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笼鸟 第六十四章:对弈_人生须尽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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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笼鸟 第六十四章:对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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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界海上空,灿金色法相轰然炸开之际。

  观云台诸圣山山主腾空而起,凌空而立,神情肃穆,隔着一座界海,怒视站立在妖土中的青衫少年。

  “轰碎一尊法相,诸位可是不满?意欲出手攻杀我?若是如此,我便站在这里寸步不移,你们大可试试!”青衫少年衣袂飘飘,咧嘴微笑,眼眸中浮现戏耍之色,用言语刺激盛怒之下的诸位圣山山主。

  “激将法!切勿轻易动手,两座天下的盟约还在。”镇妖司大司首轻语,告知真相一语点破青衫少年的目的,阻止欲要出手的诸圣山山主。

  两座天下的至高在界海中设下对金丹圣人的限制并未揭开,这便代表两座天下之间的盟约还在。

  一旦诸圣山山主在盛怒之下,被青衫少年言语刺激,踏入界海,打破两座天下长久维持的盟约尚且不说,跨越界海只会成为妖族板上鱼肉,任其斩割,如此一来,妖族天下便会不损一兵一卒,极大削弱山河天下的战力。

  “真不愧是妖族大先知,不仅擅长推演之道,便是这攻于心计亦是得心应手。”镇妖司大司首朗声,言语之中尽是讥讽。

  大司首眯起眼睛,看着界海那边的青衫少年,眼球轻微转动,心中大感疑惑,到底是什么‘东西’引起十二观妖石柱骤然全亮,让妖族大先知亲身而至。

  在用言语刺激无果后,站立在妖土之上的青衫少年,便再也没有了任何动作,负手而立,神态怡然自得,似是在等待些什么,又似是在期待些什么。

  观云台,白色帐篷内。

  魏仲达与老先生的棋局依旧还在继续,丝毫不为两座天下的剑拔弩张,隔着界海对峙发生变化。

  “老先生,便这样任由两座天下对峙?”魏仲达焦急,两座天下针尖对麦芒,事情发展到现在,他已经越发坐不住了。

  老先生的目光依旧盯着棋盘,满是皱纹的手掌伸到棋盅中,摸出一子落在棋盘上道:“手谈时若是被外物干扰,心境便会发生变化,棋势便不能成,况乎,这棋尚未成势便更加不得分心。”

  老先生不紧不慢,在魏仲达神色焦急中,再次落下一子,似是对自己落子颇为满意,脸上浮现笑意。

  “又到大神子落子了。”老先生说着。

  老先生的话语刚落,界海之中陡然咚的一声骤然响起,晨钟暮鼓,如天神擂鼓,声音恢宏。

  与此前不同,这道声音更加恢宏,更加的富有活力,让远在观云台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股雄浑至极的妖力扑面而来。

  如妖族十王座亲临!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魏仲达神色惊骇,这股雄浑至极的妖力让他感觉到有些窒息。

  “一颗心脏!”老先生终于将目光从棋盘上挪开,放在了界海禁区的方向,身在帐篷内,其目光却仿佛能够看到整个界海。

  魏仲达目瞪圆睁,透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何等生灵的心脏会是这样强大?

  “当年在界海中发生过一场惊世骇俗的战斗。”老先生说着。

  “吕祖飞剑斩白蛟?那颗心脏是白蛟留下的?妖族大先知便是为此而来的?”一连串的疑问从魏仲达的口中传出来。

  “大神子博学多闻,属实不错!”老先生露出赞赏之色,而后继续道:“当年吕祖一柄黄桃木剑悬剑妖族天下一春秋,独自一人深入妖土问剑万年大妖,斩首白蛟却不曾斩其心,故在离去之际,利用大手段将其心脏封印在白蛟骸骨中。”

  “既是吕祖设下封印,那颗心脏又如何能够冲破。”魏仲达又一连串的问题,到目前为止,他有太多的问题了,这需要老先生解答。

  老先生笑而不语,被吕祖封印的心脏自然不能冲破封印,可若是封印已经破了,又有什么能够封印心脏呢?

  老先生将目光从界海禁区收回,站起身来,对着魏仲达恭敬道:“此棋局大势已成,此间之事便了。”

  语毕。

  老先生缓步朝着帐篷外走出去。

  ……

  ……

  妖土这边,感受到心脏富有活力生机的跳动声,站立在妖土之上的青衫少年,清秀脸庞上带着满意的微笑。

  “看来很快心脏便能够彻底复苏了!”

