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第36章此生之幸_穿成魔尊和美强惨男二he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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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36章此生之幸

  时至今日,除了严泊之外,修界再无他人知晓锈尘七圣剑已碎,如今柳浩琨所持的是与锈尘七圣剑极为相似,但品级只有地阶上品,与天阶上品的七圣剑完全不能比。

  而玄微派对外给出的理由是,锈尘七圣剑被收了起来。

  毕竟现如今玄微派有如此的分量,除了仙尊宿承宣之外,还与柳浩琨和锈尘七圣剑有关。

  不论正道魔道都知道玄微派有一个天赋异禀的修士名叫柳浩琨,过去说到玄微派会提到现做,如今提起玄微派便会提到柳浩琨。

  如果被他人知晓七圣剑被一个散修轻易破坏,整个玄微派都将受到挑战。

  柳浩琨与上官恒一战后被挫了锐气,一直潜心修炼,过去的他或许是世人所说的风流浪子,即便是从不采花,但他依然欣赏花,然而这二十多年来,他渐渐摒弃了这个爱好,专心修行。

  事实证明,他依旧是天之骄子,连跨数阶,千年难得。

  然而,宿承宣当初步入炼虚后期时,场面太过震撼已然盖过了柳浩琨的渡劫光景,其后宿承宣顺利出关一事传遍修界,柳浩琨紧接着出关,这才传出柳浩琨年纪轻轻便踏入了元婴大圆满的消息,玄微派也以此成为修界正道的中流砥柱,甚至有了被奉为正道第一的趋势。

  今日,柳浩琨见到上官恒,意识到双方修为旗鼓相同,冲动一次后逼自己冷静下来,紧握得手心疼痛无比渗出些许血,头脑终于清醒再无鲁莽。

  就算两人修为一样,上官恒也不会任他揉扁搓圆。

  而多年的梦魇化作实体,柳浩琨要的不过是与上官恒再比一次。

  这时听闻严泊竟然抢夺冰魄银草时,柳浩琨诧异地瞪大眼。

  或许是那个阎饰随口胡说的,但如果这件事是真的,玄微派必会蒙羞,柳浩琨并不敢保证严泊的人品。他向前一步,站于人前,皱着剑眉求证道:“为何知道那人便是严泊?”

  阎饰淡漠地望着柳浩琨说道:“旁人如此叫他,被我杀了。他正是趁此机会带着冰魄银草溜之大吉。”话音落下,阎饰咬着后槽牙,眼神阴鸷,“否则,即便我伤重,单凭一人他的命岂能留至现在?”

  未等柳浩琨说话,阎饰目光复又回到上官恒身上,与看着他人时全然不同,眼里满是缱绻爱意,继而道:“反正我们已经拿到了玄乳晶石,那东西沾了别人手的东西,脏得很,拿不回也无妨。”

  荀厉的眼神闪烁了一瞬。

  顾澜澜眼有亦有波澜。

  柳浩琨暗暗睨了荀历一眼,接着看向顾澜澜,眼里闪过一抹思绪,随后又看向前方,看着那两人毫无顾忌的举止亲昵,再看上官恒一手搂着阎饰的腰,一手下意识挑起阎饰垂在胸前的长发,轻轻地摩挲的样子,怎么都觉得心里有股愤懑无法消解。

  总归是要和对方比试一次才能解了心头愤懑。

  阎饰歪头靠在上官恒肩上,抬起眼皮,扫了神情各异的三人一眼,淡淡道:“都说炽巍派圣女需要冰魄银草。”

  上官恒闻言笑起来,似乎已经看穿了三人的心思:“你们若真有本事拿回来,想怎么处置都行。若那贼人已经用了,用这真言符便可让他说出真话。”他拿出符纸。

  柳浩琨轻呼一口气,盯着上官恒问道:“所以,在我求证前,两位能否留下同行?”

