,肩垮了下去。

  “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走呢?”薛礼问。

  “等我们调取监控的同事回来。”警察叔叔端起保温杯喝了口茶,“耐心等着吧。”

  虞岁苦哈哈地看了李艺宵一眼,李艺宵也满眼无奈,只能怒气冲冲地锤了覃榭舟一拳,“你这交得什么垃圾朋友?岁岁今天要是出事了,你怎么跟宋祁川交代!”

  提到宋祁川,虞岁眼神一亮,连忙看向覃榭舟,“他人呢?”

  “这儿呢。”

  门外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宋祁川大步走了进来,寺维紧随其后,掏出一块硬盘放在警察叔叔的办公桌上。

  “监控在这里。”宋祁川气场全开,在警察出声询问之前介绍自己,指着覃榭舟和薛礼说,“他们是我的朋友。”

  片刻后回头,目光沉沉地看向虞岁,补充了一句,“她是我妹妹。”

  虞岁的笑容就这么僵在了嘴角,胸膛里刚涌起的那几分安心顷刻化作利剑,捅向了她的心窝。

  妹妹。

  这是宋祁川第一次这么称呼她。

  轻飘飘的一句话,仿佛在两人之间划了一道银河。

  走出派出所的时候,她的脚步都是虚浮的。

  李艺宵不动声色地托着她的胳膊,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用眼神杀杀宋祁川冷漠的背影。

  “任复那小子怎么办?”覃榭舟心有点虚,“要不找点关系多关他一阵子?”

  “没用的。”宋祁川从兜里摸出一支烟,“人家也有关系。”

  “那怎么办?难不成就这么放了他?”

  “早放他出来,也好。”覃榭舟帮他点了火,跳动的火光闪烁,映照着宋祁川的脸色冰冷一片。

  薛礼走得慢,始终保持着虞岁左侧不远不近的位置。

  刚刚听说虞岁是宋祁川的妹妹时,他的心情很复杂,浮上心头更明显的是开心。其实晚上在包厢,虞岁刚一进来,不止任复一个人注意到了她,薛礼的眼神也自始至终没从她身上下来过。

  李艺宵也注意到了薛礼,几步路的功夫,他已经偷看虞岁好几眼了。

  李艺宵看得惊奇,偏头打量虞岁,见她眼神木然,神情悲怆,又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丫头也算是直男斩了。

  可是偏偏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还是棵不解风情狠心无比的歪脖子树。

  几人走到车前,覃榭舟想赶紧溜之大吉,就招呼李艺宵上车,“走,送你回家。”

  李艺宵担心地看一眼虞岁,虞岁回她一个放心的眼神,“你先回去吧。”

  “那你呢?”

  “我?”虞岁看一眼不远处和薛礼说话的宋祁川,虽然眼神里倦意明显,但还是勾唇笑了笑,“我得把计划实施完啊,不能半途而废。”

  李艺宵知道她有了打算,拍拍她的手,“不开心就打电话给我。”

  李艺宵和覃榭舟走了,薛礼也要离开了。

  临行前,他看了虞岁一眼,似乎是想说什么,可虞岁表情冷淡,眼里的拒绝之意十分明显,薛礼只和宋祁川道了别,然后上车走了。

  宋祁川的车停在一盏路灯下,他走到车旁,回头想招呼虞岁过去,一转身,发现她还站在原地,眼睛直直地盯着他。

  “你早就认出我了吧?”虞岁开口问。

  其实当她隔着一条门缝看见宋祁川的时候,她就这么怀疑了。连只有一面之缘的薛礼都能第一时间认出她,更何况是心思缜密,又和她朝夕相处了十年的宋祁川。

  她有了这个疑虑之后,心就开始慌了起来,但真正确定还是刚刚他走进派出所的那一刻。虞岁出事,覃榭舟绝对不敢告诉他,而他不但知道了这件事,还带着监控有备而来,看到虞岁那一副失.足妇女的打扮,脸上也没有丝毫讶异。

  她的声音有些哑,“你为什么不过来救我?”

  路灯下的宋祁川长身玉立,他表情冷肃,眼神里悲喜不明,“因为我知道你不会出事。”

  “为什么?”虞岁漫不经心地往前走了几步,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就因为你信任薛礼吗?看到他过来了,不想打扰他英雄救美?”

  宋祁川眼神微滞,下意识呢喃了一句,“岁岁......”

  虞岁一步一步朝他走,走得缓慢,却异常坚定,“我去巴黎之前,你对我说不要随随便便找个人谈恋爱,是因为你已经帮我物色好了合适的交往对象,对吗?”

  “是我自己会错意,自作多情了。”虞岁停了下来,她感觉自己的脚步像灌了铅,往前再多走一步就能体会到钻心的痛楚。

  宋祁川一开始是心痛,没多久百骸四肢都开始痛。

  他好像在慢慢剥离身体中一个很重要的组织,他很痛苦,却不得不这么做。

  “薛礼是个好人,他是临京薛家的儿子,薛家未来的掌权人,他跟靳燃不同,他是真正适合你的人。”宋祁川逐字逐句地说,他说得认真,希望虞岁能多听进去一点是一点,“靳燃也是薛家的儿子,但他有先天性心脏病,注定不会得到重用的,就算你爱上他,他也没办法给你白头到老的承诺。”

  他说得非常诚恳,可虞岁只觉得可笑。

  几个月前她对宋自远说过的那些话言犹在耳,她说除非是宋祁川亲口说让她离开,否则她就要在他身边待上一辈子。

  她说那句话的时候,心中有着汹涌的自信,她对自己有信心,对宋祁川有信心,她相信宋祁川绝对不会丢下她,更不会为了什么狗屁利益送她去和别人联姻。

  可如今,宋祁川确确实实地说出了这句话,虞岁心中只剩下一个想法。

  “你早就知道我喜欢的人是你了,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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