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闲谈
“你竟然有男人了！”党、沈二人先是震惊与稀奇，后是恼怒与担忧，她们没有刻意掩饰情绪，面上神情表露无遗。
柳绮不知道两人为什么是这个反应，“你们不替我开心吗？”
“开心。”沈葙回答的勉勉强强，党蒿然则是夸张叹了口气后，与沈葙面对双手交握，扭头直视柳绮双眼异口同声道：“一想到自家的猪被白菜勾引了，我们非常痛心。”
柳绮瞬间拉下脸想要打两人，她双颊气鼓鼓，“你们两个居然说我是猪！我明明是你们可爱的小白菜！不和你们说了，哼！我去找秦朗！”
沈葙和党蒿然没有任何挽留柳绮的意思，二人分别从桌上抽出一张纸巾挥舞着，气得柳绮直跺脚，眼珠都快瞪出眼眶了！
寝室门关，两人恢复正常，坐下继续吃饭。
“我们表现会不会太夸张？”党蒿然咬着筷子询问，“不知道柳绮有没有听见我们刚才说的话，她应该一直在门口，食盒已经凉了。”
虽然学校各个餐厅提供的食盒自带保温功能，但柳绮有个习惯，靠近寝室门口时会把食盒打开一点散热，因为她是猫舌头。
“就算听见了，她也不会联想到什么，就那个傻孩子。”沈葙垂眸盖住眼中温柔，唇角勾起淡淡的弧度，“柳绮一直这么单纯下去就好...”
“假如柳绮知道我们瞒着她事情，肯定会生气。”党蒿然甚至有这样一种感觉，柳绮会不会已经猜到了什么。
沈葙合上食盒，丢进垃圾桶，拿起刚才那张挥动的纸巾擦拭双手，“能气几分钟？”
“不一样啊...”党蒿然喃喃道，柳绮比自己更要在乎朋友，如果知道沈葙遭遇了这些事情，柳绮会是什么反应？
柳绮就像是一个从未接触过社会黑暗面的单纯发光体，没有人能够抗拒她的好意，她就是一个太阳，用自己的温度自己的热情温暖着别人。
“她不会知道。”
“..这件事已经结束了。”
沈葙拿起挎包，走到党蒿然身前抬手捏起她脸上的肉，在党蒿然诧异目光下沈葙笑了，笑得灿烂，“我已经放下了，你不要再陷在里面，也不要自责..他们那么多年的训练不是口头说说，军校生的体能强过我们很正常，这不是你的错。”
“你看，我们现在这样很好，正常上课，正常交友，正常拌嘴...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沈葙弯腰拥住党蒿然，脸颊相靠，党蒿然看不见沈葙眼中泛着湿气，她只听见沈葙声音有些沉闷：“...所以不要为了我扭曲你的梦想，也不要为了我放弃你的梦想。”
“小概率事件不具有代表性！”沈葙起身按着党蒿然的肩膀，四目相对，她的鼻头发红，哽咽着，“我记得大一有个蠢货在自我介绍的时候很大声地告诉所有人，她将来要当兵，随便什么兵，只要是兵她都愿意当，所以大家有什么事情都去找她帮忙好了。”
“...当兵守则第一条，为人民服务。”党蒿然微笑着说，沈葙噗嗤笑了，她伸手扯动党蒿然的嘴角，却怎么也摆不到当年那个让她记忆深刻的笑容弧度。
沈葙颓然正要放弃，却发现党蒿然嘴角慢慢上扬，露出了当年那个傻里傻气的笑容。
真好啊..所以她们还是可以回到当初的。
“好了，不逗你了，我出去趟，协会里有事。”
沈葙冲党蒿然挥手，在寝室门关闭的一瞬，党蒿然面上笑容消失，她慢腾腾地收拾桌上残局。
抹布扫过桌面，一遍又一遍，光滑洁亮的桌面上倒映着党蒿然的脸，她看着自己，告诉自己，如果她当时再坚持的时间长一点，如果她当时再能打倒那么一两个人，可能沈葙就不会被那群畜生蹂.躏至在医院住了四个月零六天。
心中一股怒意刚要涌起，却像是被突然抽空般空荡荡的，积蓄情绪荡然无存。
党蒿然机械性地来回擦着桌面，忽然她身子一抖，无神双眼重新恢复神气，她一脸莫名地抬手看着手中抹布，“我刚干什么呢？”
好像是和沈葙说了什么，接下来的事便没了印象。
手腕上的终端投出虚影打断党蒿然企图深究的想法，是小米可爱的消息——
“爷爷，今天有空吗？上游戏吗？趁我妈现在出门快来一局，我快疯了！”