  顾澜澜听到柳浩琨一问,脸上露出一抹惊异,转瞬即逝。

  上官恒和阎饰相视一眼,思忖了片刻,上官恒耸了耸肩道:“行吧,反正已经找到玄乳晶石,其他的随缘罢了。”

  荀历听闻严泊可能会用了冰魄银草,心神都紧张起来,随后他还轻声安慰顾澜澜说严泊说不定并不会用掉,毕竟要提炼冰魄银草还需藤骨,想拿到手又岂是那么容易。只因多年前,生长在某地的藤骨全数被玄微派掌门带回门派,而严泊又是个不受器重的弟子,除非有什么特殊关系,否则只有干瞪眼的份。

  “嗯,我知道,谢谢荀师兄。”顾澜澜叹息一声。

  她当然知道严泊不可能自己炼化了用,原著里就没有那种剧情,有的只有严泊一切都是为了原主。

  二十年前,玄微派掌门孟鹿以让年轻弟子比武切磋为由,带着一批弟子到达炽巍派,严泊当时替代了某个身体不适的弟子前来,然后就在顾澜澜登场之时,对其一见钟情。按照原著发展,严泊之后会在秘境中找到她,最后亲手把冰魄银草献给她。

  然而,原著中并未描写严泊到底怎么找到的冰魄银草,更没有上官恒和阎饰二人,这二人的出现让顾澜澜莫名心神不宁,这正是她叹息的原因。

  在荀历眼中,顾澜澜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很是我见犹怜,让他想立马揪出严泊抢走冰魄银草双手捧到顾澜澜面前。

  他其实隐隐有了猜测。

  毕竟当初比武切磋的场合,顾澜澜登场之际,玄微派许多男弟子都露出了一见倾心的表情,严泊便是其中一个。后来,机缘巧合两人有了交流,严泊自以为喝酒之后交浅言深,坦白了对顾澜澜的钟情,只不过他知道配不上顾澜澜,言语颇有自知之明,却掩盖不了他眼里垂涎。

  此次秘境开启,所有人都知道顾澜澜会进入寻找机缘,严泊自然也知晓,而在这个仅有的能到见到对方的地方,严泊或许会主动找上门。

  ——荀大哥,你我都是喜欢圣女而无法之人,明日我将离开炽巍派,将来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圣女一面,如果还有机会再见,我一定不会让其成为遗憾。

  一旦想到顾澜澜得到冰魄银草后,就是欠下严泊人情,最终说不定还会对其展露微笑……

  单单只是一个对严泊的笑容……

  荀历想到此便会心头忌恨难当,他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

  顾澜澜和荀历皆是心事重重,柳浩琨则是单刀直入,提出希望能和上官恒比试一场。

  上官恒并没有爽快答应,而是道:“我知你不甘心,等离开麒麟焚境后,你我再找个机会比试一场,如何?”

  柳浩琨也知道秘境并非是个很好的切磋之地,迟疑半晌后应道:“好。”

  当然,柳浩琨不会知道装作上官恒的阎攸宁其实根本没想和他比试,阎攸宁只想着和池醉一起完成最初的计划便离开,自此逍遥修行。

  对于柳浩琨要求他们留下一事,阎池二人当初都有考虑进去,之后的一切也都有了安排,当然无需他们留下的计划也有考虑好。而池醉注意到荀历别有用意的眼神后,便明白这个计划是行得通的。

  池醉重生前被荀历污蔑是魔教走狗,指着他说他杀了好几个正道,还一一说出了那些人的名字,然而那些人其实是死在魔僧手里,荀历振振有辞是池醉为表忠心才狠下杀手。

  当年,池醉腹背受敌,那段时间过得格外狼狈,所到之处皆是各大门派为标榜为民除害,又是唾骂又是派人追杀他。而这一切的起因,是荀历发现池醉加入魔教,竟然真的得到顾澜澜所求的禅莲心灯,即便后来是柳浩琨交到池醉手里,荀历也对顾澜澜说起池醉加入魔教一事,没想到顾澜澜却为池醉辩白,从而成了荀历嫉妒池醉的原因。

