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四十二章_七年之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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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四十二章

  千千七年之痒!

  推门而入的正是有日子没有出现在谈氏的现任董事长谈岳,老爷子精神矍铄,手里拄着根摆设用的拐杖,他的宝贝孙子在一边虚虚扶着他。谈岳威严地扫视一周,最后目光落在了赵青身上:“小赵啊,不要长他人志气,灭咱们自己的威风嘛。”

  谈衡忙不迭把主位给他父亲让出来,他神色复杂地看了谈正一眼,谈正却是眼观鼻鼻观心,装没看见他。谈岳皮笑肉不笑地跟大伙问了个好,然后问谈衡道:“谈衡,这么重要的会,财务总监都不用参加的吗?”

  谈衡忙道:“小绎病了,在家休息呢。”

  谈岳饶有兴味地看了他一眼:“是吗?可我怎么听说,你们刚回来的那天蒋绎就搬走了呢?”

  谈衡焦头烂额的家事冷不防被他父亲拿到台面上来讨论,实在有点下不来台。他勉强笑了笑,含糊道:“不是,他病得厉害,在医院呢。”

  谈岳不屑地哼了一声,明显有些不信,不过好在没有再揪着这事不放。

  一桌子人无不低着头看会议记录,恨不得装成蘑菇当自己不存在。不过八卦之心人皆有之,这个消息无异于爆炸新闻。谈氏少东夫夫婚姻预警,董事长表示喜闻乐见。这事要是传出去,明天的头条就有了,财经版八卦版都可以哟!

  谈岳不是专程来揭亲儿子伤疤的,其实他是来揭在座所有人伤疤的。

  稍微奚落了谈衡两句,谈岳就话锋一转,开启了地图炮模式。

  “我退休没几年,各位在认怂这方面进步可不小啊。”谈岳冷笑了一声,看着大气都不敢出的高层们,语气愈发轻蔑:“当初为了这个项目风险也冒了,心血也耗了,现在可好,人家一张嘴你们就要拱手让人。那请问,诸位这是干嘛呢?为人作嫁?你们当我谈氏是慈善机构吗!”

  陈久行不服气地想要开口说什么,被谈岳一记眼刀丢过去立马吓得忘了词。谈岳哼了一声:“当初做蠢事的是你,你以为我替你说两句话你就没事了?”

  陈久行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终究没敢反驳。

  会议室里沉默了足足十几秒,谈岳对自己余威犹在十分满意,终于大发慈悲地说道:“行了,这件事不用各位操心了,我会摆平的。那个范什么玩意再敢来就给我打出去,散会吧。”

  谈岳说完拄着拐杖站起身,自顾自走了,留下一屋子人面面相觑。

  谈岳老当益壮健步如飞,谈衡是在停车场才追上他爸的。他终于赶在谈岳上车前替他拉开车门,谈岳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你跟着我干什么?你以为这回我替你擦屁股,你就没事了?给我滚回去好好干活,谈氏的命脉握在你手上呢,别没事为了个男人要死要活的!”

  谈衡略微松了口气,看来谈正并没有告诉谈岳蒋绎的事。他神色复杂地看了谈正一眼,谈正却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回到办公室,谈衡第一件事就是给蒋绎打电话。

  “……小绎,回来吧。”把上午发生的事叙述了一遍,谈衡故作轻描淡写地说道:“已经没事了。”

  蒋绎却没接他这个话茬,而是问道:“你爸解决?你爸打算怎么解决那个放高利贷的黑社会?”

  谈衡顿时语塞。这个他倒是真没想过,也许是习惯了谈岳的无所不能一言九鼎。此时蒋绎一说,他才后知后觉地想到,是啊,谈岳要怎么解决那个有黑、道背景的范庞呢?

  一个电话打得各怀鬼胎,谈衡挂了电话,觉得心情更沉重了。

  蒋绎却在因为自己的计划终于奏效而觉得分外鼓舞。

  谈氏会因为一小笔债务就陷入危机吗?不会。但是谈岳会为了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老混混而低头吗?当然也不会。

  谈岳一辈子发号施令说一不二,老了脾气不见平和,反倒变本加厉地暴躁。他有本事雇凶铲除异己,会放纵一个有眼不识泰山的小辈骑在自己头上?

  不不不,谈岳这样的人,当然会动用一个合适的关系,杀鸡儆猴。只要他有动作,害怕掀不开那尘封的旧事吗?

  蒋绎在心里给范庞默了个哀,然后自顾自地激动去了。

  刚从床上爬起来的傅秉白路过客厅,一眼看见蒋绎眉飞色舞,不由大惊失色:“难道你跟谈衡和好了?”