  “当年白蛟临死之际,将一身道则感悟凝聚在这颗心脏中,将之带回,我妖族天下必然能够出现第十一位王座,吾族武道昌隆!”青衫少年眯着眼睛,隔着界海,目光放在界海禁区的方向。

  紧接着,他的神色有些变化,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事情。

  烛龙被抓了!

  “这真的是意料之外的事,不过,尚可弥补,并不会影响整盘棋。”青衫少年并未有任何的动作,依旧神情自若,负手而立,等待时变。

  白蛟遗留的心脏此刻并未完全复苏,他在等待心脏完全复苏的那一刻。

  突兀间,少年眉头紧皱,在界海禁区上空有袍袖遮盖天地,轰隆隆碾压天地道则。

  山河天下那边有一位老先生凌空而立,对着界海禁区出手了。

  少年没有过多话语,神情肃穆,大风鼓荡呼啸,身后黑发如瀑,一道横跨界海的光束在其手指上凝聚,自妖土升起,朝着那位老先生陡然激射出去。

  “呵呵!”嘲讽之声响起,袍袖翻飞,如袖中有乾坤,这道惊人的光束在老先生的袍袖下,消弭化为无形。

  老先生的袍袖再度摆动,界海禁区轰然间被摧毁。

  一颗被秩序神链缠绕束缚的心脏暴露出来,猩红的心脏富有生机的跳动,心脏之上缠绕浓烈至极的妖力,妖力蒸腾,隐约有远古大妖白蛟精魄蕴含在心脏中在仰天咆哮,似是充斥着不甘。

  束缚心脏的神链上有符文弥漫,已然有些暗淡,符文光泽消失时,白蛟心脏便能完全复苏,脱离束缚。

  老先生手掌覆盖而过,秩序神链根根断裂,白蛟心脏被其拘在掌心中,他转身看着身在妖土处的青衫少年,一言不发,神情冷冽,掌心收拢,碾压心脏。

  老先生施压心脏的手法力度掌握的非常巧妙,力度重一分,便足以捏爆白蛟心脏,但却将这份力道隐含在掌心中,尚未爆发出来。

  “想来妖族的大先知便是为了这心脏而来,心脏已经在我手中,大先知又该如何?”老先生眯眼轻笑。

  “我当如何?”被质问的少年轻笑道:“你既然知晓白蛟心脏,此刻心脏在你手,我又能如何?”

  老先生将心脏抛掷在界海上空,一块四四方方由秩序大道构造而成的透明盒子包裹心脏,悬浮在界海上空。

  袍袖挥舞,一方纵横十九路棋盘在心脏下显化而出。

  老先生身体腾空而起,盘坐在虚空中,道:“既然大先知不知如何,不如与老朽手谈一局,若胜,你便将心脏带走,如何?”

  青衫少年轻笑道:“一颗心脏不值得我与你手谈!”

  老先生咧嘴一笑道:“一颗心脏,外加一只年轻纯血大妖这样的筹码,你觉得如何?”

  老先生袍袖再次一招,被缚妖绳束缚的烛龙被接引而至,与心脏共同悬浮在棋盘上空。

  青衫少年轻蔑一声,这种被他人掌控形势的感觉,让他有些不爽快,作为妖族天下大先知,向来都是他操纵局势,从未有过如此的被动,但是身体却腾空而起与界海另外一边的老先生齐身对峙。

  烛龙与白蛟心脏对于妖族天下而言,俱是重要人物,老先生以他们为筹码,青衫少年是断然不会拒绝的。

  一老一少,凌空盘坐在各自阵营的上空,在界海上空摆下纵横十九路棋盘。

  老先生执黑子先行,中指轻搭在食指上做出轻捏状,两指指尖有光芒闪烁,由天地道则凝练而成的棋子,在其指间显化而出。

  纵横十九路棋盘,以天地道则演化而来,落下自然是需要以大道感悟为棋。

  黑子落,虚空轰鸣,神雷隐现。

  青衫少年眯起眼睛,同样如老先生一般,伸出手指,天地大道自其指间凝聚,衣袍鼓动,黑发翩翩,紧跟其后落下一子。

  白子落,大道合鸣。

  天地异象显化,随着两人的落子,界海上空各自感悟的道则碰撞,两人之间如同发生灭世一般。

  “大先知如此年岁,果真不一般。”老先生微笑轻语。

  青衫少年嘴角上扬,眉眼间尽是讥讽之色道:“这种天元棋局,凭借你气血衰竭,行将就木的身体,又能够落几子?”