  那段池醉浑身满是污泥的黑暗日子里,荀历曾当着他的面无比鄙夷且自得的说过,若当年知道是谁找到了冰魄银草,他一定会想尽办法得到手最后献给顾澜澜。

  那时的顾澜澜其实已经接受柳浩琨的示好,也有过肌肤之亲,荀历却认为顾澜澜只是被柳浩琨迷惑,依旧觉得自己有机抢夺顾澜澜的心。

  阎攸宁与池醉走在柳浩琨身前,而柳浩琨走在顾澜澜右边,荀历走在顾澜澜左边。

  说到比试,顾荀二人都露出诧异的神情,不过结合柳浩琨方才的反应又似乎明白了原因。

  “柳道友,你之前和上官前辈比试输过?”荀历佯装好奇问道。

  柳浩琨不置可否。

  顾澜澜并不知道两人间发生过什么,但从柳浩琨慌忙喊出上官恒名字时的狼狈就可窥见一二,两人间绝对发生过不小的冲突,她没有多说什么,忍不住观察起上官恒和阎饰二人,发现两人双手交握,极为亲密地说着悄悄话。

  修士的听力极好,那两人也并未用传音交流,说着什么等离开秘境后要去往何处游玩。

  “我听说江南风景极好,但多年来一直都在修行,从未想过游览世间风景,如今,我想与你同去那些地方。”阎饰看着上官恒,似乎已经知道对方会如何回答,唇角略带笑意,颇有种春风袭来的温暖。

  上官恒拨了拨额角边的头发,笑着道:“阿饰所想亦是我所想,可惜你不喜吃酒,否则我们可以去凡俗界的天下第一酒庄……”

  阎饰另一只手握住了在自己发丝上作乱的手,轻声道:“你想去我便陪你去,与你一起吃酒,我亦觉得欢喜。”

  青年的眼角眉梢皆是情谊,没什么特别的双眸犹如漾着水波,一眼望去,竟有种让人深陷其中的感觉。

  顾澜澜看着两人无比自然的互动,不知为何,心中忽然生出艳羡。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近距离看到修界的道侣是如何相处的。

  仔细想想,修士拥有比凡人更漫长的时光,这些时光若是只用在修行上,那修士的一生该有多枯燥乏味。

  而正是因为有了灵魂契合的道侣,漫长的修行路自此有了伴侣,再不会觉得寂寞。

  顾澜澜之前并未想过要找什么道侣,当初柳浩琨突然向她示好,比原著在秘境有所进展发展更快,实在是吓了她一大跳,而除了惊吓外,她想得更多的确实是心无旁骛的修行,但总是因为心魔迟迟无法突破元婴……

  不过,上官恒无法念头通达顺利跨境的原因又是为何?

  如此想着,顾澜澜不禁问出了口,等意识到问了什么后赶紧道:“是我冒昧了,这是前辈的私密之事,如何能说与我听。”

  上官恒转头看过来。

  顾澜澜显然被看得很是紧张,咽了咽口水。

  上官恒笑了下道:“无妨。大概是在下的修行之路一直都无比顺遂,但在进入元婴大圆满后却一直无法突破,久而久之便成了心魔。说来,圣女似乎也正被心魔困扰着?”

  顾澜澜苦涩地笑着点了点头。

  当初不知是谁传出了炽巍派为她寻找冰魄银草的消息,以致圣女被心魔所扰一事在修界几乎人人皆知。

  “说起来,这极品玄乳晶石适合在下去除心魔,但不一定适合圣女。但冰魄银草并无那么多限制,圣女如果能够获得,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能突破元婴期。”上官恒说道。

  顾澜澜笑了笑,随后道:“以前我只觉得生在世间独一人便可,可看到两位如此恩爱,忽然觉得这辈子若能找寻到一人结成道侣,亦是一件美事。”

  按照原著,她必定可以获得冰魄银草,但原著这一行里并无上官和阎饰二人,他们又是否会成为变数……

  “我与阿饰的相遇是因缘巧合。”上官恒的指腹摩挲着阎饰的拇指,轻轻笑道:“如若没有遇到他,我不会知道,原来我也能去爱一个人。”

  上官恒望着阎饰的眼神是不能作伪的,而阎饰专注地凝视着他,否则世间再无他人能够入他眼。

  似乎在这世间,就算在旁人在身侧,这二人的眼里也只容纳的了对方。

  “当年跟在前辈身边的少年是池醉?”柳浩琨忽然问道,打破了因上官恒的话显得有些旖旎的气氛,也因为他提到了池醉二字,气氛一下子变得凝滞起来。

  “哦,你说那小友。”上官恒笑起来,笑意里并无半分负疚,悠悠然道:“没想到我曾经的好善乐施,竟然铸就了一个魔头。在下确实没想到他会走上那样一条路,但也知道,若是他没有走上这条路,活着或许比死了还要痛苦。”

  柳浩琨剑眉紧皱:“这是何意?”