  蒋绎的脸一下垮了:“……没有。”

  不仅不会和好,没准这仇还得结得更大了。

  傅秉白自己开工作室,里面就他一个造型师,说不营业就不营业,十分任性。反正店面是他自己家的,赔了算他大哥的,赚了是他自己的。这些天他心情好,连着上了好几天班,大正月里客人不多,入账不到一千,不过他大哥送了他两台限量款游戏机做奖励。

  傅秉白的事业心进入良性循环,又去上班了。

  傅秉白一走,蒋绎就翻出他爸留给他的那个手机,联系孟竞知。不过那边的语气听上去似乎不太想跟他见面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刚过了年的缘故。最后在蒋绎的坚持下,两人约了下午的时间。

  蒋绎特地带上了支票本。

  孟竞知这回选的地方很好找,是在市中心的一个咖啡厅,蒋绎到的时候,他面前已经摆了两只空甜点盘了。

  “小绎,坐,喝点什么?”孟竞知把菜单递给蒋绎,热情地招呼道。

  蒋绎没心情喝东西,随口道:“美式就行。”

  孟竞知笑眯眯地招呼服务员:“姑娘,一杯美式,一杯摩卡多加一份糖,一份乳酪重芝士,一份布朗尼。”

  蒋绎看着他不算玲珑的身躯抽了抽嘴角,委婉地规劝道:“过量的糖对牙齿不好。”

  孟竞知倒是不在意,对着还没上来的东西垂涎欲滴:“嗯,我还三高。你不知道啊,家里有个凶婆娘,自己控制饮食也不让我吃东西,好容易出来一次,难得啊。对了,你这回找我出来,是有什么事吗?”

  蒋绎什么都没说,掏出空白的支票本往桌上一放。

  孟竞知看了他一眼,收敛了笑容:“你这是什么意思?”

  蒋绎含笑道:“没什么特别的意思。这回拜托您的事情可能不太好办,但是价钱随您开。”

  蒋绎有钱,有多少孟竞知可能不太清楚,但是满足他的胃口是绰绰有余的。可是孟竞知不仅没有露出欣喜的表情,反倒还有点明显地皱了皱眉。

  他不怎么自然地笑了笑:“蒋先生,真不巧,我金盆洗手了。”

  蒋绎:“……”

  蒋绎想了想,这种私家侦探拒绝的理由无非就是事难办,报酬少。可是他已经说了价钱随对方开,孟竞知为什么都不肯听听他的委托,就急着拒绝呢?

  真的金盆洗手吗?那可的确不巧得很。但是蒋绎不相信世上真有这么寸的事。

  而孟竞知刚刚狼吞虎咽地干掉了布朗尼,浑圆的指头正搭在乳酪芝士的盘子边上,询问蒋绎道:“不来点吗?”

  蒋绎黑着脸摆摆手,孟竞知顿时喜笑颜开。

  孟竞知的吃相相当急迫,但是神奇地并不难看,甚至还有些斯文,足见这个人教养相当好,小时候、甚至他父母小时候,家境都应该不错;而他大约四十来岁,童年应当刚好处于大部分人都不怎么富裕的年代。在那个时候稳定富足的家庭,到现在家底应该也还是可以的。但是孟竞知却选了这么一份来钱快、风险大的工作,而且衣着什么的也不算高档,很可能是因为后来家里出了什么大的变故。

  童年生活优渥,父母知书达理,得到的关爱应当也很充足,这样的人通常都很重情义。而联想到孟竞知刚刚不经意地提起“家里的凶婆娘”时满眼的柔情,更加印证了蒋绎的猜测。

  那么,突破口来了。

  孟竞知还不知道自己吃个蛋糕的工夫就被自己的前委托人给“侦探”了,此时他正拿着餐巾意犹未尽地沾嘴角。孟竞知一抬头,正好对上蒋绎不怀好意的目光,无端心悸了一下。

  多年摸爬滚打的经验告诉他,这种时候还是走为上。

  于是孟竞知依然丢下才喝了一半的摩卡起身告辞:“对不住了蒋先生,这单生意我接不了,您另寻高明吧。我家里还有点事,先走了”

  而事实却是,蒋绎对他们的这个圈子几乎一无所知,等他寻到了高明,黄花菜也凉的差不多了。

  蒋绎又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更加不能轻易放孟竞知走了。他慢条斯理地跟着站了起来:“等等,孟先生,我送您一程。”说着不等孟竞知开口,他便又不容拒绝地笑道:“你看,咱们上回合作也挺愉快的,买卖不成仁义在,做个朋友总行吧?正好我还有点事想咨询您,您就别推辞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不是很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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