  “能够落下几子无妨。”老先生语毕,继续落子。

  青衫少年并不言语,紧跟落子。

  黑子白子相继落下,界海上空大道碰撞愈发频繁,惊人异象开始演化,一黑一白,一轮大道八卦交融旋转,那是道则的演化与交融。

  少年与老先生的对弈,是大道的碰撞与交锋,各自的法则凝聚在棋子之上,落下任何一子,皆伴大道的演化,棋子之势,俱伴随着凶险。

  纵横十九路棋盘上,无论黑子被侵吞,亦或是白子被侵吞,皆等同于大道的崩塌。

  棋败则大道败,大道败则自身败。

  随着棋子落下,对弈二人脸色愈发凝重。

  手谈八十五手后,老先生冷哼一声,猛的一甩袍袖,界海上空纵横十九路棋盘消弭,连同着界海上空的烛龙和白蛟心脏共同朝着妖土飞了过去。

  老先生一言不发,落在观云台上,走进魏仲达的帐篷内,陡然间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老先生……”魏仲达震惊,一局棋竟然让老先生负伤了。

  “无妨,死不了。”老先生说话,紧接着他抬头看着妖土的方向,眸光冷冽道:“年岁不大,修为精深,心性狠厉,未来若是两座天下盟约被撕开,两座天下交锋,妖族大先知当为最大敌手,他在,便等同于占尽了妖族半座天下的气运。”

  “老先生,承让了。”青衫少年将心脏掌握在手中,蕴含大道之意的声音响彻在观云台这边。

  少年将心脏交给烛龙,转身便走,尚未走几步,一口鲜血不受控制的喷出。

  “该死的老东西,若不是在棋盘之上留下一道暗棋重创你,这局天元棋局便死在你之手。”

  一盘棋局,结束了两座天下的对峙。

  青衫少年飘然入妖土深处。

  ……

  ……

  少年与老先生以大道为棋,两者皆不讨好,各自吐血,然在这场棋局中却有人获益。

  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

  观看完整盘棋局的陈三,如同魔怔,即便青衫少年与老先生的对弈已经结束,他依旧保持抬头的姿势,不曾有半分移动。

  “陈三先生?”姜书瑶轻声呼唤,对于此刻少年的情况充斥着疑惑。

  “观棋破境,昆仑小师叔果真了得。”啪啪鼓掌声响起,水镜先生从远处缓慢走来,微风吹动着俊逸少年的衣袍,一头黑发随着微风起伏。

  “‘西境公子’魏白鳞的老师水镜先生?”武疯子轻语。

  “能够被界海散修第一记住,是一种荣幸。”水镜先生微笑,其眸子瞥了眼在武疯子手中的‘蛇脊’道:“你应该知道我是为了什么而来。”

  武疯子起瞥了眼手中刀器,摆了摆手,一脸无所谓道:“知不知道都无所谓,我对这柄‘蛇脊’并无兴趣。”

  “那么……这‘蛇脊’?”水镜先生轻语。

  “这‘蛇脊’……”武疯子将手中刀具舞动几个刀花道:“自然是不可能交给你,即使我对它不感兴趣。”

  水镜先生眯眼,没有说话。

  武疯子指着姜书瑶,咧嘴一笑道:“这‘蛇脊’不是属于我的,而是属于这位少女的,你想要自然得问问她。”

  姜书瑶有些惊慌。

  水镜先生疑惑的眸子放在少女身上,意思很明确的在询问。

  “这‘蛇脊’我已经将它送给了陈三先生了。”少女说着。

  风气席卷,肃杀之气在弥漫。

  水镜先生疑惑的眼神转为冷冽,互相推诿让他感觉到被戏耍,他将手掌摸向腰部,声音冷冽道:“看来只有让‘蛇脊’变成无主之物才能得到了。”

  “你想要杀了他?”武疯子眯眼。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与昆仑小师叔没有过多的矛盾,要杀他的,是西境。”水镜先生说着。

  “所以,你是代表西境而来,欲杀昆仑小师叔,得到这柄‘蛇脊’?”武疯子说着。

  “不错!”水镜先生点头。

  武疯子将‘蛇脊’插入地面,眼神冷冽道:“昆仑小师叔你杀不得,因为他是我的目标。”

  风气席卷,在说完这话后,武疯子被绷带缠绕的手掌变成了拳头。

  “你要杀他之前,我想你应该是要考虑怎么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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