  未等上官恒开口,顾澜澜紧接着道:“我曾经的师父宋如鹤当年打算收他为徒的,若他入了极烮门,说不定还能入炽巍派。如今他走上魔修的道路,你又怎知他是快活的?说不定他是遭遇了不可言说的痛苦才会选择……”

  说到这里顾澜澜渐渐止了口,她意识到再说下去会显得她和池醉不止有曾经同村之情。

  上官恒则是打趣地看着顾澜澜,当顾澜澜不再言语后还颇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

  顾澜澜有些心虚地移了移眼眸,忽然对上了一旁看过来的阎饰的目光。

  阎饰的目光一日既往的冷,蓦然问道:“圣女很了解魔头池醉吗?”

  两相对视,顾澜澜不知为何没有矢口否认,而是在荀历诧异的神色中道:“我与池醉曾用在一个村子住过,那时我经常找他玩,后来宋师父想收他为徒,却被他拒绝,最后便拜了独孤绝为师。”

  至于独孤绝是谁,现在于修界无人不知。

  “我不知他当时为何要拜独孤绝为师,或许是被威胁……”

  上官恒打断道:“没想到圣女和魔头池醉如此有缘,不过你非他,又怎知他是被迫呢?而他后来与魔僧成了道侣,说不定当年他便对那人有情了?”

  不说他人,阎饰却在一旁倏然瞪大眼,很是诧异,显然也没想到上官恒会如此说。

  “怎么可能……池醉他……”顾澜澜看过原著,这原著就是本妥妥的玛丽苏言情,池醉从头到尾都是异性恋!在原著里对那些向他示好的男修更是不假辞色,怎么就偏偏对魔僧行苦有情了?!

  顾澜澜想反驳,但支吾了半晌才想到如今她的立场根本无权置评池醉。

  最终,在上官恒的目光中,她败下阵来,叹了口气道:“或许,便是前辈说的如此吧。”

  “你为何如此猜测?”倒是阎饰似是好奇地问上官恒。

  上官恒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道:“阿饰你当年不就是没选择跟他人走,而选择与我一路同行吗?难道不是对我的感情从一开始就对他人不同?”

  柳浩琨侧目望着上官恒,神情看似漠然,忽然察觉到储物器中的玉简有了异动,拿出后看了一眼,记住了其上提及的位置。

  阎饰眨了眨眼睛:“我……确实觉得你与他人不同,但并非如此……”

  “那是如何?”上官恒追根究底地问道。

  “就是,觉得在你身边更好。”阎饰似乎不知该如何说,而说到此,与上官恒四目相对间,忽然笑起来,有些平淡的五官在这一抹笑意里犹如染上春色,意外地夺人眼球,他抬起与上官恒交握的手,在其手背上亲了亲,随即抬眼道:“当年我选择了与你一同,真好。”

  顾澜澜觉得自己又被喂了一嘴狗粮,柳浩琨则是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随后撇开眼,看向别处。

  气氛有些诡异时,顾澜澜突然察觉出一丝不对劲,扭头时发现荀历不见了踪影。

  “荀师兄他不见了!”顾澜澜惊呼道。

  “他早走了。”上官恒优哉游哉道,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些剥好的花生,喂阎饰一颗,自己吃一颗,边咀嚼着边对顾澜澜的袖口抬了抬下巴,“他走前似乎在你袖中留了东西。”

  此时的荀历终究比顾澜澜稍微厉害了那么一点,才能走的神不知鬼不觉。

  顾澜澜惊疑不定,从袖中拿出一枚符箓,符箓之上漂浮几个字,映入眼帘:师妹,我帮你去寻冰魄银草,等我。

  映现字迹半晌后,符箓瞬间燃烧起来化为灰烬。

  上官恒同样看到文字,笑着问道:“你师兄难道以为他能比柳道友更快找到严泊吗?柳道友,你觉得呢?”