出什么事了吗？小米可爱虽然脱线，但他也很识相，从来不会在党蒿然开学期间打扰她，只会等党蒿然主动联系他。
党蒿然疑惑地取出游戏头盔，爬上床躺下进入游戏，一上线，疯传的好友提示声轰炸了她。
打开好友列表，拉动好友申请栏，只见一溜的陌生人，拉不到尽头。
“你上线了？快进组！”小米可爱发来组队邀请，党蒿然关闭列表同意后，进入队伍休息室，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地上身上散发低靡气息的小米可爱。
“你怎么了？看起来这么累，下线休息去吧。”党蒿然皱眉，她不认为小米可爱这幅模样适合继续玩游戏。
小米可爱摆摆手，“现在只有游戏里能让我放松下。”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浑身一个哆嗦，“我妈可能到了更年期，最近脾气越来越古怪，管我这管我那，还不许我继续直播，这是我的工作啊！”
“...”党蒿然知道小米可爱这不是来找自己玩游戏的，而是想要找人诉说一番现实中的苦闷，她盘腿坐下，打算做一个合格的倾听者。
“我妈说了，这种日夜颠倒的生活对身体不好，她不能继续看我败坏身体，我都直播三年了，以前也没见她这么管我啊！她现在每天都必须看到我，否则就要发火生气。”
小米絮絮叨叨地说着，言语跳跃声音忽高忽低，看得出他的状态十分糟糕。
“我妈最近辞了工作，白天一直躲在房间里不知道干什么，每天一到四五点钟就出门，宵禁时间快到了才回来...我其实很担心她。”
小米可爱沉默，他抓着头发，低头埋在膝间，“我知道和你说这些也没什么用，但我发现，这三年来我混的最熟的居然只有你...”他苦笑，“有点失败啊。”
党蒿然终于开口，“这话我就不爱听了，那我下线了。”
“别啊！”小米可爱连忙伸手，这一动，他整个状态都活跃了，“说出来心里舒服多了，谢了啊。”
“下次八二分就行。”党蒿然指的是每次赢了比赛的奖金。
“我八你二？”小米可爱故意歪曲她的意思，哪知党蒿然却十分淡定点头，“对，我八你二。”
“不可能，你穷我更穷。”小米可爱还想说什么，忽然他脸色大变，惊骇道：“我妈回来了！我先下了！再见！”
话音落下，小米可爱身影淡去，队伍解散，党蒿然回到了一片墨蓝的个人空间中。
“用完就扔啊！”党蒿然黑线，她拉开好友列表将申请全部同意，正打算在游戏系统上找个临时队伍时，她收到了一条组队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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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绮不知道两人为什么是这个反应，“你们不替我开心吗？”
“开心。”沈葙回答的勉勉强强，党蒿然则是夸张叹了口气后，与沈葙面对双手交握，扭头直视柳绮双眼异口同声道：“一想到自家的猪被白菜勾引了，我们非常痛心。”
柳绮瞬间拉下脸想要打两人，她双颊气鼓鼓，“你们两个居然说我是猪！我明明是你们可爱的小白菜！不和你们说了，哼！我去找秦朗！”
沈葙和党蒿然没有任何挽留柳绮的意思，二人分别从桌上抽出一张纸巾挥舞着，气得柳绮直跺脚，眼珠都快瞪出眼眶了！
寝室门关，两人恢复正常，坐下继续吃饭。
“我们表现会不会太夸张？”党蒿然咬着筷子询问，“不知道柳绮有没有听见我们刚才说的话，她应该一直在门口，食盒已经凉了。”
虽然学校各个餐厅提供的食盒自带保温功能，但柳绮有个习惯，靠近寝室门口时会把食盒打开一点散热，因为她是猫舌头。
“就算听见了，她也不会联想到什么，就那个傻孩子。”沈葙垂眸盖住眼中温柔，唇角勾起淡淡的弧度，“柳绮一直这么单纯下去就好...”