  柳浩琨对上上官恒仿佛天然带着笑意的眸子,不知为何,心里一紧。当年他被对方折断锈尘七圣剑的那一幕又悄然浮现脑海,仿佛是被鄙夷一般,愤怒与羞耻交杂,其中混合着另一种不明所以的情绪,柳浩琨莫名不愿挪开视线。

  就这么对视片刻,直到上官恒眼中不再含笑,移开了视线与旁边的道侣说话,柳浩琨才猛然回过神。

  “柳大哥。”顾澜澜还在一旁唤着他。

  柳浩琨自觉上官恒长得算英俊,却并不扎眼,然而潇洒淡然与让人觉得危险的矛盾气质结合在一起,一时居然让他走了神,柳浩琨脸色一白,回头看向顾澜澜,女子绝美的容貌又让他沉下心来,他下意识地攥紧拳头道:“方才我已用同门玉简询问了严泊所在之地,严泊似乎也在往我们这里赶来,这般的话,约莫半日后便能与他会面。”

  顾澜澜闻言,试着用玉符联络荀厉,却石沉大海。

  其实早在他们来到秘境,荀厉联系顾澜澜之前,严泊就通过炽巍派其他弟子的玉符联络过顾澜澜,只不过严泊离顾澜澜实在太远,就算是御器飞行都需要颇久,她也并未把这件事告诉荀历……

  “圣女莫忧心,找到严泊说不定也能找到你师兄,相信你师兄是个理智之人,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上官恒对顾澜澜道。

  顾澜澜思忖了一番后,强迫自己忽视了心里那份纠结,而是宽解自身,反正严泊和荀历想的都是将冰魄银草送给他,最终都是对她有益。就算荀厉再目空一切,也不会为了样东西做不可饶恕之事吧?

  想至此,顾澜澜点了点头。

  这片密林枝繁叶茂,又都是百丈高的树,还被设下了禁止御风飞行以及使用飞行法器的阵法,于是众人直接跃上枝丫,脚尖轻点快速地行进,一个时辰后出了密林,而后柳浩琨拿出一艘飞舟,四人站上飞舟,刚站稳,飞舟便飞快地前行。

  上官恒吃完了剥好的花生,又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把,刚要自己剥壳,就见阎饰一掌盖在上官恒满是花生的手上,翻了下手掌,花生尽数落到阎饰手里。

  “我来吧。”阎饰道。

  阎饰把剥好的花生抬手喂给上官恒吃,上官恒侧着头目不转睛看着阎饰。

  直到阎饰觉得不对劲停下手问道:“怎么了?”

  “我以前怎么说过。”上官恒说道。

  柳浩琨刚好收到了关于严泊最新的方位,顾澜澜连忙看过去,刚看完抬头之际,恰好看到船头的两人又剥起了花生,随后便看到上官恒脸上看到近乎严肃的表情。

  这是遇到上官恒,她首次在这个好像永远眉眼含笑的人脸上看到认真。

  阎饰愣了下,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低头看了看手里带壳的花生,分了一半后放到上官恒的手掌上,他微微抬头与上官恒四目相对,长长的眼睫颤了颤,眼眸里仿佛有着一种易碎的脆弱,但因为有人呵护着变成了柔软。

  阎饰有些浅色的唇勾了勾,道:“那你的剥给我吃。”

  上官恒这才又展颜笑起来,一面剥着花生,一面抬眼看着阎饰问了一个让顾澜澜不明所以的问题:“还可以吗?”

  阎饰又轻轻地笑了笑,瞧着上官恒,郑重道:“有你在身旁,是我过去从未想过的,过去我一人可以,如今更觉得自己所向披靡。”声音渐轻,舒缓道:“如果不是有他人在一旁,我想……”欲言又止,却又好像都在眼里。

  上官恒了然于目,宽阔的大袖倏然展开,直接遮挡了顾澜澜和柳浩琨的视界。

  而在大袖的另一边,两道身影靠得极近,片刻后,黑色大袖垂落,露出上官恒和之前毫无二致的侧脸,再看阎饰,则有艳色爬上白皙的耳尖和面颊,但因为阎饰快速转了头,只剩下一个后脑勺可看。

  上官恒眉目含情地凝视阎饰,即便他眼前人的面容普通至极,在他眼中仿佛都带着极致的春色。

  顾澜澜竟一时看呆了。

  柳浩琨负手而立,当看到两人毫无顾忌的亲密姿态,不知为何,他的心里竟然冒出了些微的不悦,这莫名其妙的情绪让他愣怔半晌,随后马上意识到不对,不禁打了个寒颤,连忙移开视线,看向一望无际的天。

  顾澜澜感叹道:“他们的感情可真好。”

  女子悦耳的声音在柳浩琨耳边响起,他闻声转头顾澜澜,看到女子眼里带着可能自己都没意识到的艳羡,还偷偷地瞧着他。

  柳浩琨忽而忆起当年急切向顾澜澜表明心意的自己,再思及此刻对自身莫名的厌弃,似有滔天大浪掀起打在心上,他深吸一口气,却仍有窒息之感。

  刹那间,飞舟晃了一晃,顾澜澜惊疑不定道:“柳大哥,你没事吧?”

  柳浩琨瞬间回神,脸色恢复正常,握拳咳嗽了一声,提醒道:“光天化日之下,有些人是否太旁若无人了点?”暗指旁若无人的上官恒二人。

  上官恒微微侧身看过来,面对他人时神色兴味索然,有些低垂的眼睑带着种居高临下,但又似乎只是他们的错觉,仔细看眼里明明是看似温柔却无情的浅淡笑意。

  男子呵呵笑起来,眼神在柳浩琨和顾澜澜身上打转,暧昧道:“听说玄微派被寄予厚望的弟子向炽巍派圣女示爱被拒,但在下看你们倒挺相配的。阿饰,你觉得呢?”

  阎饰目光犹如冰冷的锥子凿过二人,微微点头道:“是极为相配的。”

  “前辈你们说笑了。”顾澜澜大方地回应道。

  柳浩琨则是皱眉,反驳道:“我既已被圣女拒绝,便是圣女对我无意,我与圣女清清白白,还望二位莫要开此种玩笑,毁圣女清誉。”

  顾澜澜不禁诧异地看向柳浩琨,柳浩琨也恰好看了她一眼,一刹那,她似乎没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丝毫的情谊。

  这一瞬,仿佛二十年前发生的那件事,不过是恍然一梦。

  顾澜澜无比震惊,又与原著不同了?!难道自己穿越的真的是一本同人?!

  这天的太阳很好,顾澜澜觉得自己被太阳晒得有些头晕脑胀,不禁踉跄了一下,靠在舟沿上,用手撑了一下额头。

  柳浩琨目光坦然,竟有种放下了对顾澜澜情谊的感觉。

  阎攸宁也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暗道了声有点意思,嘴角的笑意都带着点兴味盎然,手忽然被池醉紧紧握住,注意力被拉回。

  池醉看向他,眼里萦绕着复杂。

  “怎么了?”阎攸宁疑惑地问道。

  池醉却是沉默不语,随即一把抱住阎攸宁,阎攸宁被怀里的人撞得向后退了一步,后背抵在舟沿上,他单手揽住池醉的后背,另一只手抬起池醉的下巴,微微低头看向望着他的青年,嘴角带笑,耐心的重复问了一遍。

  池醉眼里的复杂不明转变成纯粹的爱意,凑到阎攸宁耳边,清朗的声音里仿佛带着柔软,耳语道:“只是觉得,曾经的我真是个傻的。”顿了顿,又道:“仙师,能遇到你,是我此生之幸。”

  又不知是哪一点戳中了池醉的不安,但很快又转变成安定,还甚是甜蜜地唤了一声初识之际对阎攸宁的称呼。

  过去种种快速闪过。

  阎攸宁没有多问,眉眼弯弯,紧紧拥抱住青年,前方碧空如洗,却不及怀里人明净的双眸。

  不知哪里看到过一句话,极为符合阎攸宁此刻的心意,他眼里根本容不下他人,一手覆在池醉的后脑上,轻轻摩挲笑着道:“我亦是,余钟意于卿。”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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