“假如柳绮知道我们瞒着她事情，肯定会生气。”党蒿然甚至有这样一种感觉，柳绮会不会已经猜到了什么。
沈葙合上食盒，丢进垃圾桶，拿起刚才那张挥动的纸巾擦拭双手，“能气几分钟？”
“不一样啊...”党蒿然喃喃道，柳绮比自己更要在乎朋友，如果知道沈葙遭遇了这些事情，柳绮会是什么反应？
柳绮就像是一个从未接触过社会黑暗面的单纯发光体，没有人能够抗拒她的好意，她就是一个太阳，用自己的温度自己的热情温暖着别人。
“她不会知道。”
“..这件事已经结束了。”
沈葙拿起挎包，走到党蒿然身前抬手捏起她脸上的肉，在党蒿然诧异目光下沈葙笑了，笑得灿烂，“我已经放下了，你不要再陷在里面，也不要自责..他们那么多年的训练不是口头说说，军校生的体能强过我们很正常，这不是你的错。”
“你看，我们现在这样很好，正常上课，正常交友，正常拌嘴...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沈葙弯腰拥住党蒿然，脸颊相靠，党蒿然看不见沈葙眼中泛着湿气，她只听见沈葙声音有些沉闷：“...所以不要为了我扭曲你的梦想，也不要为了我放弃你的梦想。”
“小概率事件不具有代表性！”沈葙起身按着党蒿然的肩膀，四目相对，她的鼻头发红，哽咽着，“我记得大一有个蠢货在自我介绍的时候很大声地告诉所有人，她将来要当兵，随便什么兵，只要是兵她都愿意当，所以大家有什么事情都去找她帮忙好了。”
“...当兵守则第一条，为人民服务。”党蒿然微笑着说，沈葙噗嗤笑了，她伸手扯动党蒿然的嘴角，却怎么也摆不到当年那个让她记忆深刻的笑容弧度。
沈葙颓然正要放弃，却发现党蒿然嘴角慢慢上扬，露出了当年那个傻里傻气的笑容。
真好啊..所以她们还是可以回到当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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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葙冲党蒿然挥手，在寝室门关闭的一瞬，党蒿然面上笑容消失，她慢腾腾地收拾桌上残局。
抹布扫过桌面，一遍又一遍，光滑洁亮的桌面上倒映着党蒿然的脸，她看着自己，告诉自己，如果她当时再坚持的时间长一点，如果她当时再能打倒那么一两个人，可能沈葙就不会被那群畜生蹂.躏至在医院住了四个月零六天。
心中一股怒意刚要涌起，却像是被突然抽空般空荡荡的，积蓄情绪荡然无存。
党蒿然机械性地来回擦着桌面，忽然她身子一抖，无神双眼重新恢复神气，她一脸莫名地抬手看着手中抹布，“我刚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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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蒿然知道小米可爱这不是来找自己玩游戏的，而是想要找人诉说一番现实中的苦闷，她盘腿坐下，打算做一个合格的倾听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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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最近辞了工作，白天一直躲在房间里不知道干什么，每天一到四五点钟就出门，宵禁时间快到了才回来...我其实很担心她。”
小米可爱沉默，他抓着头发，低头埋在膝间，“我知道和你说这些也没什么用，但我发现，这三年来我混的最熟的居然只有你...”他苦笑，“有点失败啊。”
党蒿然终于开口，“这话我就不爱听了，那我下线了。”
“别啊！”小米可爱连忙伸手，这一动，他整个状态都活跃了，“说出来心里舒服多了，谢了啊。”
“下次八二分就行。”党蒿然指的是每次赢了比赛的奖金。
“我八你二？”小米可爱故意歪曲她的意思，哪知党蒿然却十分淡定点头，“对，我八你二。”
“不可能，你穷我更穷。”小米可爱还想说什么，忽然他脸色大变，惊骇道：“我妈回来了！我先下了！再见！”
话音落下，小米可爱身影淡去，队伍解散，党蒿然回到了一片墨蓝的个人空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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